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御前行走

龙舟宴的残酒未消，乾清宫的鎏金铜鹤香炉己腾起龙涎香雾。姜璃伏在丹陛之下，听着康熙指尖叩击玉如意的节律，后颈的星图印记突然灼痛——那是玄虚子镇魂玉的量子共振，在皮肤下形成流动的荧光纹路。

"你说太子用毒粽嫁祸九弟？"康熙的目光如鹰隼掠过她袖口的糯米渍，明黄朝服上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浮动，"可有实证？"

胤禛上前半步，龙纹玉带扣撞出清响，将染血粽叶呈至御前："父皇请看，此粽内藏朱砂蛊，虫豸口器与张诚胃中残留物吻合。"姜璃趁机叩首，发间银簪擦过金砖，划出火星："奴婢在御膳房发现掌勺太监暴毙，其围裙夹层藏着太子府莲纹令牌，边缘沾有砒霜结晶。"

话音未落，她喉间突感腥甜，咳出的鲛绡帕上洇开几点银红粉末。"血！"近侍惊呼。姜璃摊开帕子，粉末在琉璃灯下泛着金属光泽："此粉含朱砂与曼陀罗碱，能致幻健忘，与太医院陈太医秘制的'安神散'成分相同。"

康熙猛地转向随侍的陈勉，老太医的蜜蜡朝珠突然崩断，滚落的珠子砸在姜璃手背上，烫出七星状燎痕——那是慢性毒"牵机引"的典型体征。"陈太医，"胤禛的声音冷如冰棱，"你药柜中的铅汞合剂，可曾用于皇上安神？"

午后的太医院弥漫着硝石与雄黄的刺鼻气味。当陈勉的"秘"字抽屉被撬开，姜璃用银簪挑起底层药粉，簪身瞬间黑透三分："铅汞与忘忧草配伍，长期服用会导致海马体损伤，与皇上近期健忘症状吻合。"药柜底的蓝釉碎片在荧光下显影，拼出钦天监的北斗七星图，勺心处刻着极小的"年"字。

子夜观星台，玄虚子正在焚烧星图，朱笔勾勒的"逆星犯主"轨迹首指姜璃的生辰八字。"妖女窥测天机！"拂尘扫来的毒针擦过她耳畔，姜璃翻滚避过，银簪划破对方小臂，渗出的黑血在月光下凝固成七星状——南洋奇毒"七日蝉"的特征。

"此毒来自九爷的西洋商队。"胤禛的龙血箭钉穿道袍，玄虚子狂笑倒地，袖中掉出的拉丁文书页上，画着与张诚中毒症状完全一致的毒剂分子结构。姜璃借火光辨认花体字："这是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的手稿，南怀仁曾言此人半年前'病逝'。"

更夫敲过西更，钦天监的浑天仪突然自行转动，星轨投影在青砖上形成扭曲的量子纠缠态。姜璃后颈的印记与阵眼共鸣，竟看见三百年后实验室的全息屏——同事们正在解析玄虚子的阵法图，屏幕上跳动的量子波纹与眼前星轨完美重合。

"逆星归位......"玄虚子的残魂附在浑天仪上，"你的魂魄本是打开虫洞的钥匙！"胤禛挥剑斩断玄铁链，龙血溅在星图上，竟将"逆星犯主"改为"帝星永固"的量子态文字。姜璃捡起铜哨，哨音频率与她穿越时的实验室警报同频，哨内纸团写着："五月十五，乾清宫，血祭镇魂玉。"

黎明第一缕光穿透云层时，姜璃在胤禛掌心发现新的血痕——那是龙血与她魂魄共振形成的量子锚点。密报显示，九阿哥库房搜出的西洋火器枪管，刻着与玄虚子毒术笔记相同的梵文咒印。"玄虚子用镇魂玉引你血祭，"胤禛将染血星图塞进她袖中，"五月十五的乾清宫，将是时空锚点的决战。"

当值太监捧来染血宫装："西爷，浣衣局又现毒尸，死者藏着这个。"姜璃展开血衣，衣襟内侧用朱砂画着完整七星阵，阵眼处钉着枚银簪，簪尖刻着她现代的工号"癸未-37"。窗外，钦天监的紫烟如量子云般聚集，玄虚子的法螺声与她后颈印记共振出刺痛——那不是诅咒，而是三百年前就设定好的时空坐标激活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