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村的清晨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沈远山蹲在村口的老井旁,眉头紧锁。连日来,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住在井水下游的村民患病率明显高于上游。昨夜灵光一现,他忽然想到:莫非疫病与水源有关?
"大人,您看这个。"一个年轻医工递来一块从井壁上刮下的青苔。
沈远山接过仔细查看,青苔中夹杂着一些可疑的黑色斑点。他凑近闻了闻,隐约有股腐臭味。"取些水样来,再抓几只活鸡。"
两个时辰后,实验结果证实了他的猜测——井水确实有问题。鸡饮了下游井水后,不出半日就开始萎靡不振,症状与村民初期发病极为相似。
"是水!"沈远山猛地站起来,立即召集里正和几位村老,"这口井被人下了毒,或是受了污染,必须立即停用,另寻干净水源!"
村老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这口井用了百来年,从没出过事啊..."
"最近可有人往井里扔过东西?或是死了什么动物?"沈远山追问。
一位佝偻老者突然想起:"上月发大水,冲下来几头死猪,就卡在井上游的河沟里...后来水退了,咱们也没在意..."
沈远山心头一震——很可能是腐烂的动物尸体污染了水源,导致疫病爆发。他立即组织村民清理水井,同时派人去上游查看是否还有污染源。
"所有病人用过的衣物、被褥都要煮沸消毒。健康人暂时不要喝生水,必须烧开。"他一边指挥,一边修改药方,增加了更多解毒的成分。
忙碌到傍晚,沈远山才有空坐下来喝口水。赵太医匆匆赶来汇报:"西村也发现了类似情况,井水有异味。钱大人己经让人封井了。"
沈远山点点头,疲惫中带着一丝欣慰——找到了病根,控制疫情就有了希望。他提笔给林小荷写信,分享这一发现,字里行间透着兴奋。写完后,他又在信中添了几句家常话,询问她的身体和孩子的情况,笔触温柔。
信刚封好,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来:"沈大夫,快去看看吧,我娘她...她吐血了!"
沈远山抓起药箱就往外跑,顾不得一天的疲惫。医者仁心,救人如救火,片刻耽误不得。
京城的小院里,林小荷正坐在槐树下翻看《千金要方》。虽然识字不多,但配上沈远山留下的图解,她渐渐能看懂一些简单的药方了。
"姐姐,喝点酸梅汤吧。"林小竹端着一碗冰镇的汤水走过来,"天这么热,别累着了。"
林小荷接过碗,满足地啜了一口。怀孕后期,她特别爱吃酸,许木白几乎把京城有名的酸味小吃都买了个遍。
"小柏去哪儿了?"她环顾西周,没见弟弟的身影。
"跟木白哥去城外采药了。"林小竹笑道,"那孩子现在满脑子都是医术,说要像姐夫一样当个好大夫。"
林小荷温柔地抚摸隆起的腹部:"将来这孩子也要学医,继承他爹的本事..."
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撞开,林小柏满脸是汗地冲进来:"姐!不好了!"
林小荷心头一跳,手中的碗差点打翻:"怎么了?"
"木白哥...木白哥在城外被蛇咬了!"少年上气不接下气,"我们...我们把他抬到太医院去了,周院判说...说情况不太好..."
林小荷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幸好被妹妹扶住。"什么蛇?远山留下的解毒丹用了吗?"
"用了,但木白哥还是昏迷不醒..."林小柏急得首掉眼泪,"周院判说要什么'七叶一枝花'才能解毒,太医院没有..."
林小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沈远山留下的药柜里有各种解毒药,她记得好像有这味药。"小竹,扶我去药房。"
药房里,林小荷颤抖着翻找药柜。怀孕后期的身子笨重,弯腰都很困难,但她顾不得这些。终于,在最底层的小抽屉里,她找到了一包标着"七叶一枝花"的药材。
"快,送去太医院!"她将药包交给弟弟,想了想又补充道:"我随后就到。"
林小柏接过药,飞一般跑出门去。林小荷则回屋换了身衣裳,准备去太医院看望许木白。正当她弯腰穿鞋时,一阵剧痛突然从腹部袭来,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跌坐在床边。
"姐姐!"林小竹惊呼,"你怎么了?"
"肚子...好疼..."林小荷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低头一看,裙摆上己经沾了一小片鲜红——见红了!
离产期还有半个月,这明显是早产迹象。林小竹慌了神,手足无措:"怎么办...姐夫不在...我去找产婆!"
"先...先扶我躺下..."林小荷强忍疼痛指挥,"然后...去太医院找周院判...就说我可能要生了..."
林小竹手忙脚乱地扶姐姐躺好,又塞了个枕头在她腰下,然后飞奔出门。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林小荷痛苦的喘息声。一阵阵宫缩如潮水般袭来,比想象中来得更快更猛烈。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喊出声,手指紧紧攥着床单。
"远山..."她在疼痛的间隙喃喃呼唤,"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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