第16章 绣绷上的太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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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绣绷上的太玄山

 

晨雾未散的豆腐坊里,柳如烟坐在窗前,指尖捏着绣绷的手突然顿住。绣布上的图案本是她惯用的朱砂花,此刻却诡异地生长出层叠的山峦轮廓,青灰色绣线自发勾勒出主峰顶端的八角殿阁——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建筑,却在记忆深处泛着熟悉的温热。

“烟姐,早膳好了。”陈玄推门进来,药篓边缘还沾着新采的清露草。他话音未落,目光便被绣绷上的图案吸住——太玄山,与爷爷医书里那幅地图上的宗门驻地分毫不差,就连主峰侧麓的“丹道峰”三字,都与地宫壁画上的古篆如出一辙。

柳如烟放下绣针,指尖无意识着绷架:“从昨夜起,针线就不受控。”她抬头时,眉间朱砂痣在晨光中微亮,“总觉得这山……我曾站在山顶看过云海。”绣线突然绷首,在布面拼出一条蜿蜒山道,终点处是座刻满咒文的石门——正是他们在祖坟地宫见过的传送阵入口。

陈玄摸出怀中的太玄门地图,摊开的瞬间,绣绷上的山峦竟与地图重叠。柳如烟的绣针“当啷”坠地,一滴血珠从被针尖刺破的指尖落下,恰好滴在绣布的传送阵纹中心。异变骤生:血珠化作流光渗入布面,阵纹如活物般蠕动,在地面投出微型传送阵虚影,与玉佩空间里见过的太玄门坐标完全吻合。

“是圣女殿的方位。”陈玄握住她的手,主佩与碎玉同时发烫,“爷爷说过,圣女血能激活传送阵纹,你看——”他指着绣布上逐渐清晰的星图,每颗星点都对应着青牛村的灵脉节点,而柳如烟指尖的血珠,正位于“太玄主星”的位置。

柳如烟忽然想起昨夜的梦:她身着素白长裙站在传送阵前,陈玄穿着医仙法袍为她描眉,远处太玄山的钟声穿透云海。此刻绣绷上的图案,竟与梦境中的远景一模一样。“父亲曾说,我的朱砂痣是天生的印记。”她轻声道,指尖抚过眉间,“现在才明白,那是太玄主星的投影。”

陈玄的目光落在绷架边缘——不知何时,绣布边缘浮现出一行细如蚊足的古篆:“圣女归位,星图重明”。这行字与地宫玉简上的记载相互印证,他忽然想起在老槐树洞发现的碎玉,想起祠堂画像里圣女腕间的碎玉纹路,所有线索在此刻串联成环。

“还记得地窖里的棺木壁画吗?”陈玄取出从地宫带回的半块阵石,“初代圣女与医仙手中的玉佩,正是我们这对双玉。你看这绣绷上的太玄山,主峰中央的圣女殿,与玉佩空间里的建筑分毫不差。”

柳如烟忽然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昨夜我整理母亲的妆匣,发现她临终前绣了半幅太玄山,却始终没完成。现在想来,是她察觉了我的血脉,却怕毒宗察觉,只能将线索藏在针脚里。”她翻出妆匣底层的残绣,泛黄的布面上,未完成的山峦轮廓与眼前的绣绷完美拼接。

窗外传来雨柔的笑声,她正蹲在院子里与灵草“说话”,指尖掠过的薄荷瞬间长高半寸。柳如烟看着妹妹腕间若隐若现的青藤纹身,忽然想起山神庙血案时,雨柔的灵草曾自发组成护阵,那正是灵植宗圣女的天赋。

“玄哥,你说雨柔的木灵根,是不是也与太玄山有关?”她摸着绣绷上逐渐亮起的星点,“灵植宗在太玄山的灵植园,或许就是雨柔的归宿。”绣针突然腾空,在布面绣出第三座山峰,峰顶灵树环绕——正是雨柔觉醒木灵根时,老槐树显化的灵植宗虚影。

陈玄点头,主佩在掌心震动,浮现出玉佩空间的地图。太玄山的三维模型中,丹道峰、圣女殿、灵植园呈三角鼎立,而青牛村的位置,恰好对应着地球灵脉与太玄星图的交汇点。“五灵玉中的木灵玉在苏府,金灵玉在沈家兵器库。”他指着绣绷上的传送阵纹,“或许我们下一步,该去京华了。”

绣绷突然发出清鸣,柳如烟的碎玉化作流光融入布面,太玄山的轮廓彻底清晰。在主峰与丹道峰之间,一条隐秘的山道浮现,路口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太玄双星,同生共死”——正是地宫玉简里的千年约定。

“父亲说过,太玄门的护宗之宝是一对双生玉佩。”柳如烟摸着碎玉上新增的纹路,“你的主佩是阵心,我的碎玉是钥匙,而雨柔的木灵根,是连通双界的灵脉之魂。”她抬头望向窗外的老槐树,树冠在晨风中摇曳,树影恰好投在绣绷的传送阵上,形成完整的启动纹章。

陈玄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太玄门地图与绣绷叠合。当双玉佩的光芒同时笼罩两者时,地图上的地球坐标与绣绷的太玄山产生共振,一道微光从绣布升起,在空中投出半透明的门扉——那是他们在玉佩空间见过的传送殿入口。

“该告诉雨柔了。”柳如烟轻声道,“她的灵草早就知道这一天,你看院子里的清露草,正在为我们铺路。”顺着她的目光,陈玄看见灵草们自发倒伏,在泥地上拼出“北行”二字,正是京华所在的方向。

绣绷上的太玄山突然泛起涟漪,仿佛有雾气从布面溢出。柳如烟的朱砂痣在此刻亮如晨星,与绣绷中央的圣女殿雕像产生共鸣。陈玄忽然想起爷爷手札里的话:“当如烟的碎玉与主佩共鸣时,太玄门的传承便会显形。”

他不知道,此刻在玉佩空间的功德碑上,三人的名字正闪烁微光。陈玄的医道传人印记新增了“阵纹解析”,柳如烟的圣女转世印记激活了“血脉共鸣”,而雨柔的木灵圣女印记,正与绣绷上的灵植园产生隐秘的联系。

晨光穿透窗纸,照亮绣绷上的太玄山。柳如烟收拾起绣绷时,发现绷架内侧不知何时多出一行小字:“三星归位之日,双界裂隙将开”。她望着陈玄背影,想起昨夜雷劫时,他背部的星图曾与绣绷的山峦完全重合——原来从他们出生起,命运便己在绣针与星图之间写下羁绊。

窗外,雨柔抱着新采的灵草跑进来,发间别着朵自动开放的清露花。柳如烟将绣绷收进妆匣,指尖掠过妹妹腕间的青藤纹身,忽然觉得掌心的碎玉不再冰冷——它带着太玄山的温度,带着父亲的期许,带着双界重启的重量。

陈玄望向远处的祖坟,那里的石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知道,绣绷上的太玄山不仅是一幅图案,更是打开双界的钥匙。当柳如烟的血珠融入阵纹的刹那,地球与太玄门的联系便己悄然加固,而他们即将踏上的京华之路,正是这千年传承的下一个注脚。

绣绷静静躺在妆匣底层,绣线里的太玄山在阴影中微微发亮。柳如烟合上匣盖的瞬间,碎玉与主佩同时发出轻鸣,仿佛在呼应远处老槐树的年轮——那是爷爷留下的护阵,是柳父最后的守望,是双界在晨光中的第一次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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