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云突然一拍大腿：“哎哟，光顾着喝茶，正事差点忘了！侯总，咱去里屋谈点‘返点’的细节？”他特意咬重“返点”二字，冲张沙子使了个眼色。
卧室门“咔嗒”一声锁上时，程尚好正蹲在厨房擦水壶。她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笑声，下意识凑近了些——却听得有些模模糊糊。
“这妞儿比照片还水灵，你闻见没？身上有股奶香味。”张沙子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兴奋。
“急什么？”刘星云的声音混着打火机响，“得先把她灌迷糊了，关达那孙子说她晚上要回学校，咱得想办法留她过夜。”
“钱带来了？”
“一万块定金在我这儿，等会儿你故意露个破绽，让她觉得咱是正经客户......”
程尚好没太听清他们在嘀咕什么。听到他们谈话结束，猛地起身，后腰撞在橱柜上。
她突然想起上午那个招聘电话——对方说公司叫“真空文创”，可刚才刘星云递名片时，她分明看见烫金大字写着“星云广告”。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爬，她摸出手机想给室友发消息，却听见卧室门开了。
“小程啊，”刘星云手里捏着一叠钞票，冲她晃了晃，“侯总先交一万定金，你收着。等合同签了，还有三千块茶水费，算你提成。”
张沙子跟在后面，目光死死盯着程尚好的挎包：“刘总敞亮，我也不墨迹——今晚这合同，咱是签定了。不过在这之前......”他故意舔了舔嘴唇，“得先让我尝尝刘总说的碳火锅，听说那锅底辣得过瘾？”
程尚好攥紧挎包带子，里面的定金硌得掌心发疼。
她想开口说自己突然有事，却看见刘星云己经走到门口，回头冲她笑：“走吧，就在小区对面，吃完回来签合同。侯总说了，今晚要给你涨加班费。”
街边的碳火锅店飘来辛辣的香气，张沙子特意挑了个角落座位，招呼服务员：“来三瓶冰啤酒，要冰镇的。”
“我......我不能喝酒。”程尚好攥着玻璃杯，看着刘星云熟练地往调料碗里加小米辣。
“瞧你这话说的，”刘星云往她碗里夹了片毛肚，“助理哪有不陪客户喝酒的？就当提前适应职场规则了，啊？”
他冲张沙子使眼色，后者立刻端起酒杯，往程尚好面前推：“第一杯，敬咱们合作愉快。”
程尚好看着眼前的酒杯，突然想起刚才在他们的窃窃私语。她假装低头找纸巾，指尖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敲击：“我在十字小区对面火锅店，可能遇到危险，帮我报警......”
“啪！”张沙子突然拍桌，吓得她手一抖，手机掉进桌底。
“刘总，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斜倚着椅背，眼神在程尚好胸前打转，“你这助理这么漂亮，不如今晚......”
“侯总喝多了。”刘星云笑着打圆场，却往程尚好酒杯里又倒了半杯酒，“小程，干咱们这行，就得学会灵活点。你看这定金......”他指了指她的挎包，“要是合同今晚签不了，我可不敢保证钱还在不在你包里。”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火锅店的灯光在程尚好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她摸到桌底的手机，按下发送键之前，冲两人露出怯生生的笑：“那......我只喝一杯。”
张沙子和刘星云对视一眼，各自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
他们没看见，程尚好藏在桌下的手，正紧紧攥着那张写着“救命”的餐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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