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晨雾还未散尽,宁欢颂己经牵着那匹枣红马站在场边。马儿不耐烦地甩着尾巴,在她肩头蹭出一道水痕。
"再闹就把你卖了。"她戳了戳马鼻子,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慵懒。
马蹄声由远及近。李毅南今日穿了件深灰色劲装,腰间束着玄色革带,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剑。他身后跟着静姝,一袭浅褐色骑装,发髻简单挽起,显得格外素净。
"王爷。"宁欢颂微微颔首。
李毅南目光扫过她被马鬃蹭乱的鬓发,嘴角微不可察地绷紧。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靴底在草地上碾出几道痕迹。
静姝下马时有些踉跄,下意识抓住鞍鞯。宁欢颂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节处却有细小的茧子,像是常年做针线留下的。
"开始吧。"李毅南声音依旧冷淡。
晨练时,宁欢颂己经能稳稳控住马匹。枣红马小跑起来,带起细碎的草屑。她回头看向场边的于潞,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得意。
李毅南站在远处指导静姝,目光却不自觉追随着那道策马的身影。他看见宁欢颂鬓发散下一缕,在晨光中泛着浅金色的光晕。
"王爷?"静姝小声唤道。
李毅南收回视线,手指在缰绳上敲了两下:"腿放松。"
静姝抿了抿唇,目光在宁欢颂身上停留片刻。
日头渐高,场地上人影散乱。宁欢颂下马休息,发现静姝正独自坐在树墩上出神。她走过去递上水囊,看见对方慌忙藏起手中的东西——是半块绣着兰草的帕子。
"绣工不错。"宁欢颂随口道。便开始思考,原先在王府里,李毅南可是十分喜欢兰草的,看来,静姝姑娘是喜欢李毅南的
静姝却手指一颤,水囊险些脱手:"随、随便绣的。"
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李毅南正单手控住一匹躁动的黑马,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静姝望着那个挺拔的身影,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宁欢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该继续练习了。"
回程时,于潞牵着马走在前面。宁欢颂回头看了眼马场,正好看见李毅南伸手扶静姝下马。晨光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像幅精心构图的工笔画,宁欢颂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第二天,晨雾中的马场格外安静,只有马蹄踏在软泥上的闷响。宁欢颂勒住枣红马,望着远处那个熟悉的玄色身影——李毅南正在指导静姝调整马镫,修长的手指在皮革上留下几道压痕。
"姑娘,今日还练吗?"于潞牵着马走过来,靴子上沾着新鲜的泥点。
宁欢颂摇摇头,晨光透过薄雾照在她沉静的侧脸上:"己经够熟练了,以后偶尔来一次就好。"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宁欢颂都只是偶尔过来。
今天,宁欢颂来巩固一下她骑马的技术,她轻抚马鬃,枣红马温顺地蹭着她的掌心。这段时间里,她与这匹烈马从互相较劲到默契十足,就像...宁欢颂的目光不自觉飘向场边。
"慕清轩快回来了吧?"宁欢颂突然问道。
于潞算了算日子:"按行程,再有半月王爷就该到京城了。"
宁欢颂唇角微微扬起,这个笑容比晨光还要明亮几分。她最后看了眼马场,李毅南恰好转头望来,两人的目光在薄雾中短暂相接。
"走吧。"她轻夹马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马场。
接下来的日子,马场东侧的位置一首空着。李毅南依旧每日准时出现,但只是偶尔见到宁欢颂一次,于是在指导静姝时总有些心不在焉。有次静姝差点落马,他伸手去扶,目光却下意识搜寻着某个再未出现的身影。
"王爷..."静姝小声提醒,"缰绳..."
李毅南回神,发现手中的缰绳己经绕了三圈。他面无表情地松开,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地上的枯叶。
第七日清晨,场边终于来了个熟悉的身影。李毅南勒住缰绳,却在看清来人时眸光一暗——是于潞,独自牵着那匹枣红马。
"宁姑娘让我来跑跑马。"于潞行礼道。
“她最近怎么也不来了?"李毅南突然开口说道,
“宁姑娘说要准备迎接王爷回府,这些日子就不来了。"于潞恭敬说道
一阵风过,吹散场边堆积的落叶。静姝看见王爷的背影僵了僵,随即恢复如常,只是握缰的手太过用力,指节都泛了白。
当夜,宁府后院亮着灯。宁欢颂正在整理一个木匣,里面整齐地码着晒干的草药——都是慕清轩出征前嘱咐她每日要服的。她轻轻抚过每一包,像是在数着归期。
"姑娘,要绣个新的平安符吗?"丫鬟捧着针线筐问道。
宁欢颂笑着摇头:"不用,上次给他的那个应该还在..."话到一半突然停住,她想起那个绣着"平安"二字的香囊,此刻正挂在某个远行人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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