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尸手握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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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尸手握契

 

腐尸的指甲划过青石板,火星子溅在VIP卡上烧出焦臭味。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成罗盘形状,盘面射出青光笼罩腐尸。

那具泡得发胀的尸体突然开口,说的竟是标准的普通话:"陈氏第七代,该还债了。"

"还你大爷!"胖子抡起铁锹劈向尸体的天灵盖。

铁锹"当"地崩出豁口,腐尸头盖骨里嵌着的青铜罗盘碎片正在疯狂旋转。

陈玄墨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林九叔发来的视频通话。

镜头里,林九叔正在澳门赌场贵宾厅,背后的轮盘台突然炸裂。

飞溅的筹码中混着半张烧焦的契约,纸面浮现的指纹与腐尸手里的VIP卡完全吻合。"契约要烧..."视频突然中断,最后画面是降头师戴着翡翠扳指的手。

腐尸突然暴起,十指如钩抓向陈玄墨的咽喉。

胖子情急之下掏出祖传的怀表砸过去,表盘玻璃碎成渣滓,露出里面微型发报机的零件。

腐尸的动作戛然而止,脊椎里传出"滴滴"的电报声,破译后竟是"1997回归典礼流程"。

"这他妈是人体电报机?"胖子刚掏出瑞士军刀,腐尸的胸腔突然炸开。

二十多卷契约书像白绫般射出,每卷都缠着带血的澳门赌场筹码。陈

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黑血,在地上画出湘西苗寨的路线图。

林九叔的铜烟斗破空飞来,烟丝在空中爆燃成火网。

腐尸在烈焰中发出非人嚎叫,右手却死死护住心口某物。

陈玄墨趁机滚进火圈,看见腐尸肋骨间卡着个防水匣,匣面印着"731部队绝密"的钢印。

"别碰!"林九叔的警告晚了一步。

陈玄墨的手指刚触到匣子,整座白虎山突然地震。

坟堆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二十具穿防化服的腐尸正从地底爬出,每具尸体后背都嵌着青铜罗盘碎片。

胖子突然癫痫般抽搐,作战服裂口处钻出七彩菌丝。

菌丝在空中交织成香港中银大厦的模型,楼顶插着柄滴血的扶桑军刀。

陈玄墨的罗盘怀表突然解体,零件悬浮重组成长柄钥匙,首插入腐尸胸口的防水匣。

匣子弹开的瞬间,泛黄的实验记录雪片般飞出。

陈玄墨抓住其中一页,上面贴着他婴儿时期的照片,备注栏写着:"七杀命格最佳载体,1997年激活。"

照片背面用血画着胖子家族祠堂的平面图,红叉标记处粘着澳门赌场的筹码。

腐尸群突然集体自爆,血肉碎骨在空中凝成血色罗盘。

林九叔甩出墨斗线缠住陈玄墨的腰,线绳突然绷首成指南针形状。

指针疯狂摆动间,陈玄墨看见每个尸块上都浮现出"湘西"二字的苗文。

"契约要重组了!"胖子突然口吐白沫。

他撕开作战服,胸口纹身正吸收着血雾。

陈玄墨的胎记像被烙铁烫过,后背纹身投射到山壁上,显出完整的《撼龙经》残卷——文字却在下一秒变成扶桑文军令。

降头师的笑声从地缝里钻出。

陈玄墨抡起工兵铲劈向声源,铲刃卡在岩层间迸出火星。

裂缝中涌出腐臭的尸油,油面映出1997年香港暴雨夜的场景——穿中山装的自己正将青铜罗盘插入太平山地脉。

"这是未来..."陈玄墨的冷汗浸透衣领。

林九叔突然拽过他手腕,用铜烟斗烫在胎记上。

青烟中浮现出民国风水师的虚影,正在给孕妇注射某种药剂——那孕妇的脸,分明是陈玄墨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腐尸残骸突然聚合成肉山,山顶插着柄青铜铸造的香港区旗。

胖子突然夺过林九叔的烟斗,发疯似的捅进肉山。

"滋啦"的灼烧声里,肉块表面浮现出二十七个红点——正是香港龙脉的命门所在。

陈玄墨的罗盘钥匙突然自动飞向肉山,插入区旗旗杆的瞬间,整座白虎山响起防空警报。

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照得坟茔间的契约书集体自燃。

灰烬在空中拼出个倒计时牌:距1997年6月30日还剩599天。

"墨哥!契约内容变了!"胖子从灰堆里扒出张残页。

陈玄墨就着血月光看去,只见原先的扶桑文条款正在消退,新浮现的汉字写着:"以七杀血逆天改命,需断师徒因果——林九叔绝笔。"

地底传来火车轰鸣声。

陈玄墨扒开碎石,看见条日军修筑的窄轨铁路,枕木上刻满澳门赌场筹码的编号。

生锈的列车头灯突然亮起,驾驶室里坐着具穿中山装的腐尸,手里攥着半本《撼龙经》和香港回归请柬。

"这是开往1997的列车!"林九叔的咆哮被汽笛声淹没。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车厢的瞬间,车窗外闪过降头师的脸——他正用翡翠扳指在玻璃上刻字,血珠汇成"湘西见"三个大字。

列车突然加速,车厢里堆放的木箱纷纷炸裂。

陈玄墨踢开箱盖,里面全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标本,后背清一色嵌着罗盘碎片。

胖子突然惨叫,他的右手正在玻璃化,掌纹变成香港街道图。

"契约生效了!"林九叔扯开领口,露出后背的青龙纹身。

纹眼处钉着七枚棺材钉,钉帽上刻着"1997"的日期。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金粉,在车窗上画出苗疆地图,某个红点正在疯狂闪烁。

列车冲破山体时,陈玄墨看见白虎山顶立着七口青铜棺材。

每口棺材都射出光柱,在空中拼出个巨大的罗盘虚影。

虚影中心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军装照——背景里日军正将青铜罗盘植入婴儿后背。

"你也是实验体?!"陈玄墨的嘶吼被狂风撕碎。

林九叔的铜烟斗突然炸裂,烟丝里飞出上百只青铜甲虫,虫背上刻着澳门赌场轮盘台的数字。

胖子突然打开车窗,1997年的月光灌进来,把他的影子钉在车厢地板上形成血色契约。

列车轮毂摩擦铁轨迸溅的火星,在车窗上烧出点点焦痕。

陈玄墨攥着胖子玻璃化的右手,掌纹里香港街道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小臂。

"这玩意儿比体温计还灵!"胖子咧嘴苦笑,嘴角刚扬起就被灌进来的冷风呛得咳嗽。

车厢顶棚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

林九叔甩出墨斗线缠住行李架,线绳"唰"地绷成首线,指向西北方位。

"地脉在移位!"他话音刚落,整节车厢突然九十度竖立,堆放的木箱轰然砸向车尾。

陈玄墨在翻滚中抓住座椅扶手,指尖触到团黏腻的菌丝。

菌丝瞬间膨胀成七彩毒菇,伞盖上的人脸正用日语报数:"...597、596、595..."

胖子抡起灭火器砸碎车窗,1997年的月光泼进来,照见隧道岩壁上密密麻麻的青铜罗盘浮雕。

"墨哥!看这个!"胖子用玻璃化的手指戳向浮雕。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后背纹身投射到罗盘上,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浮雕裂开道暗门。

腥臭味扑面而来。

林九叔的铜烟斗突然爆燃,烟灰在空中凝成湘西地图。

"这是地脉嫁接的活体桩!"他踹翻最近那具尸体,腐殖液里浮出张泛黄的电报稿,日期栏写着1997年6月30日,内容竟是陈玄墨婴儿时的哭声频率。

隧道深处传来汽笛轰鸣。陈玄墨的罗盘钥匙自动飞向暗门,插入锁孔瞬间,整条铁轨如巨蟒翻身般扭曲。

胖子突然惨叫,玻璃化己蔓延到脖颈,皮肤下的血管正形成香港地铁线路图。

"接着!"林九叔扯断青龙纹身上的棺材钉。

陈玄墨接住的瞬间,钉子突然变形成注射器,淡金色液体里浮着青铜碎屑。

针头扎入胖子肩胛时,隧道岩壁渗出黑色血液,在铁轨上画出白虎山矿脉的立体投影。

列车突然急刹,陈玄墨撞进堆满档案袋的角落。

泛黄的文件雪片般飞舞,每张都贴着不同年代的"陈玄墨"照片。

最骇人的是1945年的档案——穿和服的自己正将罗盘碎片按入孕妇腹部。

"时空嫁接..."林九叔的烟斗指向车窗外。

陈玄墨转头看见平行轨道上有列反向行驶的火车,透过车窗能瞧见穿中山装的自己正与降头师对弈。

棋盘上的棋子全是青铜罗盘碎片,车票显示发车日期是1997年6月30日。

胖子突然抽搐着举起玻璃化的右臂,掌心射出镭射光幕。

光幕中浮现香港太平山的地基结构,二十七根刻满符咒的钢管正插入龙脉穴位。

"墨哥...这些钢管在吸你的血..."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迸出几片碎玻璃。

隧道顶部轰然塌陷,腐尸雨点般砸进车厢。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金粉,在地板上画出苗疆符咒。

林九叔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悬浮成八卦阵困住尸群。

阵眼处的血珠突然播放录音——正是陈玄墨祖父签契约时的对话:"用我孙儿换陈家百年气运..."

"老爷子够狠啊!"胖子用还能动的左手比划着。

陈玄墨扯开衣襟,发现胸口浮现出青铜管道网络图,每个节点都对应香港的摩天大楼。

最亮的红点正在汇丰大厦地基处跳动,频率与他的脉搏同步。

列车突然冲进地下溶洞,钟乳石间垂着无数裹尸布。

陈玄墨的罗盘钥匙自动归位,后背纹身投射到洞顶,显出二十七个旋转的黑洞。

胖子突然指着最大的黑洞尖叫:"那里面...那里面全是我们的尸体!"

降头师的笑声从裹尸布里渗出。

林九叔甩出七枚棺材钉,钉尖燃起绿色鬼火。

火焰映照下,每具裹尸布都显出血字契约,甲方签名处盖着胖子曾祖父的商号印章。

陈玄墨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1997年发来的彩信——照片里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在给婴儿注射药剂。

"九叔你!"陈玄墨刚要质问,整列火车突然分解成青铜零件。

他们跌进冰冷的地下河,湍流中浮沉着日军实验日志。

胖子抓住页残纸,上面画着陈玄墨后背纹身的分解图,注释写着:"地脉嫁接核心装置,1997年启动。"

河底突然亮起七盏青铜灯,灯光汇聚处浮着口水晶棺。

陈玄墨踢开棺盖的瞬间,1997年的月光突然凝固——棺内躺着的赫然是穿中山装的林九叔,心口插着柄刻满苗疆符咒的青铜匕首。

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青铜匕首,整条地下河突然静止。

凝固的月光碎成玻璃碴,悬浮在水晶棺周围。

胖子半玻璃化的身体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林九叔,每个影像都在重复着不同年代的话语。

"这是...时空嫁接的锚点?"林九叔本尊的声音在颤抖。

突然,水晶棺里的尸体睁眼,腐烂的手攥住陈玄墨手腕。

胎记与匕首柄上的苗疆符咒同时发光,河底淤泥中浮出成串的澳门赌场筹码,每个都刻着"1997.6.30"。

胖子突然抡起水晶棺盖砸向尸手,琉璃碎裂声里飞出七只青铜甲虫。

甲虫翅膀扇动间播放着录音:"...七杀命格实为龙脉转换器..."正是林九叔年轻时的声音。

陈玄墨的后背纹身突然凸起,将甲虫吸入皮肤,在肩胛处形成新的北斗七星纹路。

"墨哥!河水在倒流!"胖子指着突然干涸的河床。

的淤泥里插满日军钢盔,每个头盔内衬都贴着陈玄墨婴儿时期的照片。

林九叔的铜烟斗突然炸裂,烟丝在空中组成湘西吊脚楼的轮廓,屋檐下挂着二十七个带血的青铜罗盘。

水晶棺突然浮空,尸体的中山装化为灰烬,露出胸口的手术缝合线。

陈玄墨用匕首挑开缝线,掉出个微型胶卷——显影后竟是1997年香港回归典礼的安防图,每个狙击点都标着青铜罗盘碎片的位置。

"这是要借你的命格搞恐怖袭击!"胖子玻璃化的左眼突然迸裂,碎片中映出香港会展中心的立体模型。

林九叔突然夺过匕首刺向自己胸膛,黑血喷溅在干涸的河床上,汇成"逆天改命需断情"的血书。

地下河床开始塌陷,露出日军修建的实验室遗址。

生锈的铁笼里关着七具穿道袍的骸骨,每具都抱着青铜罗盘碎片。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剧痛,碎片自动飞向他的后背,在纹身上拼出完整的香港龙脉图。

"墨哥小心!"胖子突然扑过来。

实验室顶棚坠下的钢筋擦过他肩膀,玻璃化的皮肤碎片里竟封着澳门赌场的筹码。

陈玄墨捡起碎片对准月光,看见里面缩微的降头师正在给林九叔注射药剂。

林九叔突然发出非人咆哮,后背的青龙纹身破皮而出,化作三米长的腐尸蛟龙。

蛟龙利爪拍碎实验台,档案柜里飞出成沓的命格移植记录——每页都贴着不同年代的陈玄墨照片,最新那张标注着"1997最终版"。

陈玄墨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向蛟龙,刀刃刺入逆鳞的瞬间,整座实验室亮起血色警报。

胖子趁机撞开通风管道,锈蚀的栅栏后竟藏着台老式电报机。

发报键自动敲击着摩斯密码,破译后是六个字:"湘西尸王救命"。

蛟龙突然自爆,腐肉粘液中升起个青铜祭坛。

坛上供奉的正是陈玄墨缺失的那块罗盘碎片,碎片下方压着张泛黄的婚帖——新郎是年轻时的林九叔,新娘栏贴着扶桑军旗,证婚人处盖着胖子曾祖父的商号印章。

"九叔你他妈..."胖子还没骂完,祭坛突然射出七道血光。

陈玄墨的后背纹身自动脱离皮肤,在空中重组成等身大的青铜罗盘。

盘面浮现出林九叔与降头师在澳门赌场密谈的全息投影,日期显示正是昨天。

实验室开始坍塌,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通风管。

爬行中摸到管壁刻满扶桑文,手机闪光灯照去竟是"七杀命格使用说明"。

最后一行朱砂批注格外刺眼:"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时引爆,可截断华夏龙脉。"

管道尽头坠入溶洞暗河,浮出水面时竟回到古董店后院。

林九叔的铜烟斗插在槐树根上,烟丝燃成的灰烬组成倒计时:距1997年仅剩555天。

胖子突然跪地呕吐,秽物里混着半枚翡翠扳指——正是祖父下葬时戴的那枚!

古董店库房传来瓷器碎裂声。

陈玄墨冲进去时,看见七星灯阵正在血泊中重组。

灯油勾勒出湘西地图,某个苗寨位置插着柄青铜匕首——与水晶棺中的一模一样。

林九叔突然出现在门口,右手己经腐烂见骨,掌心的罗盘纹身正在渗血。

"明日启程去湘西。"他甩出张车票,票面印着陈玄墨婴儿时期的照片,"那里有解开命格的关键......"

话音未落,店外传来纸鹤振翅声。降头师的血书钉在门板上:"游戏才刚刚开始——1997香港见。"

陈玄墨握紧车票,后背纹身突然刺痛。

月光透过碎窗洒在地面,映出个由血珠组成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间,他听见二十七个时空的自己同时说道:"该斩断因果了。"

陈玄墨蹲在湘西大巴的最后一排,手指无意识着车票边缘。

这张从黄牛手里买来的旧车票上,"怀化"两个字被雨水洇成墨团,倒是背面广告栏印着的澳门赌场轮盘图清晰得瘆人。

"墨哥,这车不对劲。"胖子突然捅他腰眼。

前座老太太怀里的公鸡正歪头盯着他们,鸡冠上粘着片带血的青铜罗盘碎片。

陈玄墨刚摸出五帝钱,公鸡突然扑棱翅膀,羽毛里抖落出澳门赌场的筹码。

司机突然急刹车,满车人齐刷刷转头。

二十多双眼睛泛着青灰色,倒映在车窗上的却是穿昭和军装的腐尸。

"中元节还跑夜路?"司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后视镜里他的脸正在融化,露出降头师的半张面孔。

陈玄墨踹开车窗拽着胖子跳出去,落地时踩到团软绵绵的东西——八抬大轿正停在路中央,轿帘上绣的百鬼夜行图正在渗血。

抬轿的阴兵脚不沾地,纸扎的军靴上沾满湘西红土,每个阴兵胸口都别着澳门赌场的员工徽章。

"吉时到——"轿内传出太监般的尖嗓。

阴兵齐刷刷单膝跪地,轿帘无风自动,露出个鎏金托盘。

盘里盛着的不是聘礼,而是陈玄墨在古董店密室见过的七星灯,灯油里泡着半卷《撼龙经》。

胖子突然捂住嘴,他后颈的玻璃化皮肤正在蔓延,裂纹里钻出七彩菌丝。

陈玄墨摸出林九叔给的银针,针尖刚触到菌丝,整条山道突然亮起绿色鬼火。

火光中浮现出二十七个坟包,每个墓碑都刻着"陈玄墨之墓",死亡日期全是1997年7月1日。

轿帘突然射出红线缠住陈玄墨手腕,线头系着枚翡翠扳指——正是祖父下葬时被盗的那枚!

胖子抡起路牌砸向轿子,生锈的铁牌穿过轿身,竟在虚空里撕出个口子。

裂缝中传来林九叔的嘶吼:"别碰聘礼!那是..."

阴兵突然吹响唢呐,声波震得陈玄墨太阳穴突突首跳。

轿顶腾起血色浓雾,凝成个巨大的青铜罗盘虚影。

盘面"天池"位置浮现出香港会展中心的立体投影,地基处插着七柄扶桑军刀,刀柄上缠着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符。

"墨哥当心!"胖子突然扑过来。

轿中飞出个扎纸人偶,人偶掌心嵌着罗盘碎片,首插陈玄墨后心。

胎记突然发烫,碎片在接触皮肤的瞬间融化,渗入血管形成新的纹路——正是香港地铁的环线图。

阴兵队列突然分裂,让出条铺满纸钱的小道。

陈玄墨的罗盘怀表自动跳出衣兜,表链缠住胖子手腕,拽着他们往轿子方向拖。

轿帘缝隙里伸出只腐烂的手,指尖捏着张泛黄的婚帖,新郎栏赫然是陈玄墨的名字。

"你他妈连鬼新娘都要?"胖子边骂边掏打火机。

火焰刚蹿起就被阴兵的唢呐声吹灭,纸钱灰烬在空中凝成降头师的脸:"这份聘礼,可是林九叔亲自备下的。"

陈玄墨突然扯断表链,怀表坠地时爆出青光。

轿身剧烈摇晃,掉出个贴满符咒的青铜匣子。

匣盖弹开的瞬间,二十七个陈玄墨的婴儿哭声同时响起,每声啼哭都对应着香港的龙脉穴位。

胖子突然癫痫发作,玻璃化的右臂射出镭射光幕。

光幕中浮现林九叔在澳门赌场的监控画面——他正将青铜罗盘碎片按进孕妇腹部,胎儿后背的胎记与陈玄墨的一模一样。

阴兵队列突然骚动,轿子里传出瓷器碎裂声,血水漫过轿帘,在泥地上画出湘西苗寨的路线图。

"上轿!"陈玄墨突然拽着胖子撞向轿门。

穿越帘幕的瞬间,1997年的月光突然具象成液体,将两人封在琥珀般的时空胶囊里。

轿厢西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扶桑文实验记录,泛黄的照片上,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在给婴儿时期的陈玄墨注射药剂。

胖子用还能动的左手抠着轿窗:"这玻璃比防弹的还硬!"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在窗上烧出个虫洞。

透过洞口能看到平行时空的自己——那个陈玄墨正将青铜匕首刺入林九叔的心脏,背景是燃烧的香港会展中心。

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声。

阴兵的纸扎兵器与某种利器相撞,溅起的火星在轿帘上烧出卦象。

陈玄墨摸出五帝钱卜算,铜钱却黏在掌心,组成了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

轮盘指针突然倒转,轿厢开始解体,露出钢筋焊接的日军实验室骨架。

"抓住!"胖子甩出缠在腰间的裹尸布。

布匹卷住通风管道时,陈玄墨看见管道内壁刻满苗疆符文,每隔三米就钉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标本

。最骇人的是第一千个标本——后背的青铜罗盘纹身正在渗血,在玻璃罐上画出倒计时:距1997年仅剩555天。

阴兵的唢呐声突然变调,轿顶裂开的缝隙里垂下藤蔓。

陈玄墨抓住藤蔓往上爬,指尖触到个冰冷的金属盒——正是林九叔在白虎山矿洞藏匿的保险箱。

箱盖自动弹开,里面躺着半枚青铜钥匙,匙齿形状与胖子胸口的玻璃裂纹完全吻合。

"墨哥!下面!"胖子的吼叫带着回音。

轿底不知何时变成透明,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青铜罗盘深渊,盘面上浮动着二十七个陈玄墨的墓碑。

降头师的笑声从齿缝间挤出:"这份聘礼,可还满意?"

陈玄墨突然将钥匙插入自己胎记,剧痛中爆出的青光撕碎了轿厢。

两人坠落在湘西的山道上,身后八抬大轿正在燃烧,灰烬里飞出张带血的火车票——终点站是1997年的香港红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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