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酒局风波与身份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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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酒局风波与身份对峙

 

陈家主宅的水晶吊灯在傍晚六点准时亮起,将玫瑰金的餐桌照得像浸在蜜里。

萧天站在玄关镜前扯了扯衬衫领口——这是陈雪柔上周让小琴买的,说是“家庭聚餐不能太寒酸”,可尺码明显大了两号,肩线塌成软趴趴的云。

“发什么呆?”陈九爷的声音从楼梯传来。

他穿着深灰唐装,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雪柔在餐厅等你。”

萧天应了声,跟着走进餐厅。

陈雪柔正低头拨弄银匙,月白色旗袍下摆扫过地毯,连目光都带着冰碴子。

主位两侧坐满了陈家旁支和生意伙伴,三姨婆举着红酒杯跟二舅公咬耳朵,瞥见他进来,杯沿磕在牙上发出脆响。

“开席。”陈九爷落座,指节敲了敲桌面。

第一道菜是冰镇鹅肝配鱼子酱,青瓷碟里卧着半透明的冻膏,撒着金箔碎。

萧天盯着那膏体发怔——这不就是前晚酒局上见过的水晶盅里的东西?

他记得陈九爷当时说“雪柔从巴黎订的新菜式”,可具体怎么吃?

前世他在工地啃馒头,最多去小馆子点盘鱼香肉丝,哪见过这阵仗。

“赘婿就是赘婿。”三姨婆突然笑出声,涂着玫红甲油的手指点向萧天,“连鹅肝冻都不会叉,当我们陈家是慈善堂?”

满桌人跟着笑起来。

二舅公抖着腿灌了口酒:“九爷,不是我说,当年雪柔要是嫁周家长子——”

“闭嘴。”陈九爷端起汤盅,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小萧,尝尝这松露奶油汤。”

萧天喉结动了动。

他记得前世陪客户吃饭,汤要从内往外舀,可面前摆着三副银匙,最长的那把说不定是舀汤的?

他伸手拿了最短的,刚碰到汤面,陈九爷的筷子“啪”地敲在他腕上。

“用错餐具了。”陈九爷放下筷子,指节抵着下巴,“陈家的餐桌,不是工地食堂。”

哄笑更响了。

陈雪柔垂眼抿汤,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萧天能看见她旗袍盘扣下的锁骨随着呼吸轻颤——这是生气的征兆,他跟了她三年,早摸透了。

“是我笨。”他挠着后颈笑,笑得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小时候家里穷,哪见过这么多银勺子。”说着抄起最长的那把,舀了满满一勺汤往嘴里送。

滚热的汤烫得舌尖发麻,他咬着腮帮子没让自己皱眉,余光瞥见小琴在桌下捏着帕子,指尖轻轻敲了敲桌腿——这是她教过的“稳住”暗号。

“装什么憨厚。”陈雪柔突然开口。

她放下汤盅,骨瓷与银盘相撞的脆响让笑声戛然而止,“三年前在酒店堵着我要婚书,现在倒装起没见过世面了?”

餐桌上的温度骤降。

萧天盯着汤里浮动的松露碎片,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水晶灯的嗡鸣。

他想起前晚酒局上陈九爷说“怕这丫头被人骗”,原来陈雪柔至今认定他是攀附豪门的骗子。

“雪柔说的是。”三姨婆赶紧接话,“上回我看见他在便利店买二锅头,那瓶子破得——”

“够了。”陈九爷突然拍桌。

他端起红酒杯晃了晃,暗红酒液在杯壁拉出丝,“小萧,去厨房拿瓶醒好的勃艮第。”

萧天起身时,椅背“吱呀”一声卡住了西装后摆。

他侧身去拉,手肘不偏不倚撞在陈雪柔肩头。

“你干什么!”陈雪柔像被烫到似的弹起来,瓷杯“咔”地裂了条缝,红酒顺着指缝往下淌。

她抓起餐布擦手,可酒渍己经渗进旗袍,在月白缎面上洇出块暗红,“下流!”

“雪柔小姐误会了。”萧天后退半步,后腰抵上餐边柜的棱,“椅子卡住了,我……”

“够了。”陈九爷扶了扶眼镜,目光像刀,“阿强,叫侍卫来。”

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侧门进来,手腕上的对讲机还挂着未消的电流声。

萧天看着他们逼近,突然想起前世在工地搬钢筋时,被工头带着人围堵的场景。

那时他攥着安全帽硬扛,现在……他膝盖一软,额头重重撞在桌角。

“晕了?”二舅公探身看了眼,“不会是装的吧?”

陈九爷弯腰扯了扯萧天的眼皮,指腹在人中按了按:“送客房。”他首起腰时,唐装前襟蹭到了萧天脸上的血,“这种下等人,以后别让他上桌。”

陈雪柔盯着旗袍上的酒渍,指尖把餐布绞成乱麻。

她望着被侍卫架走的萧天,喉间突然泛起股酸意——三年前暴雨夜,她在酒店楼梯口撞见浑身湿透的男人,对方举着份婚书说“陈小姐,我是你丈夫”。

那时她以为是骗子,现在看来……或许真的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

客房的雕花木门“吱呀”合上时,萧天睫毛动了动。

他躺在软得发慌的大床上,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远,抬手摸了摸额角——刚才撞桌角时他留了力,现在只疼得发木。

窗外的桂香钻进来,混着床头香薰的雪松味,熏得人发闷。

“萧先生?”小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送了醒酒汤。”

萧天撑起身子:“进来。”

小琴端着青瓷碗进来,碗沿浮着片柠檬。

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压低声音:“刚才陈老跟雪柔小姐说,下周要跟周氏集团谈合作……”

“周家长子?”萧天摸了摸后颈的疤,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他穿越前刷到过财经新闻,周氏集团最近在搞地产项目,跟陈家有竞争。

“嗯。”小琴绞着围裙角,“我听见阿强在楼梯口打电话,说曹副总这月签了三个新项目,陈老夸他‘比刘总强’。”

萧天捏着汤碗的手顿了顿。

曹剑是陈九爷的远房侄子,最近总往集团跑;刘总则是跟了陈九爷二十年的老臣,上周还见他在集团顶楼浇兰花。

“我知道了。”他喝了口汤,柠檬的酸裹着姜的辣窜进喉咙,“你先去忙。”

小琴退出去后,萧天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

水晶灯的光斑在墙上晃,像极了前晚酒局上陈九爷说“过两日家里聚聚”时,眼里那团软下来的火。

现在这把火,怕是又被今晚的闹剧浇灭了。

他摸出手机翻到备忘录——上面记着陈九爷《创业笔记》里的每句话,还有陈氏集团最近的项目数据。

指腹划过“1998年7月15日”那条,突然笑了。

“陈九爷怕我走他的路?”他轻声说,“那我偏要走得比他更漂亮。”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吹得床头柜上的便签纸哗哗响。

最上面那张写着“周氏集团合作案”,是小琴趁收拾餐桌时偷偷塞给他的。

月光漫进来,把纸上的字迹照得发亮,像撒了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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