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成用手机电筒照着齐彪的脸说：“怎么，不破了？不破灾可以，可是我费用己经收了。我给不下一万人算过命，还从没给人退过费。人意可改，天命难违。你当我是傻子么？你用我的电话给外面通风报信，我不但赚不到钱，那个自称是警察的家伙的账也将一笔勾销，我连人带钱都得被警察收了。对不起——本人只断穷达，不触是非。”
齐彪不无失望地问：“什么是穷达？”
孙树成神秘一笑，说：“文化！这就是文化，懂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相信你肯定没听说过。‘穷’代表一个人不得志，‘达’代表一个人得志。天若助你，干戈化玉帛；天若亡你，晴天起霹雳。正所谓：世有天、地、人，道有理、象、数。人称道理，道理，即是如此——有道无理，人可无咎；无道无理，大难临头；有理无道，处处有坎；有道有理，逢凶化吉。”
听了这番解释，齐彪恳求道：“大师，抓紧给我出个道道。要过年了，我和老婆一起被抓，连给我爹上坟的人都没了。如果我能逢凶化吉，出去后一定重谢。”
孙树成把手机从齐彪眼前收回，关掉手电，冷笑道：“六百块，让我把车厢门踹开帮你逃跑吗？我还要告诉你：人若称大，莫忘天外有天；人若绝望，切记路在脚下。天、地、人，理、象、数是骗人的么？不是。凡事都可归理、入象、如数，理、象、数一通，则知变、知通、知达，万事皆知。知万事，则行路去难而易。你现在不要想‘出去’，要想如何才能出去，不至于道失理无，只剩一堆尸骨。”
“大……大师，你是说我得被判死刑吗？”黑暗中齐彪紧张无措地问。
孙树成冷蔑地说：“多大年龄，急于求死吗？你若求死，那就简单多了。”
齐彪苦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有谁想死啊。”
孙树成把手机电筒再次打开，用两只手举着在空中晃了晃，说：“就是嘛，人只有想活，活路才能来找你。叶公好龙，龙才会来——只有你想活，活才能来找你。我戴着手铐还能赚钱，是因为我把握住了机会，而你的机会己经与你的命数相关。幸亏你碰到了本人，也幸亏你裤兜里有六百块，才让你命不该绝。”
齐彪忙说：“大师，大师求求你，快告诉我怎么做才能命不该绝。”
孙树成闭上眼睛，沉吟良久，说：“我只告诉你一个字：势。”
齐彪顿时有些不高兴：“什么？六百块，一个字？”
孙树成见齐彪己对他的话有所信服，哈哈一笑，说：“势力，势力的势。上执，下力——这个字你肯定知道，可它所蕴含的密码你肯定不知道。我不妨解释一番，待我说完，你就知道如何去做，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如何去让你老婆避免牢狱之灾。”
就在两人在密闭车厢内交流时，突审金小翠的工作也同样在另外一辆车上进行着。起初她一问三不知，可当听到车厢内传出的监听录音中有丈夫认怂的话语时，她的眼神渐渐从抵抗转向无助。
“警官，你们能放了我和齐彪吗？”
“那要看们究竟犯了什么罪，以及配合程度！”
“我们没犯法，只是想混碗饭吃……”金小翠还在试图抵赖。
“金小翠，你不要避重就轻，如果我们警方不掌握你们的犯罪行为，会对你们采取措施？你现在唯一出路就是坦白交代，这样才对你，以及你的丈夫更为有利！”负责审讯的另一名警官说道。
“我……只想请你们放过我……”
“好，你现在把你所知道养殖??里秘密的全都说出来……”
金小翠掩面哭泣起来……
于兴江几人的车紧紧跟在冷藏车后面，屏住呼吸听着车厢里的声音，三位同志时不时对孙树成机智的应对暗暗竖着拇指。冷藏车仍按以往路线行进。
随着冷藏车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在缩短，留给行动小组有效的时间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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