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豪门风波初现,赘婿心生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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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豪门风波初现,赘婿心生疑虑

 

晨光透过陈氏集团的玻璃幕墙斜射进来,在大理石地面上切割出一片金白相间的区域。

萧天站在电梯间,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喉结动了动——昨天小琴说的“曹副总这个月签了三个新项目”,此刻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他迈出步子时,后颈的伤疤突然发烫。

那是前世送外卖时被电动车撞的旧伤,每次心绪波动时就会提醒他:你不属于这里,但必须在这里成为主宰。

十六层的走廊比往日更加热闹。

原本挂着“刘总办公室”的铜牌被摘了下来,几个行政部的姑娘正踮着脚往新门牌上贴着“曹剑 副总经理”的烫金字,胶水的味道混杂着姑娘们的窃窃私语飘了过来:“听说刘总今早来搬绿植,连养了五年的蝴蝶兰都没带走。”

萧天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上周三他还在顶楼见过刘总,对方蹲在花架前给兰花喷水,袖口沾着泥点,抬头时眼角的皱纹堆成了笑容:“萧先生也来透气啊?这花跟了我二十年,比我儿子还亲呢。”

现在那扇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见空荡荡的文件柜,只剩几株蔫头耷脑的绿萝瘫在窗台上。

而斜对面的新办公室门敞开着,三个部门主管挤在门口,手里捧着礼盒——有包装精美的茶叶,有印着“步步高升”的钢笔,还有个年轻人举着保温桶,说道:“曹总昨晚说想吃老家的藕粉圆子,我让我妈今早西点就起来搓的。”

萧天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周氏集团合作案的风险评估。

他深吸一口气,朝新办公室走去。

“萧先生?”前台小妹小吴从茶水间探出头来,手里的马克杯差点掉了下去,“您来……找曹副总吗?”

“嗯。”萧天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几个原本围在门口的主管迅速站首了身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赘婿在陈氏集团的地位向来微妙,连清洁工都知道他是“陈老拿来堵住陈小姐绯闻的工具”,此刻突然出现在高管层,自然就像一块扔进油锅里的冰。

他走到门口时,里面传来翻动文件的哗啦声。

紧接着传来曹剑的声音:“都放在桌上吧,我回头再看。”等看清是萧天,他眼睛一亮,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扔,挥开围过来的主管:“你们先出去,我跟萧先生说两句话。”

主管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拎着茶叶盒的张经理赔笑着问道:“曹总,这是……”

“没听见吗?”曹剑把椅子往后一推,皮靴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都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把外面的窃窃私语挡在了门外。

这时,萧天才注意到,曹剑衬衫的第三颗纽扣没系,领口露出半截银链——这和他平时在董事会上系着金利来领带的模样截然不同。

更显眼的是,办公桌上摆着半盒没吃完的炸鸡,油星子在文件上洇出了几个黄点,而曹剑的手机正倒扣在大腿上,屏幕亮着,能看见游戏界面的光影在他裤腿上跳动。

“你小子,”萧天指了指那盒炸鸡,又瞥了一眼他藏在桌下的手,“陈老昨天在家族宴上说要严查迟到早退的情况,你倒好,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搞这一套?”

曹剑缩了缩脖子,把手机往抽屉里一塞,抓起一张报表盖在炸鸡盒上:“嘘!我这叫大智若愚。你以为那些老狐狸真的相信我天天看报表啊?上周二我在茶水间听见财务总监跟人说‘曹剑这性子,撑不过三个月’——他们越觉得我是个草包,我就越能摸清他们的底细。”他说着撕开炸鸡的锡纸,一股油香“呼”地冒了出来,“再说了,要不是你教我在周氏那块地的评估数据里掺了水分,陈老能夸我‘比刘总强’吗?来,吃一块,这是我让楼下西餐厅特供的,比上次你带我去的夜市摊的还嫩呢。”

萧天没有接炸鸡,用指节抵着桌沿敲了两下:“昨晚的事你听说了吗?陈大少在宴会上摔了红酒杯,说要让我‘知道什么叫规矩’。”

曹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扯了一张纸巾擦手,油光蹭在纸巾上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黄色:“我今早来的时候,看见陈大少的司机在地下车库抽烟,说‘萧先生最近太嚣张了,该打压打压’。”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萧哥,你说实话——你那天在董事会上力挺收购旧城区,真的不是为了跟陈大少对着干吗?”

萧天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曹剑胸前的工牌上。

那枚银色工牌在阳光下闪了闪,映出他微微抿着的嘴角。

前世他送外卖时,总是在暴雨中盯着客户的窗户想:要是能进去喝口热水就好了。

现在他在豪门里喝着醒酒汤,却更加清楚——热水喝多了会烫嘴,想要不被烫到,就得自己掌握好火候。

“我查过了,旧城区那块地底下有温泉带。”他突然开口说道,“陈大少急着让集团撤资,是因为他跟燕氏集团签了私下协议,燕氏出地,他出人脉,开发温泉度假村。”

曹剑的筷子“当”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他盯着萧天,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说什么,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抓起炸鸡盒塞进抽屉,又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是陈老的秘书,说十分钟后开紧急会议。萧哥,要不……”

“今晚八点,老地方。”萧天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袖口,“带上这个月部门变动的名单,还有燕氏集团最近的资金流向。”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曹剑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萧哥,你就不怕陈大少……”

“怕。”萧天低头看了一眼被拽皱的西装,笑了笑,“但更怕的是,等陈老发现燕氏的手己经伸到陈氏集团的核心部位时,我还在害怕。”

门再次打开时,外面的主管们立刻围了上来,张经理举着茶叶盒赔笑着说:“曹总,这茶是明前龙井……”

萧天没有再听下去,他沿着走廊朝电梯走去,后颈的伤疤又开始发烫。

转角处的落地窗映出他的影子——西装笔挺,脚步沉稳,就像前世在写字楼里加班到凌晨的精英一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口袋里的U盘还带着体温,里面的每一行数据都在表明:你不是一个工具,你是这场局中的参与者。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曹剑的大嗓门:“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报表还没批吗?把刘总以前的项目档案都给我搬过来!”

萧天望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最新的一条记录是凌晨三点写的:“曹剑贪吃但不愚蠢,陈大少易怒但没有谋略,燕氏的刀己经出鞘——是时候磨自己的剑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一楼,阳光涌进来时,他按下了保存键。

傍晚六点的晚霞把巷口的招牌染成橘红色。

萧天站在"福来居"的竹帘前,闻着里头飘出的糖醋排骨香,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八分。

曹剑的黑色奥迪刚好拐进巷子,轮胎碾过积水坑溅起水花,副驾驶座上堆着一摞牛皮纸袋,最上面的"陈氏集团"logo被雨打湿,晕成一团模糊的蓝。

"来晚了三分钟。"萧天掀帘进去时,曹剑正把文件往桌上堆,油亮的额角沾着雨星子,"上个月你说这家的盐水鸭比酒店的入味,我绕到城南老卤坊买的。"他扯下湿透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印着"湖人总冠军"的圆领衫,"趁热吃,鸭腿给你留着呢。"

竹制蒸笼掀开的刹那,热气裹着桂皮香扑在两人脸上。

萧天夹起鸭腿时,注意到曹剑指尖还沾着上午炸鸡的油光——他总说自己"粗人一个",可拆文件袋的动作却比财务部老会计还利索,牛皮纸边缘被裁得整整齐齐。

"这是市场部、企划部、采购部的调岗名单。"曹剑把三张A4纸推过去,鸭骨头在瓷碟里磕出清脆的响,"刘总走后,陈老让我代管三个部门。

你看,"他用筷子点着第三行,"采购部新来的主管周明,上个月刚在燕氏集团旗下的建材公司当区域经理。"

萧天的筷子顿在半空。

鸭腿的油珠顺着指节往下淌,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周明"两个字——这名字他在燕氏集团的年报里见过,负责对接长三角建材供应链。

"你早发现了?"曹剑啃着鸭翅笑,"我就说你那脑子该去当商业间谍。"他抽了张餐巾纸擦手,油光在纸上洇出朵花,"今早我查了周明的入职审批,推荐人是陈大少的秘书小王。"他突然压低声音,"还有更玄乎的——上周陈老让法务部核查子公司股权,我偷翻了档案,发现有三家建材公司的股东名单里,都有燕氏旗下的投资基金。"

萧天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他放下筷子,指节抵着太阳穴轻轻揉——前世送外卖时,他总在暴雨里记路,现在这感觉像极了:所有线索都是分散的雨珠,得在落地前串成线。

"你最近往上爬的手段,太扎眼了。"他突然开口,"陈老夸你时,陈大少的脸色比打翻的陈醋还难看。

上周董事会你抢了刘总的项目,这周又代管三个部门,他们不会觉得你是天才,只会觉得你是枪。"

曹剑的笑容僵了半秒。

他扯了扯松垮的圆领衫,露出锁骨处的银链——那是他十八岁时在夜市摊买的,说"戴着能挡霉运"。"我知道。"他把最后一块鸭骨头丢进碟子里,"所以我故意在办公室吃炸鸡打游戏,让他们觉得我就是个草包。

可萧哥,"他突然凑近,眼睛亮得像被点燃的煤块,"你说过,要在泥里扎根,就得先让别人看不见你的根。"

萧天望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上周在地下车库,曹剑被陈大少的司机撞了肩膀,对方骂"狗都比你识趣",他却弯腰捡起对方掉的钱包,说"先生您东西落了"。

现在这双眼睛里没有委屈,只有烧得正旺的火——他突然明白,曹剑不是在装草包,他是把獠牙藏在草里。

"燕氏的事,你还查到什么?"

"他们在偷偷收陈氏的流通股。"曹剑从文件袋最底层抽出张打印纸,"我托证交所的朋友查的,近三个月有六个个人账户在扫货,背后都连着燕氏的离岸公司。"他的手指在"5.01%"的持股比例上敲了敲,"再买0.99%,就能触发举牌。"

糖醋排骨的甜香混着窗外渐起的晚风涌进来。

萧天盯着那串数字,喉咙发紧——前世他算过外卖配送的最优路线,现在他算的是,燕氏要在陈老七十大寿前完成控股,而陈老的寿宴,只剩二十八天。

"萧哥,你最近是不是跟陈小姐吵架了?"曹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他抓起桌上的酸梅汤灌了半杯,喉结上下滚动,"看你总皱着眉,昨晚家宴上也不跟陈小姐坐一块。

我媳妇说,两口子吵架就像熬汤,火大了容易糊,得……"

"我扇了陈大少一巴掌。"

酸梅汤"啪"地砸在桌上,溅湿了半张调岗名单。

曹剑瞪圆了眼睛,喉结卡在半空,连顺着下巴滴到圆领衫上的酸梅汤都忘了擦。

竹帘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隔壁桌的老夫妻说话声像隔了层毛玻璃,只听见"小年轻"、"脾气大"几个词。

"上周三晚上。"萧天扯了张纸巾替他擦桌子,动作轻得像在擦易碎的瓷器,"他在地下车库堵我,说陈雪柔嫁我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又骂我'赘婿就是条狗'。"他的指腹蹭过桌布上的酸梅渍,那抹红像极了陈大少脸上的巴掌印,"我前世送外卖被骂'臭跑腿的',这辈子当赘婿被骂'狗',总得让人知道,狗急了也会咬人。"

曹剑的喉结终于动了动。

他抓起纸巾胡乱擦脸,擦到银链时突然顿住,那链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陈大少那人,最记仇。

上回他司机撞了财务总监的车,人家道了歉,他还让司机把人家的车胎扎了。"他突然抓住萧天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你知不知道,他昨天让人去查你银行流水?

说要抓你吃软饭的证据。"

萧天没抽回手。

他望着曹剑发红的眼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男人在董事会上替他挡了陈九爷的骂,说"萧先生的方案数据挺扎实"——那时他西装笔挺,现在圆领衫上还沾着酸梅汤,可眼睛里的光,和那天一模一样。

"我知道。"他反握住曹剑的手,"所以才找你。"

竹帘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巷口渐浓的夜色。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萧天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摸出来看了眼——是小琴发来的消息:"陈小姐今晚没回家,说在公司加班。"

曹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笑了:"你看,我就说陈小姐不是那种没心的。

上回我看见她在顶楼,对着你送的那盆绿萝发呆呢。"

萧天没接话。

他把燕氏的股权表折成小方块,塞进西装内袋——那里还装着U盘,装着备忘录,装着前世的疤和这辈子的剑。

窗外的晚霞己经褪成深紫,他突然想起前世在出租屋看的电影,主角说"要当自己的光",现在他懂了:光不是等来的,是把所有的暗都烧成灰,剩下的火星子。

"今晚十点,我去你家拿燕氏的详细资料。"他站起身,把西装搭在臂弯,"对了,"他低头扯了扯曹剑的圆领衫,"下次见陈老,记得换件衬衫。"

曹剑望着他走出竹帘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嗓子:"萧哥!"

萧天回头时,看见他举着没吃完的盐水鸭,路灯在他背后晕出一圈暖黄:"明天我让我媳妇炖藕粉圆子,你带陈小姐来尝尝?"

晚风掀起萧天的西装下摆。

他摸了摸后颈的疤,那处的烫意不知何时散了,只余一片温热。

手机在口袋里再次震动,这次是条未读短信:"燕氏集团董事长燕鸿儒,明晚八点约见。"

他望着巷口渐次亮起的路灯,按下了删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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