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豪门风云起,赘婿巧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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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豪门风云起,赘婿巧脱身

 

水晶灯在穹顶流淌着碎银般的光,酒店宴会厅里飘着松露鹅肝的香气。

陈九爷站在主位前,左手拇指反复着裂开细纹的翡翠龙头,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余光瞥见落地窗外的电子屏,18:28的数字在暮色里跳动,喉结动了动——雪柔该到了。

"陈董好兴致啊。"穿藏青西装的李总踩着点跨进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满座宾客,最后落在萧天身上,"这位就是萧先生?

早闻大名。"

"李总里边请。"陈九爷堆起笑,翡翠在掌心硌出红印。

他望着李总落座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宴会厅入口——月白色旗袍的身影正扶着门框,珍珠耳坠在廊灯下泛着幽光。

"雪柔!"陈九爷拔高声音,掌心的翡翠"咔"地又裂一道,"快来见见李总。"

陈雪柔抬步的动作顿了顿。

她穿了双珍珠扣的高跟鞋,鞋跟敲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比往常轻些。

走近时,香奈儿山茶花香水混着窗外晚风涌进萧天鼻端,她扫过他时睫毛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蝶翼:"爸,让您久等了。"

宾客们的交头接耳声渐渐漫开。

有人小声议论"陈小姐亲自回国",有人瞥向萧天皱起眉——毕竟谁都知道陈家赘婿在宴会上连主桌都坐不上。

"都静一静!"陈九爷突然拍了下桌,翡翠在桌面磕出脆响,"今日请各位来,一则是新酒店开业,二则..."他目光刀子似的剜向萧天,"是要给大家提个醒,防着些家贼。"

宴会厅霎时静得能听见冰桶里香槟融化的轻响。

张律师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文件,封皮上"陈氏集团财务明细"的烫金大字刺得人眼疼。

他推了推眼镜,喉结上下滚动:"经核查,萧先生任职期间,通过关联账户挪用公司资金共计三百七十万。"

"哗——"

"不可能吧?"

"赘婿就是靠陈家吃饭,怎么敢..."

议论声像炸开的蜂窝。

萧天垂眼望着桌布上的银质刀叉,后颈的疤又开始发烫。

三天前储物间里小琴红着眼递来的报表,还有她手机里录下的张律师和财务主管的对话,突然在脑子里清晰起来。

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抬头时目光像淬了冰:"张律师,这报表是哪个部门审计的?"

张律师的额角渗出细汗:"自然是...是集团财务部。"

"财务部?"萧天轻笑一声,抽过他手里的报表翻到第三页,"陈董,您看看这笔采购单价。"他指尖点在"进口大理石"一栏,"上个月我陪王经理去建材市场,意大利卡拉拉白大理石单价是八百六一平米,这里怎么写成一千二?"

陈九爷的瞳孔缩了缩。

他接过报表时,手背青筋凸起,却强撑着冷笑:"年轻人懂什么?

市场浮动常有的事。"

"那再看这页。"萧天又翻到第七页,"陈小姐上个月给慈善晚宴定制的旗袍,布料是苏州绣娘手工织的宋锦,我跟着去挑的料子,每米进价一千八。"他抬眼看向陈雪柔,"雪柔,你记得当时绣坊开的收据吗?"

陈雪柔的手指在包链上绞出青白,耳坠晃得更快了。

她望着萧天手里的报表,忽然想起三天前助理发来的消息——财务总监今早紧急请假,说是"家里有事"。

"还有这个。"萧天抽出最底下的银行流水单,"张律师说我挪用资金走的是'萧氏贸易'账户,但据我所知,萧氏贸易去年就注销了。"他把单子推到李总面前,"李总,您是做金融的,看看这账户编号是不是伪造的?"

李总推了推眼镜,低头扫了眼,嘴角勾出抹笑:"萧先生说得对,这账户...不存在。"

张律师的手开始发抖,文件散了半桌。

陈九爷的翡翠"啪"地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他猛地站起来,椅背撞在墙上发出闷响:"你...你这是狡辩!"

陈雪柔盯着父亲发红的眼眶,又看向萧天。

他坐在那里,西装领口微敞,后颈的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却比任何时候都像棵立在风里的竹——弯而不折。

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老宅后院,那个被她推下池塘的小男孩,也是这样,爬起来时眼睛亮得像星子。

"爸。"她开口时声音比预想中轻,"我让人查过财务系统,这月的审计记录...被人改过IP地址。"

宴会厅里落针可闻。

陈九爷的脸涨得紫红,手指抖着指向萧天:"你...你敢算计我陈家?"

萧天望着他发抖的指尖,想起小琴说过陈九爷有严重的高血压。

他起身时椅子发出轻响,目光扫过满座宾客,最后落在陈九爷泛白的鬓角上:"陈董,我只是想说...查账这种事,该找个干净的人。"

"你——"陈九爷的胸口剧烈起伏,突然抓起桌上的红酒杯砸向地面。

玻璃碎片溅到萧天脚边,酒液在地毯上晕开暗红的痕。

"爸!"陈雪柔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您别激动。"

"激动?"陈九爷甩开她的手,翡翠碎片扎进掌心他也不觉得疼,"这逆子敢在我陈家宴会上反咬!

我告诉你萧天,今天不把话说清楚——"

"陈董。"李县丞的声音突然从主桌传来,他慢悠悠端起香槟杯,"萧先生说的这些,倒让我想起件事。"他晃了晃杯里的酒,"前两日有人拿批文找我签字,说是要收购陈氏的外围产业。"他目光扫过陈九爷煞白的脸,"批文上的收购方...好像叫'雪柔贸易'?"

陈九爷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猛地转头看向陈雪柔,却见女儿正垂眼整理旗袍袖口,珍珠扣在她指尖泛着冷光。

窗外的风卷着暮色涌进来,水晶灯在陈九爷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他望着萧天微扬的下巴,突然意识到今晚这场局,从李县丞拍萧天肩膀的那一刻起,就己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好!

好得很!"他扯松领带,脖颈上的金链子随着喘息晃动,"你倒是会搬救兵。

我陈九爷活了五十八岁,还没被小辈骑在头上——"

"爸。"陈雪柔的声音像根细针,刺破了他的怒吼,"晚宴快开始了。"

陈九爷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望着满座宾客各异的眼神,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水晶灯的光落在碎裂的翡翠上,像滴凝固的血。

萧天坐回椅子里,摸了摸后颈的疤。

他听见李县丞在和李总低声说话,看见小琴端着甜点盘从侧门进来时朝他眨了下眼,又瞥见陈雪柔的珍珠耳坠终于不再晃动——她正盯着他,目光里有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窗外的电子屏跳到19:00,"陈氏集团新酒店开业晚宴"的字幕还在滚动。

萧天端起香槟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掌心,像某种预兆。

他望着陈九爷颤抖的背影,突然想起小琴手机里最后一段录音——

"陈董,萧先生最近总往储物间跑,要不要..."

"跑?他能翻出什么花样?一个赘婿,还能翻天不成?"

此刻,宴会厅的门被侍应生推开,带着松露香气的热汤端了上来。

蒸汽模糊了陈九爷的脸,却让萧天的笑更清晰了些。

今晚的局,才刚刚开始。

陈九爷的金链子撞在西装纽扣上发出脆响,他踉跄着抓住桌沿,指节压得泛青:"你个吃陈家饭的赘婿,敢跟我摆谱?

我是你岳父!"他脖颈上的血管鼓成青紫色,余光瞥见李县丞正慢条斯理擦拭眼镜,喉结动了动——这是他花大价钱请来撑场面的人物,如今倒成了看客。

萧天垂在桌下的手轻轻攥紧又松开。

三天前小琴红着眼圈说"张律师往财务室跑了七趟"时,他就让人在储物间装了微型摄像头。

此刻他抬眼看向靠墙站着的阿强,对方正低头摆弄手机,听到他轻咳一声,指尖迅速在屏幕上划了两下。

"陈董,不如看看监控?"萧天指了指宴会厅角落的投影屏,"上月十五号凌晨两点,是谁进了财务室?"

阿强快步走到投影仪前,黑色U盘插入的瞬间,陈九爷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屏幕亮起时,张律师突然扶住椅背,后颈的汗浸透了衬衫领——画面里,财务总监王胖子正踮脚撕监控封条,张律师抱着公文包站在门口望风,两人影影绰绰的对话透过扩音器传来:"陈董要的账目得赶在萧赘婿查之前做好..."

"啪!"陈九爷的手掌拍在桌上,震得银质刀叉跳起来。

他瞪着张律师发颤的背影,突然想起上周这律师还信誓旦旦说"萧某绝对翻不出浪花",此刻只觉喉间发腥:"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张律师"扑通"跪在地,额头磕在地毯上:"陈董饶命!

是王总监说您要给萧先生立威,这才..."他话没说完,被陈九爷甩来的餐巾盒砸中侧脸。

"够了。"萧天按住桌沿起身,后颈的疤随着动作绷紧。

他望向主桌最末的陈二叔,那是陈氏集团持股5%的股东,"陈叔应该记得三个月前的云枫科技合作案?

对方CEO临时要撤资,是谁连夜飞深圳,在医院守了对方父亲三天三夜?"

陈二叔摸了摸油光水滑的背头,目光扫过李县丞微微颔首的动作,咳嗽两声:"是...是萧贤侄。

当时那老教授突发心梗,萧贤侄帮忙联系专家,还垫付了二十万手术费。"

"垫付?"陈九爷嗤笑,"用的还不是陈家的钱!"

"可合同签完当天,云枫科技就往陈氏账户打了八百万预付款。"萧天转向另一侧的陈三姑,她正捏着珍珠项链发怔,"三姑总该记得,那天您还说'萧先生倒是办了件实事'。"

陈三姑的耳垂红得像要滴血,她瞥了眼低头玩手机的女儿,小声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宴会厅里响起细碎的议论声。

李总推了推金丝眼镜,突然开口:"萧先生若真是废物,怎么能让雷耀集团的周总上个月亲自来陈家道歉?

听说周总把砸了萧先生车的司机当场开除了?"

陈雪柔的手指在包链上松开又攥紧。

她望着萧天微敞的领口,后颈那道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忽然想起三天前助理发来的邮件——雷耀集团的合作意向书,联系人栏赫然写着"萧天"。

"爸。"她轻声唤了句,见陈九爷还瞪着张律师,又提高些声音,"小琴有东西要给大家看。"

穿月白制服的小琴端着银托盘从侧门进来,青瓷盖碗下压着一沓文件。

她走到萧天身侧时,发尾扫过他手背,低低说了句:"备份在第三页。"

萧天掀开碗盖,最上面的审计报告上盖着"华夏会计师事务所"的红章。

他抽出第三页推给陈九爷:"这是王总监私刻的假章,真章在华夏所的备案里,编号对不上。"

"不可能!"陈九爷抓起文件的手在抖,红章边缘的锯齿纹路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突然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张律师:"你说王胖子办事稳妥!

你说..."

"陈董,我..."张律师的声音比蚊鸣还轻,腰弯得更低了。

水晶灯的光落在陈九爷泛白的鬓角上。

他环视西周,陈二叔正和李总低声交谈,陈三姑的女儿举着手机不知在拍什么,连最忠心的老管家都垂着眼——没人看他。

"都反了!

都反了!"他抓起半杯香槟灌下去,酒液顺着下巴滴在衬衫上,"我陈九爷打江山时,你们还在穿开裆裤!"

"陈董。"李县丞放下茶杯,杯底与瓷碟相碰的轻响让所有人静了声,"江浦新区的项目代理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萧天,"听说下周要重新评估合作方?"

陈九爷的酒杯"当啷"掉在桌上。

他望着李县丞意味深长的笑,突然想起今早秘书说"李县丞的公子在雷耀集团实习",又想起萧天手机里闪过的"周总"来电。

暮色漫进落地窗时,他终于明白——这场局,从萧天替云枫科技垫付手术费那天,就己经布下了。

小琴收拾托盘时,瞥见陈雪柔正望着萧天的背影。

那女人的珍珠耳坠不再晃动,眼尾的泪痣在阴影里忽明忽暗,像滴要落未落的雨。

"晚宴开始吧。"陈雪柔伸手理了理旗袍领口,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清透,"松露汤要凉了。"

侍应生推着餐车鱼贯而入,松露的香气漫过满地狼藉。

萧天望着陈九爷颤抖的背影,摸了摸后颈的疤——这道疤是前世工地砸的,此刻却像团火,烧得他胸腔发烫。

窗外的电子屏跳到20:00,"陈氏集团新酒店开业晚宴"的字幕还在滚动。

但没人注意到,最后一行小字不知何时变了——"江浦新区战略合作研讨会,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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