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瑶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回来继续看那则关于“小诸葛”智擒“大区长”的消息。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老旧居民楼的窗帘缝隙里,渗出半缕惨白的手机光亮,映照着凌乱的床铺和地板上散落的衣物。秃顶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混杂着布料撕裂的脆响,床上女孩的挣扎在他蛮力压制下显得愈发微弱。
“别喊了……没人听得见。”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油腻感,他膝盖狠狠抵住女孩腰间。
衣柜深处,布料摩擦声细微得如同虫鸣。林薇(本文人物均用化名)蜷缩在黑暗里,校服裙摆被攥成一团。几周前相同的噩梦在此刻重演,男人身上那股混合着雪茄和古龙水的味道,像毒蛇般钻进衣柜缝隙,缠绕住她快要停跳的心脏。她能听见外间阿雅的哭喊声越来越低,还有那令人牙酸的骨节碰撞声。
“救命!林薇!快出来!”阿雅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血沫的嘶哑划破死寂,“防狼手电……”
林薇浑身一震,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筒身。可手臂刚抬起,就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攥紧——几周前,就是这只手,这张脸,让她在黑暗中失去所有力气。冷汗浸透了后背,她眼睁睁看着衣柜门缝隙外,阿雅的手指狠狠抓向男人脸颊,西道血痕瞬间渗出猩红。
“找死!”男人怒吼一声,拳头裹挟着风声砸下。阿雅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软软瘫在床上。
“砰——”衣柜门突然被撞开。林薇两眼一黑,栽倒在地时,余光瞥见男人慌忙套上衬衫的背影,以及他裤袋里滑落的皮夹——露出半张证件照,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某区新闻里常出现的张区长。
此时外面响起了巨大的砸门声。
阳台铁栅栏被绞出的破口还在晃动,男人半个身子探出去的瞬间,一道黑影如猎豹般从楼外空调外机上跃起。手电筒光束晃过的刹那,于凤瑶在报纸上读到的“神算子”终于有了具象——那人戴着鸭舌帽,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拳头带着破风之声砸在张区长面门上,骨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警察!不许动!”孙警官踹门的巨响与张区长的哀嚎同时炸开。于凤瑶放下报纸,指尖无意识着咖啡杯沿。报纸上配图是警戒线后的居民楼,窗玻璃上还留着铁栅栏被破坏的痕迹。
“神算子?”她轻笑一声,将牛奶盒捏出褶皱。报道里写他埋伏在阳台,用手机当杠杆绞开栅栏,甚至算准了张区长的逃跑路线。可细节处却漏洞百出——普通居民楼的阳台护栏间距,真能用手机绞开?还有,防狼手电为什么没有用上……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剪报本上投下斑驳光影。于凤瑶指尖划过“某区区长”几个字,想起上周参加酒会时,那个在台上讲话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张姓官员,地中海发型与报道里的秃顶男人隐隐重合。报纸边角还粘着半张便签,是她昨晚随手记下的疑点:神算子身份?与受害者关系?为何精准埋伏?
“咔哒。”挂钟指向十一点十五分,分针与时针的夹角恰好十五度。于凤瑶起身去拿咖啡壶,眼角余光瞥见报纸角落的中缝广告——“神算子预测:姻缘事业,趋吉避凶,微信同号……”那串数字莫名眼熟,像极了上周在小区公告栏看到的开锁小广告。
她突然停住脚步。报道里说张区长反锁房门,外面的人难以打开,可孙警官却能“破门而入”。是技术开锁,还是……
咖啡壶里的水烧开了,蒸汽“嘶嘶”作响。于凤瑶盯着报纸上“法网恢恢”西个字,突然觉得那油墨味里藏着股若有似无的雪茄香。她拿出手机,指尖在搜索栏敲下“神算子 前科”,屏幕亮起的瞬间,客厅落地窗突然被敲响——外卖员举着餐盒站在楼下,阳光刺眼,他鸭舌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于凤瑶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落回报纸上“两个女大学生并无大碍”的字样。
剪报本从手中滑落,散开的报纸页里,“神算子”三个字被咖啡渍晕染开,像滴在宣纸上的血,渐渐洇出更深的纹路。于凤瑶捡起报纸,指尖触到背面模糊的印刷——那是另一条社会新闻的尾段,写着“某区拆迁办深夜遭匿名举报,账目问题正在调查”。
窗外的阳光突然暗了几分。她走到窗边,看着外卖员跨上电动车消失在街角,车筐里露出半张蓝色宣传单,边角印着“神算子工作室”的字样。挂钟敲响十一点半,于凤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己久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孙队,我想问一下……”
报纸被整齐地夹回报架,头版的“神算子”标题在阳光下闪着油墨光泽。于凤瑶端起冷掉的咖啡,目光投向窗外——小区公告栏前,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张贴新的广告,手腕上的纹身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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