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巷设伏惩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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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巷设伏惩纨绔

 

秋夜的风裹着桂香钻进领口时,萧天正弯腰捡起脚边一片碎瓷。

醉仙楼的雕花木门敞着,月光漏进来,将满地狼藉镀上层冷霜。

方才那两个侍应生的嘀咕还在耳边响:"我亲眼看见黄力那混球举着铁棍砸招牌,纹着青龙的胳膊抡得虎虎生风......"

他捏着碎瓷的指节泛白。

内袋里皱巴巴的笔记本硌着心口,最后一页"醉仙楼:查"的字迹被体温焐得发暖——三天前老周端着佛跳墙来陈家时,曾压低声音说黄氏集团最近总派小混混在醉仙楼门口晃,原以为是吓唬人,没想到竟动了真格。

"哪个天杀的!"

炸雷似的吼声惊得檐角铜铃乱响。

萧天抬头,见个穿灰布道袍的老头从后堂冲出来,白发用木簪随便绾着,额角还沾着面粉。

正是太虚,老周的拜把兄弟,醉仙楼的"半个东家"。

他总说自己算卦赚的钱都填进这楼里了,图个"人间烟火气最是养道心"。

此刻太虚的道袍前襟沾着木屑,手里攥着半块被砸裂的雕花窗棂。

他盯着满地碎酒坛、裂桌角,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抬手把窗棂砸在柜台上,"哐"的一声震得茶盏跳起来:"老子今早出门时还跟老周说,等新到的碧螺春泡上,他非夸我这月卦算得准不可!"他转身抓住萧天手腕,指节发白,"萧兄弟,你看到那些人了?

是不是黄力那小崽子带的人?"

萧天任他攥着,能感觉到老人掌心的热度——太虚六十有三,力气倒比小伙子还大。

他望着太虚发红的眼眶,想起昨天老周端佛跳墙时的话:"这楼是我跟太虚师父一砖一瓦盖起来的,他啊,比疼亲闺女还疼。""是黄力。"他声音放轻,"我让人查过监控,下午三点带了七个混混,开着黑车来的。"

"好!

好!"太虚突然笑了,笑得眼角泛泪,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就往门外走,"老子这就去黄氏集团,把他那辆限量版跑车砸个稀巴烂——"

"师父!"萧天快步拦住,伸手按住他肩膀,"黄力现在肯定在躲风头,您这么冲过去,正好中他下怀。"他摸出手机调出张照片,是黄力上个月在夜店跟人打架的监控截图,"他今晚约了狐朋狗友在'夜未央'会所,保镖都喝得差不多了。"

太虚的鸡毛掸子垂下来:"你早查清楚了?""我昨天让阿强调了路口监控。"萧天指了指地上的碎瓷,"醉仙楼是陈氏合作二十年的老商户,陈九爷要是知道黄氏恶意竞争,肯定要追究。

但......"他目光扫过被砸坏的财神像,"得让他看见我们的损失,也看见我们的手段。"

太虚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用鸡毛掸子戳他胸口:"你这小娃娃,看着斯斯文文,肚子里倒有算盘。"他弯腰捡起块碎砖在地上画了个八卦图,"行,听你的。

但说好了,动手时我要第一个扇那小崽子耳刮子。"

夜渐深时,两人猫着腰穿过两条暗巷。

太虚的道袍被墙角铁丝勾住,他压低声音骂:"这破铁丝,比黄力那小崽子还缺德!"萧天憋着笑帮他扯断铁丝,抬头见前面霓虹灯牌"夜未央"三个大字流光溢彩,隐约传来划拳声。

太虚踮脚往门里望,突然捅了捅萧天:"那不是黄力的金链子?"顺着他手指方向,会所玻璃门内,穿花衬衫的胖子正勾着陪酒女肩膀,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他举着香槟杯扯着嗓子喊:"老子今天砸的那破楼算什么?

等陈氏的餐饮街项目归了黄氏——"

"小兔崽子!"太虚攥紧鸡毛掸子就要冲,被萧天一把拽住。

两人躲在消防栓后,听着黄力的醉话混着香水味飘出来。

萧天望着玻璃门内摇晃的人影,摸出手机给阿强发消息:"定位夜未央,调三个可靠的兄弟过来。"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照出眼底暗涌的光——今晚,该让某些人知道,陈氏赘婿,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缝隙,混着香粉味的喧哗声涌出来。

黄力勾着的陪酒女先踉跄着跨出门,金链子在他花衬衫前晃成一片碎光:"老子自己开幻影回去,你们几个打车——"他抬手拍了拍跟出来的保镖后颈,"喝成这样还护我?

明早我让人把醒酒汤送你家!"

太虚的道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他盯着黄力摇摇晃晃走向停车场的背影,喉结动了动:"就现在!"

"师父!"萧天拽住他道袍袖口,声音压得极低,"他保镖虽醉,但刚才那话是说给我们听的?

万一留了后手——"

"留后手?"太虚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墙角的落叶打着旋儿撞在消防栓上,"那小兔崽子砸我楼时可没留后手!

你看他走路脚都打飘,保镖都散了,这时候不收拾他,等他明早酒醒了找律师?"他用指节戳了戳萧天胸口,"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怕陈九爷说我们闹事?

可醉仙楼是陈黄两家合作餐饮街的关键——"他突然压低声音,"老周今早跟我提过,陈雪柔上周让人查黄氏的税务漏洞,这时候我们替陈氏出这口气,算递投名状!"

萧天瞳孔微缩。

他确实没把醉仙楼的事和陈氏商业布局联系起来——前世做销售时总被领导骂"只看眼前三亩地",穿越后倒学精了?

他望着黄力的背影在停车场路灯下忽明忽暗,摸出手机快速划拉两下,屏幕亮起又熄灭:"阿强说黄力的保镖确实全走了,他今晚要自己开车回半山别墅。"他指了指停车场最里面的银色幻影,"但从会所到停车坪这段路没监控,是我们的机会。"

太虚的木簪在月光下泛着钝光,他突然咧嘴笑了:"你这小娃娃,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他弯腰从脚边捡起萧天方才塞过来的麻袋,手指在粗麻上两下,"套头用的?"

"软锤在我这儿。"萧天从怀里摸出个裹着厚布的短棍,拍了拍,"打腿不打伤,他明天最多瘸三天——"

"够了!"太虚抢过软锤,转身就往停车场走,道袍下摆扫过墙根的野菊,"我要先扇他十个耳刮子,再让他跪着写赔偿协议!"

停车场的感应灯随着黄力的脚步次第亮起。

他扶着幻影车头站了会儿,摸出车钥匙时钥匙串叮当作响:"奶奶的,这破风......"话没说完,后颈突然一沉——

太虚的麻袋套得极准,黄力只来得及闷哼一声,眼前便陷入黑暗。

他本能要喊,却被麻袋口的绳子狠狠一勒,喉间像塞了团棉花。

下一秒,左腿弯传来钝痛,他踉跄着跪下去,膝盖撞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

"小兔崽子,知道谁打你吗?"太虚的声音带着气音,却比平时响了三倍,他攥着软锤又敲了下黄力右腿,"醉仙楼的账,今天跟你算!"

黄力在麻袋里剧烈挣扎,金链子撞在车身上发出脆响:"你们知道我爸是黄——"

"知道。"萧天蹲下来,扯住他花衬衫领口把人拽得更近,"黄氏集团的少东家,对吧?"他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钢笔和赔偿协议,按在黄力手背,"签了这个,写清楚'因恶意损毁醉仙楼财物,自愿赔偿三百万整',我们就放你走。"

"做梦!"黄力突然仰头撞过来,麻袋擦过萧天下巴,带起一阵刺痛。

太虚的软锤立刻砸在他后腰:"再动?

再动废你第三条腿!"

黄力的挣扎顿了顿,突然笑起来:"你们以为套个麻袋我就认不出?

陈家养的狗——"

"啪!"

清脆的耳光声惊飞了停车场角落的麻雀。

太虚扯下麻袋甩在地上,月光照亮他发红的眼眶:"老子是太虚,醉仙楼的半拉东家!"他揪着黄力的金链子把人提起来,"你砸我楼时,可知道那是我跟老周用算卦钱一砖一瓦盖的?

可知道老周上个月刚动了胃手术,今天听说楼被砸,在病床上吐了血?"

黄力的醉意被这通骂冲散了大半,他盯着太虚花白的头发,突然怂了:"叔......我错了,我赔,我现在就转钱——"

"转钱?"太虚把赔偿协议拍在他胸口,"写!

按手印!"他从怀里摸出个红泥印盒,"不写清楚,老子今晚就把你金链子塞你喉咙里!"

萧天站在两步外,看着黄力颤抖的手在协议上签了字,又按了三个红通通的手印。

秋夜的风卷着桂香掠过停车场,他摸出手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镜头里黄力的脸在路灯下青一阵白一阵。

"滚!"太虚踹了他屁股一脚,"明天上午十点,三百万到醉仙楼账上。

少一分——"他指了指自己的道袍,"我带十个老道去黄氏集团门口算卦,见人就说黄家少东家风水极差,克父克财!"

黄力连滚带爬钻进幻影,发动机轰鸣声中,车尾灯在转角处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太虚弯腰捡起地上的麻袋,拍了拍上面的灰:"这玩意儿得烧了,别留证据。"他转头看向萧天,眼里的火气散了些,"刚才那小兔崽子喊你'陈家养的狗'......"

"没事。"萧天蹲下来捡软锤,手指擦过锤身的布套,"他说得对,我现在确实是陈氏赘婿。"他抬头时笑了笑,"但等陈九爷看到这份协议,看到黄氏平白损失三百万......"他没说完,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是阿强的车到了。

太虚突然伸手拍他后背:"走,回醉仙楼。

老周要是知道我们今晚干的事,保准能多喝半碗粥。"他拎着麻袋往路口走,道袍被风吹得鼓起来,"对了,刚才那套'套麻袋、打腿弯、逼签字'的招儿......"他回头挤了挤眼睛,"我给它取个名儿,叫'都市夜袭三部曲'!"

萧天跟着笑起来,低头看了眼手机——阿强的消息刚跳出来:"黄力的车往半山别墅去了,监控显示他没报警。"他把软锤塞进怀里,抬头时正看见太虚的道袍消失在路灯光晕里。

秋夜的风裹着桂香钻进领口,他摸了摸内袋里的赔偿协议,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得像战鼓。

今晚这一仗,不过是个开始。

停车场的感应灯次第熄灭时,两辆黑色轿车从路口缓缓驶来。

驾驶座上的阿强摇下车窗,冲萧天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远处,黄力的幻影正拐上盘山公路,车灯在夜色里拉出两道昏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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