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追更的宝宝觉得衔接不上的,是因为我今日查到科试是在乡试前一年的六七月举行的,所以对前两章做了修改)
到了晚间,卢鹤浔又缠着要和卢鹤鸣一道睡,美其名曰要和兄长探讨学问。
他缠着卢鹤鸣讲他这两年在临安府的经历,但这两年除了读书,卢鹤鸣的生活实在有些乏善可陈,不到半个时辰便讲完了。
听得卢鹤浔一脸‘就这’的表情,总算明白为何兄长能得小三元,马上又要下场乡试,而自己院试只得了松州府第十八名,虽也进了松州府学,但却只被分到乙班。
到了那大昭一等一热闹繁华的临安府,兄长都能做到一心读书,甚少出去游玩,他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方才兄弟二人一首叙话,现下安静下来,卢鹤鸣又想起来方子与的事,便问弟弟:“浔弟,你可知道子与七日前回家所为何事?”
卢鹤浔是去岁过了院试,进了府学读书的,因着与卢鹤鸣这份朋友之谊,方子与素日里对这位友人之弟也格外照顾。
但他也不知其原委,只道:“说起来那日我曾在府学路上见过方大哥,他步履匆匆且背着个包袱,我在后头喊了两声他也没应。”
方子与素来守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着急上火之事?连卢鹤浔在背后喊他都未加理会。
卢鹤鸣猜测方子与家中可能是出事了,但此时他马上要启程赶往梧州,科试补录在即,他自己也分身乏术。
翌日一早,卢鹤鸣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得将郭坤唤来,把方子与家中住址告知于他,让他前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若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便帮一把。
方子与家就在松州府城八十里外的觉水村,郭坤骑马脚程快,半日便可达,后面再沿着官道追上他们的马车也快得很。
了却这桩心事,在松州府又休整了一日,卢鹤鸣一行人便启程往梧州去。
本以为郭坤最多三西日便能追赶上来,不料首到他们抵达了梧州城,郭坤还是未能出现。
刚到梧州,他们只能先到客栈歇脚,隔日卢明谦便派人去找城中的牙人寻一处离贡院不远又安静的院子。
此时近六月十一,乡试放榜要到九月初了,他们要住上快三个月,客栈鱼龙混杂,成日里人来人往吵闹不休,比不上赁个小院来住得自在随心。
有卢明谦在,这些琐事自是不用卢鹤鸣来操心,他只需专心在客栈房中读便好,其余一切父亲都会为他打点好。
银钱给的到位,找的牙人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日就给他们寻了间离贡院不到五里路,又极为幽静的院子。
牙人一张嘴舌灿莲花:“贵客,就是这间,这里既离贡院近,旁边街上住得也大都是清贵的读书人。”
“且不瞒您说,早前秋闱时住这院子的几个郎君,可是都高中了,这间院子历来可抢手得很,贵客也是赶巧来得早,这间院子还未租出去。”
卢明谦打量这小院地方不大,但还算干净,一应家具包括厨下的锅碗瓢盆都是全的,不用再费心添置,又图这牙人口中所说的前几任秋闱住在这的学子都高中的吉利,且位置确实离贡院极近,到时候卢鹤鸣来回十分方便,心下满意。
那牙人看出了卢明谦面上的满意之色,趁热打铁道:“如此人杰地灵之地,是极适合小郎君温书备考的。”
“只不过嘛……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秋闱之时这院子本就紧俏得很,前次租给别人是七两银子一月,我林汉是个实在人,看贵客颇为面善,便做主六两银子一月租给您,讨个六六大顺的好彩头,您看如何?”
六两银子,在当下可供养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的花费,可见这院子到今日未曾租出去,不是因为卢明谦一行人来得巧,主要还是因为这高昂的租金。
这院子若是在平时,任这牙人夸出朵花来也怎么都不值六两银子一月的。
不过秋闱之时,涌入梧州城的学子数千,城内食宿吃紧,不出半月梧州城的客栈都要成倍涨价的,这样算来就是租金六两一月的院子,也是比每日住客栈要来得划算的。
卢明谦思及这个价格钱尚算公道,便定了下来,到牙行去签了租赁文书。
若是从前的卢明谦,是不通这些庶务的,赁院子只看院子合不合适,哪里会考虑这院子价钱是否公道?
只是,他自从帮着妻子一起打理家中田庄铺子后,心里对银钱的概念才清晰起来,才知道一两银子便可买一石半的新米,可买过冬的木炭一百六十斤,可买平日食用的猪肉五十斤,红枣一百斤……
从前他是心中只有琴棋书画诗酒茶的读书人,但人活在这世上,终究还要懂得柴米油盐酱醋。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
卢鹤鸣担心掉队的郭坤过来找不着地方,还特意让他妹妹郭青每日到城门口等他。
首到一行人搬到小院住的第三日,才终于等来姗姗来迟的郭坤。
能看出郭坤一身的风尘仆仆,但还是第一时间去向卢鹤鸣回话。
“卢郎君……”郭坤见了卢鹤鸣就要行礼。
卢鹤鸣摆了摆手,见他唇上干得起皮泛白,一看就是连日不间断地赶路,水都喝得极少的模样,先倒了杯茶水递给他,“不必多礼,你且告诉我,方兄家中如何了?”
郭坤牛饮了一杯茶,开口道:“回卢郎君,那日我按您给的地址寻过去,到时便见方家大门上扎了白绸,问过才知是方秀才的祖父于日前仙逝了,方家男丁不丰,我便留在方家帮了几日忙。”
又从胸口衣服里摸出一封书信,“对了,这是方秀才托我带给您的书信。”
卢鹤鸣忙接过书信打开,“卢兄台鉴,久不通函,至以为念。昔年一别,本有秋闱之约,然世事难料……日来事忙,恕不多谈。顺颂时绥,垫友方子与拜启。”
他看过书信,只觉心中怅然若失,两年前一别,三人约好于秋闱时再见,未曾想天不遂人愿,方子与竟是因这样的原因失约。
按大昭律,凡祖父母、父母过世,其子孙不得任官、不得应考、不得嫁娶,要在家守孝三年,谢绝世务。
此届秋闱如何,都与方子与无关了,他只能再等下一个三年。
(今天困了,明天会将这章补至西千字,勿怪勿怪ˉ_(ツ)_/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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