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阴兵抬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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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阴兵抬轿

 

陈玄墨攥着带血的火车票,票面在月光下渗出腥甜味。

胖子瘫在泥地里喘粗气,作战服后背裂开个大口子,玻璃化的皮肤下透出香港地铁线路图。

"这玩意儿比GPS还准..."他刚摸到腰间的瑞士军刀,山道两侧突然亮起绿莹莹的鬼火。

八具腐烂的阴兵从地底钻出,纸扎的军装下露出森森白骨。

为首的阴兵举起锈迹斑斑的铜锣,"咣"地敲响:"吉时己到,请姑爷上轿!"

锣声震得陈玄墨耳膜生疼,手中的火车票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澳门赌场的轮盘投影。

"轮你大爷!"胖子甩出军刀钉穿铜锣。

刀刃触及锣面的瞬间,二十七个青铜罗盘从地底升起,盘面射出青光交织成牢笼。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后背纹身脱离皮肤,在牢笼上烧出个人形缺口。

阴兵队列突然分裂,让出条铺满纸钱的小径。

小径尽头停着口青铜棺材,棺盖缝隙里伸出只戴翡翠扳指的手——正是陈玄墨祖父下葬时被盗的那枚!

胖子突然癫痫般抽搐,玻璃化的右臂射出镭射光幕,映出林九叔在棺材旁刻符的画面。

"九叔在搞鬼!"陈玄墨拽着胖子冲向棺材。

阴兵的纸扎长矛雨点般刺来,却在触及胎记青光时化为灰烬。

棺盖突然炸裂,腐臭的尸气中飞出成群的青铜甲虫,每只虫背都刻着"1997.7.1"。

陈玄墨挥动裹尸布驱虫,布匹缠住棺材的瞬间,整口铜棺突然透明化。

棺内泡在防腐液里的,竟是穿中山装的年轻自己!尸体的右手攥着半卷《撼龙经》,书页间夹着张澳门赌场的VIP卡。

"这他妈是克隆工厂?"胖子抡起棺材板当盾牌。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血珠,滴在尸体胸口烧出个黑洞。

防腐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香港地图,太平山位置插着七柄青铜匕首。

阴兵的唢呐声突然变调,山体裂开道时空裂缝。

陈玄墨瞥见裂缝里的1997年香港街头,穿西装的自己正将罗盘插入地脉。

胖子突然惨叫,玻璃化的左腿开始粉碎,碎片里浮现出降头师的脸。

"接住!"陈玄墨将青铜匕首掷向裂缝。

刀刃刺入虚空的瞬间,二十七个时空的自己同时转头。

强大的引力将两人扯向裂缝,阴兵的纸扎手臂像蛛网般缠住他们脚踝。

翡翠扳指突然发烫,陈玄墨咬破舌尖。

血雾喷在扳指上,激活了隐藏的苗疆符文。

青光爆闪间,山道两侧的墓碑集体移位,露出条通往苗寨的青石板路。

"往这儿跑!"陈玄墨拽着瘸腿的胖子冲上石阶。

阴兵的纸鞋踩到青苔首打滑,为首的阴兵突然自燃,灰烬里掉出个微型发报机。

陈玄墨捡起时,按键自动敲击出摩斯密码——"小心林九叔"。

石板路尽头亮起盏灯笼,穿苗银服饰的少女倚门而立。

她颈间的银项圈突然射向陈玄墨,项圈上挂着的正是缺失的青铜罗盘碎片!

碎片嵌入胎记的瞬间,整座苗寨升起血色结界,将追兵挡在外头。

"阿婆等你们十八年了。"少女掀开堂屋门帘。

神龛上供着的不是神像,而是个泡在药酒里的青铜罗盘。

盘面裂纹组成湘西地图,某个红点正在疯狂闪烁——正是陈玄墨此刻站立的位置!

药酒缸里的青铜罗盘突然嗡嗡震颤,震得吊脚楼的木板墙簌簌落灰。

陈玄墨盯着盘面裂纹,那道横贯"天池"的裂痕正渗出暗红液体,在玻璃缸里晕染成香港地图。

"这是七杀血。"苗银少女用银簪蘸了点药酒,在木桌上画出诡异的符咒,"阿婆说你们会带着阴兵聘礼来。"

胖子瘫坐在竹椅上,玻璃化的右腿正在褪去银色光泽:"聘礼个屁!老子差点被纸人抬去当新郎..."

话音未落,他兜里的翡翠扳指突然发烫,在苗绣桌布上烙出个"1997"的焦痕。

陈玄墨刚要伸手,吊脚楼外突然传来老式录音机的沙沙声。

苗银少女脸色骤变,银项圈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是尸语磁带!"

三人冲出门时,寨子中央的铜鼓台正缓缓升起口槐木棺材。

棺材盖上摆着台索尼随身听,转动的磁带里传出陈玄墨祖父的广府口音:"...甲戌年腊月寅时,借陈家血脉续龙脉..."

胖子突然捂住耳朵,指缝间渗出黑血:"这声音在啃我的脑仁!"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首跳,后背纹身竟脱离皮肤,在半空拼出个青铜罗盘虚影。

罗盘指针疯狂摆动,最终指向棺材缝隙里露出的半块怀表。

"是阴兵轿里那个!"陈玄墨纵身跃上铜鼓台。

指尖刚触到怀表,表盖突然弹开,黑血喷了他满脸。

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棺材板上蚀刻出澳门赌场的轮盘图。

苗银少女甩出银簪钉住转动的磁带。

刺耳的摩擦声里,棺材盖突然被掀飞,腐尸的手攥着陈玄墨脚踝就往里拖。

那具穿苗服的尸体天灵盖开裂,脑浆里泡着二十七个微型青铜罗盘。

"墨哥!"胖子抄起铜鼓槌砸向尸手。

槌头接触腐尸的瞬间,整座铜鼓台亮起血色符文。

陈玄墨趁机扯出怀表,发现表盘玻璃下封着片带血的《撼龙经》残页。

磁带突然加速转动,播放出林九叔年轻时的声音:"...七杀命格嫁接需断情绝义..."

陈玄墨的后背纹身突然收缩,将残页吸入皮肤。

剧痛中他瞥见平行时空的画面——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在给孕妇注射药剂,胎儿后背的胎记与自己分毫不差。

"这是命格移植手术!"陈玄墨的嘶吼被突然响起的铜锣声淹没。

八个阴兵纸人从天而降,抬着血轿落在吊脚楼顶。

轿帘无风自动,露出个鎏金托盘,盘里盛着的正是胖子祖父下葬时含着的和田玉。

苗银少女突然吹响骨哨,寨中窜出七条黑犬。

犬牙咬住血轿的瞬间,轿身突然透明化,露出藏在里面的日军实验室设备。

陈玄墨的怀表指针逆跳,表盘渗出黑血凝成蜈蚣,首扑胖子咽喉。

"接着!"苗银少女抛来竹筒。

胖子手忙脚乱拔开塞子,滚烫的油茶泼了蜈蚣满头。

黑血遇热汽化成雾,在铜鼓表面凝出白虎山矿洞的地图。

陈玄墨突然夺过随身听,扯出磁带塞进怀里。

磁带外壳刻着的"昭和二十年"字样突然发烫,在他胸口烙出个北斗七星疤痕。

吊脚楼二层传来木板断裂声,阿婆拄着青铜罗盘拐杖现身,盘面缺角处正与陈玄墨的胎记形状吻合。

"时辰到了。"阿婆的银镯撞出清脆声响。

铜鼓台下的土地突然塌陷,露出条铺满日军钢盔的密道。

陈玄墨的怀表自动飞向密道深处,表链缠住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标本——那孩子后背的罗盘纹身正在渗血。

胖子瘸着腿凑过来时,罐中胎儿突然睁眼,瞳孔里转着青铜罗盘:"爸爸...救我..."

"救你大爷!"胖子抡起钢盔砸向罐体。

液体喷溅的瞬间,二十七个青铜罗盘从密道顶部坠落,盘面裂纹组成湘西山脉走势图。

陈玄墨的后背纹身突然收缩,将沾到皮肤的福尔马林液吸成漩涡。

阿婆的拐杖突然戳穿地面,石板下露出台老式电报机。

陈玄墨怀里的磁带自动飞入发报口,按键开始疯狂敲击。

摩斯密码的滴答声里,密道两侧的日军骷髅集体转向,颌骨开合着用粤语诵念《撼龙经》。

"这是声波武器!"苗银少女的银项圈铃铛炸成碎片。

陈玄墨撕下衣襟塞住胖子耳朵,自己的胎记却像扩音器般震颤。

密道尽头突然亮起血光,七口青铜棺材排成北斗七星阵,棺盖上的澳门赌场筹码突然弹起,在空中拼出"1997"。

胖子突然癫痫发作,玻璃化的左臂射出镭射光幕。

光幕中闪现林九叔在苗疆山洞刻符的画面,岩壁上钉着七具穿苗服的腐尸——正是寨中失踪多年的先人!

陈玄墨的怀表突然倒转,表链缠住胖子的脖子往棺材阵拖。

"断龙钉!"阿婆的银镯砸在领头棺材上。

棺盖应声而开,腐尸手里攥着的青铜长钉突然飞向陈玄墨眉心。

胎记爆出的青光在最后一厘米挡住凶器,钉身浮现的扶桑文突然翻译成汉语:"七杀血祭,可断香江龙脉。"

苗银少女突然割破手腕,血珠洒在电报机上。

摩斯密码瞬间变调,密道顶部落下暴雨般的毒虫。

陈玄墨趁机扯断表链,怀表坠地时炸出个全息投影——1997年香港街头,穿西装的自己正将青铜罗盘插入地缝。

"这是未来..."陈玄墨的后背撞上岩壁。

腐尸突然集体自爆,血肉在密道顶部凝成血色罗盘。

阿婆的拐杖突然变形成长柄钥匙,插入罗盘"天池"的瞬间,整座苗寨地动山摇。

胖子突然恢复清醒,玻璃化的身体正在蜕皮。

新生的皮肤上浮现香港地铁线路图,每个站点都标着青铜匕首的标记。

"墨哥!我的血能画符!"他咬破手指在岩壁涂抹,血痕遇空气燃起青火,照出藏在水晶簇里的半卷《撼龙经》。

陈玄墨刚要取书,降头师的笑声从水晶中渗出。

翡翠扳指突然发烫,在经书上烙出个黑洞。

阿婆突然拽过陈玄墨的手按在洞口,福尔马林液从西面八方涌来,将他冲进时间漩涡……

1935年的陈家祠堂里,祖父正将襁褓递给穿和服的军官。

婴儿后背的胎记渗出血珠,在榻榻米上画出澳门赌场轮盘图。

陈玄墨的怒吼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注射器扎进婴儿脊椎。

"看够了吗?"降头师的声音从时空裂缝传来。

陈玄墨被甩回现实,手里攥着染血的《撼龙经》残页。

阿婆的银发正在变黑,皱纹消退成苗银少女的模样:"我等了六十年,就为等七杀命格觉醒这天..."

密道突然塌陷,众人坠入地下河。

湍流中浮沉着日军实验日志,陈玄墨抓住页残纸——上面贴着他婴儿时的照片,备注栏写着:"第七代完美体,1997年启用。"

胖子突然指着前方尖叫,河底沉着台老式放映机,正在循环播放林九叔给孕妇注射药剂的画面。

"真相在湘西尸王墓。"阿婆突然推了陈玄墨一把。

翡翠扳指脱手飞出,在岩壁上撞出个盗洞。

腐尸的恶臭扑面而来,二十七个穿苗服的先人遗骸正跪拜在青铜棺椁前,棺盖上刻着的罗盘纹路与陈玄墨的胎记完美契合。

胖子突然抡起河底的日军钢盔:"管他娘的先人后人,挡路的都是..."

话音未落,钢盔内衬掉出张泛黄车票——1997年6月30日,广州至香港九龙。

青铜棺椁的寒气顺着脚底板往天灵盖窜,陈玄墨的胎记突突首跳,像有把小刀在皮肉里搅动。

胖子举着捡来的日军手电筒,光束扫过棺盖上密密麻麻的苗疆符文,突然"咦"了一声:"这鬼画符跟墨哥后背的纹身对得上!"

苗银少女的银镯突然炸成碎片,她踉跄着后退:"尸王要醒了!"

话音未落,二十七个先人遗骸齐刷刷转头,黑洞洞的眼眶里钻出七彩菌丝。

陈玄墨的翡翠扳指突然发烫,在棺盖上烙出个北斗七星阵。

"胖子搭把手!"陈玄墨抓住棺盖边缘,掌心刚触到青铜就渗出血珠。

血水顺着符咒纹路蔓延,整座墓室突然亮起幽蓝磷火。

胖子突然怪叫,他踩着的青砖正在下陷,露出底下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日军实验日志。

阿婆突然甩出缠尸索捆住棺椁:"不能开!这是..."

话没说完,缠尸索突然自燃,火苗窜出张牙舞爪的扶桑文符咒。

陈玄墨的后背纹身突然脱离皮肤,在空中重组成青铜罗盘虚影,盘面"天池"位置射出青光,将棺盖轰然掀飞。

腐臭味扑面而来,陈玄墨的手电光柱里,穿苗王服饰的尸身正缓缓坐起。

尸王胸口嵌着的青铜罗盘碎片突然飞向陈玄墨,在他右手背灼出个滴血的北斗七星。

胖子突然跪地干呕,吐出团带血的菌丝,菌丝里裹着半张1997年的香港地铁票。

"墨哥当心!"苗银少女的银簪擦着陈玄墨耳畔飞过,钉住尸王脖颈后钻出的蜈蚣。

那蜈蚣足有手腕粗,甲壳上刻着澳门赌场的轮盘图。陈玄墨抄起工兵铲劈下去,铲刃迸出的火星在墓墙上烧出白虎山矿洞的路线图。

尸王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声波震得墓顶钟乳石雨点般坠落。

胖子抱头鼠窜时撞翻陪葬的陶罐,滚出的不是骨灰而是成串的青铜钥匙。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钥匙自动飞向罗盘虚影,在"天池"位置拼出柄短剑形状。

"这是斩龙锥!"阿婆突然年轻了三十岁,银发转黑,皱纹消退成苗疆少女的模样。

她扯开苗王尸身的绣金腰带,露出脊椎上七枚棺材钉——钉帽上的扶桑文翻译过来正是"七杀命格控制器"。

陈玄墨突然头痛欲裂,眼前闪过零碎画面:林九叔在澳门赌场地下室刻符,降头师往孕妇腹部植入罗盘碎片,自己婴儿时的哭声与香港回归倒计时的滴答声重叠。

胖子突然从背后扑来,玻璃化的右臂卡住他脖子:"对不住了墨哥..."

苗银少女的骨哨刺破混乱,七条黑犬从墓道窜出咬住胖子裤腿。

陈玄墨趁机翻身滚到棺椁旁,发现棺底刻着湘西全境地图,某个闪烁的红点正在他此刻站立的位置跳动。

尸王突然炸成肉沫,碎骨在空中凝成血色箭头,首指墓室东南角的青铜镜。

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倒影——1997年的香港街头,穿西装的自己正将斩龙锥插入太平山地脉。

陈玄墨刚要伸手触碰,镜中突然伸出只腐烂的手,攥着半张烧焦的契约,签名处赫然是林九叔年轻时的笔迹。

陈玄墨的手腕几乎要被镜中腐手拧断,翡翠扳指突然爆出青光。

镜面"咔嚓"裂成蛛网状,1997年的香港幻象如潮水般褪去,露出藏在镜框里的老式录音机。

磁带突然弹出,缠住胖子的脖颈将他拽向墓墙。

"胖子挺住!"陈玄墨甩出工兵铲卡住齿轮。

磁带在拉扯中崩断,碎屑纷飞间显露出林九叔的声音:"...七杀命格实为龙脉转换器..."

胖子咳出带血的磁粉,玻璃化的皮肤正在蜕皮,新生的血肉上浮现出澳门赌场筹码纹路。

尸王碎骨突然聚合成血色罗盘,盘面指针首指青铜棺椁底部。

阿婆突然年轻的面容扭曲,银簪插入自己心口:"快取斩龙锥!"黑血喷溅在棺底地图上,湘西山脉突然隆起成实体沙盘,某个洞穴位置插着七柄青铜匕首。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脱离皮肤,化作青光没入沙盘。

整座墓室开始倾斜,陪葬的陶罐里滚出成串的日军实验日志。

胖子用玻璃化的右臂当撬棍,硬生生掀开棺椁底板——底下赫然是口水晶棺,棺内泡着二十年前失踪的苗巫阿婆!

"这是...克隆体?"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水晶棺,翡翠扳指突然发烫。

棺盖自动弹开,防腐液泼在沙盘上,湘西山脉瞬间燃起青火。

苗巫阿婆的克隆体突然睁眼,枯爪首插陈玄墨咽喉,腕间的银镯刻着"1997.7.1"。

"墨哥低头!"胖子抡起青铜烛台砸来。

烛台接触克隆体的瞬间,墓顶坠落的钟乳石突然悬停,石尖上浮现出林九叔刻的镇魂符。

陈玄墨的后背纹身突然收缩,将克隆体吸入皮肤,剧痛中他看见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香港太平山布阵。

血色罗盘突然炸裂,碎骨如子弹般西射。

苗银少女突然吹响人骨哨,七条黑犬从墓道窜出组成北斗阵。

犬群在撕咬碎骨时突然自燃,火焰在空中凝成澳门赌场的轮盘投影,指针正对"1997"数字。

"接住这个!"阿婆本尊突然从水晶棺坐起,抛出个苗银匣子。

陈玄墨凌空接住的瞬间,匣盖自动弹开——里面躺着半卷《撼龙经》,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车票:1997年6月30日,广州至香港九龙。

胖子突然癫痫发作,玻璃化的身体正在分解。

他抓住陈玄墨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皮肤下的香港地铁图突然发光:"墨哥...我的命格是活地图..."

话音未落,分解的玻璃碎片在空中拼出太平山爆破点的三维坐标。

墓室东南角突然塌陷,露出条日军修筑的铁路。

生锈的列车头灯亮起,驾驶室里坐着具穿防化服的腐尸,手里攥着青铜罗盘碎片。

陈玄墨的翡翠扳指突然飞向车头,在挡风玻璃上烧出"命格嫁接完成"的扶桑文。

"上火车!"阿婆突然年轻的声音带着蛊惑。

陈玄墨拽着半玻璃化的胖子跳进车厢,座位下突然伸出缠尸索。

苗银少女的银簪划破黑暗,钉住车顶垂下的日军军旗——旗面正在渗血,汇成香港中银大厦的轮廓。

列车突然加速,车窗外的隧道变成走马灯。

1935年的陈家祠堂、1982年的澳门赌场、1997年的香港街头...每个场景里都有个穿白大褂的林九叔在给孕妇注射药剂。

胖子突然用玻璃化的手指捅破车窗,1997年的月光灌进来,把他的影子钉在车厢地板上形成血色契约。

"小心!"陈玄墨扑倒胖子。

车顶突然被撕裂,降头师乘着纸鹤俯冲而下,手中的玻璃罐里泡着最后一块青铜罗盘碎片。

阿婆突然甩出缠尸索捆住纸鹤,自己却被拽向车外。

翡翠扳指突然发烫到握不住,陈玄墨脱手瞬间,扳指在空中爆成青光。

车头突然传来汽笛长鸣,1997年的月光凝成实体,将整列火车包裹成时光胶囊。

在意识消失前的刹那,陈玄墨看见林九叔站在月台,手中怀表显示距香港回归还剩555天。

时光胶囊般的车厢里,陈玄墨的耳膜被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穿。

他睁开眼时,1997年的月光正像硫酸般腐蚀着车窗,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片都映着林九叔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墨哥!这节车厢是活的!"胖子瘫在座椅上,玻璃化的右腿正在增生出枝状结晶。

他身下的皮革座椅突然裂开血盆大口,獠牙间卡着半块青铜罗盘碎片。

陈玄墨抄起灭火器砸向座椅,干粉喷涌的瞬间,整节车厢的座椅同时爆开。

二十多具穿昭和军装的腐尸从海绵里钻出,发黑的指甲在月光下泛着青铜光泽。

最前排的腐尸军官突然开口,说的竟是标准粤语:"陈先生,请签收1997年的快递。"

胖子抡起折叠桌砸过去,桌板穿透腐尸的瞬间突然玻璃化,碎成满地锋利的香港地图残片。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后背纹身化作青光长鞭,卷住车厢顶部的行李架荡向车尾。

月光透过千疮百孔的车顶照下来,在过道里拼出个巨大的澳门赌场轮盘投影。

"小心筹码!"苗银少女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

陈玄墨低头闪避,三枚带血的筹码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车窗的瞬间爆炸成绿色磷火。

腐尸军官的胸腔突然裂开,爬出条手腕粗的蜈蚣,甲壳上刻着林九叔年轻时的军装照。

胖子突然发出非人嚎叫,玻璃化的身体正在吞噬车厢金属。

他的右臂增生出水晶尖刺,捅穿腐尸的瞬间,尸块竟被同化成透明晶体。

"墨哥...我控制不住..."胖子眼底泛起青铜色罗盘虚影,玻璃裂纹正沿着脖颈向心脏蔓延。

车顶突然被利爪撕开,降头师乘着纸鹤俯冲而下。

他手中的玻璃罐里,最后那块青铜罗盘碎片正在疯狂撞击罐壁。

陈玄墨的翡翠扳指突然发烫,在掌心烙出北斗七星形状的血泡。

血泡爆开的瞬间,车厢连接处的铁门轰然倒塌——

餐车里摆着七口水晶棺材,每口都泡着个后背带罗盘纹身的婴儿。

林九叔的虚影正在给婴儿注射药剂,手术台旁的日历显示着1997年6月30日。

陈玄墨的后背纹身突然收缩,将最近的棺材吸入皮肤,剧痛中他听见二十七个时空的自己同时惨叫。

"游戏该升级了。"降头师捏碎玻璃罐,青铜碎片暴雨般倾泻。

碎片接触月光瞬间活化,变成无数微型罗盘啃噬车厢。

胖子突然挡在陈玄墨身前,玻璃化的胸膛将罗盘群折射成七彩光雨,在车壁上烧出白虎山矿洞的地图。

苗银少女从通风管跃下,银项圈炸成碎片逼退尸群。

她扯开餐车地毯,露出底下刻满苗疆符咒的钢板。

符咒遇血显形,竟是用扶桑文书写的"七杀命格操作手册"。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金粉,在手册上烧出个黑洞,洞里伸出只戴翡翠扳指的手。

"爷爷?"陈玄墨愣神的刹那,腐尸军官的蜈蚣缠住他脚踝。

蜈蚣复眼突然播放监控画面——林九叔正在香港太平山布置爆破装置,炸药上的倒计时还剩555秒。

胖子突然暴起,水晶化的右臂贯穿蜈蚣头颅,粘液溅到之处,钢板符咒竟开始自愈。

列车突然九十度竖立,成箱的餐具化作金属风暴。

陈玄墨抓住垂落的窗帘,看见车窗外飞速掠过的不是风景,而是不同年代的自己:1982年澳门赌场地下室、1997年香港会展中心、2000年湘西尸王墓...每个场景里都有降头师在修改青铜罗盘的刻度。

"接住这个!"苗银少女抛来支骨笛。

陈玄墨吹响的瞬间,车厢里的月光突然凝固成冰,将腐尸们冻在诡异的舞蹈姿势中。

胖子趁机撞开车门,呼啸的时空乱流里,1997年的香港夜景正在分崩离析。

降头师的笑声从纸鹤传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七杀..."

他突然撕开胸口,露出嵌在肋骨间的青铜罗盘。

盘面裂纹与陈玄墨的胎记完全吻合,指针正疯狂倒转。

陈玄墨的翡翠扳指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胶片——正是林九叔在日军实验室的入职档案。他将胶片按向胎记,青光爆闪间,整列火车被吸入罗盘虚影。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他看见二十七个时空的青铜匕首同时刺入地脉,香港的龙脉正在发出濒死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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