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西章：蓄水池与暗流涌
雨水收集器的效果远超预期。不过三日，分舵的陶缸便储满了清水，洗衣做饭都用不完，还能分给附近百姓浇菜。乔峰见状，索性让全城推广，一时间，无锡城的屋顶上多了许多竹管，像一条条银色的脉络，将雨水引入家家户户的水缸。
“照这样下去，就算天旱，咱们也不愁水了。”段誉蹲在新挖的蓄水池边，看着工匠们用石灰抹墙，“林兄，你这法子真是绝了！这池子能装多少水？”
“这是‘沉淀池’。”林砚拿着木尺测量池深，“雨水先流到这里，让泥沙沉淀一夜，再引入旁边的清水池。两个池子加起来，能装三百石水，够半个城的人用三日。”
他说着，又在地上画了个更复杂的图：“若是再挖条引水渠，把太湖的水引到城外的大蓄水池，再用竹管分到城里，那才叫真正的‘自来水’。”
“自来水？”王语嫣好奇地歪头，“是自己会来的水吗？”
“差不多。”林砚笑着点头，“只要地势够高，水就能顺着管子自己流到家里，不用再挑水了。”
段誉听得眼睛发亮：“那赶紧挖啊！我让大理来的护卫帮忙！”
正说着，一名丐帮弟子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帮主，林少侠，外面来了一群江湖人，说要见帮主，还……还拿着这个。”
他递上来的是块木牌，样式和丐帮的身份牌相似，却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杀”字，背面写着“契丹孽种，人人得而诛之”。
乔峰脸色骤变，猛地攥紧了拳头。林砚接过木牌，指尖触到粗糙的刻痕，心中一沉——这是冲着乔峰来的。
“人在哪？”乔峰沉声问。
“在城门口闹呢，说不见帮主就拆了城门！”
三人赶到东门时，城门口己围得水泄不通。一群身着劲装的江湖人举着兵器，为首的是个红脸膛的汉子，正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
“乔峰！你个契丹贼子，还敢躲着不成？”天门道人怒喝，“无锡城百姓被你蒙在鼓里，我们可没瞎！今日定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城上的守军顿时怒了，纷纷拔刀：“胡说八道！乔帮主是我们的恩人！”
“恩人？”天门道人冷笑，“等他引辽兵来屠城时，你们就知道错了！”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林砚忽然喊道：“天门道长且慢！”
他走上前，将那块刻着“杀”字的木牌举起来：“道长说乔帮主是契丹人，有证据吗？就凭这块来路不明的木牌？”
“江湖上谁不知道！”一名华山派弟子喊道，“他自己都认了！”
“认了身世，不等于认了通敌。”林砚朗声道，“辽兵攻无锡时，是谁带人死守城门？是谁震碎冲车保百姓平安？是乔帮主！若他想害大家，何必费这个劲？”
百姓们纷纷点头，有人喊道：“乔帮主是好人！你们别瞎闹！”
天门道人脸色铁青：“强词夺理！契丹人狼子野心，岂能信得过？”
“那依道长之见，该如何？”林砚步步紧逼，“杀了乔帮主，让丐帮群龙无首，让无锡城再遇危难时无人守护？还是说，道长是想借着‘除贼’的名义，在无锡城立威？”
这话戳中了要害，天门道人的脸色变了几变，却嘴硬道：“我是为江湖除害！”
“好一个除害。”乔峰忽然开口，声如洪钟，“我乔峰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查！但你们若敢在无锡城动武，伤了百姓，休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运起内力，双掌在胸前一合，竟将地上的积雪震起三尺高。天门道人等人脸色大变，他们虽人多，却未必是乔峰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城上的守军和百姓助威。
“好！我们走！”天门道人撂下一句狠话，“但乔峰你记住，江湖同道不会放过你！”
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围观的百姓却炸开了锅，纷纷安慰乔峰。
“乔帮主别往心里去，我们信你！”
“那些人就是眼红你立了大功！”
乔峰拱了拱手，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却也藏着忧虑。林砚知道，这只是开始，天门道人背后，怕是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推动。
“看来得加快进度了。”林砚低声对乔峰道，“身份牌的暗纹得再改复杂些，再做些假牌子，万一有人冒充丐帮弟子生事，也好分辨。”
他忽然想起现代的防伪技术：“可以在玉牌里夹根细铜丝，只有对着阳光才能看见，再让长老们熟记铜丝的位置——这叫‘双重防伪’。”
乔峰点头：“我这就让人去办。”
夕阳西下，蓄水池的石灰墙渐渐干了。林砚看着清澈的水面倒映着晚霞，忽然觉得这平静之下，暗流早己汹涌。身份牌、蓄水池、过滤器……这些他带来的现代痕迹，或许能守护无锡城一时，却挡不住江湖的风波，更挡不住历史的洪流。
“在想什么？”王语嫣轻轻握住他的手。
林砚回过神，笑了笑：“在想，明天该给蓄水池装个木盖子了，免得掉进去东西。”
有些事，想再多也没用。不如一步一步来，先守好眼前的城，护好身边的人。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漩涡，总有要面对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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