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月下定情破心防
天门道人的闹剧过后，无锡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乔峰忙着加固城防、完善丐帮身份牌制度，林砚则带着人将蓄水池的木盖装好，又琢磨着用竹管和活塞做个能抽井水的“抽水机”。
这日晚膳后，王语嫣抱着一卷城防图来找林砚。图上用朱砂标着新添的箭楼位置，她指着西南角道：“这里的箭楼离城墙太近，若是辽兵再用投石车，很容易被砸中。”
林砚接过图，借着油灯的光细看：“你说得对，得往后移三丈。”他拿起炭笔修改，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慌忙移开目光。
帐外忽然起了风，吹得油灯忽明忽暗。王语嫣起身去关窗，月光顺着窗缝溜进来，在她裙角镀上一层银辉。
“这些日子，多谢你。”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若不是你那些法子，无锡城……还有我，都不知道会怎样。”
林砚放下炭笔，走到她身边。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她脸上，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站在曼陀山庄的桃花树下，也是这般清丽，却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
“我说过，我会护着你。”林砚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只是因为承诺，是我想护着你。”
王语嫣猛地抬头，撞进他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段誉的痴迷，没有慕容复的算计，只有满满的认真，像这月光一样，清澈又坚定。她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脸颊也热了起来。
“可我……”她想说自己心里曾装着慕容复，想说自己配不上他的心意，却被林砚轻轻按住了嘴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砚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过去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林砚。”
他抬手，轻轻拂去她鬓边的一缕碎发，指尖的温度烫得她一颤。“从落马坡你为我包扎伤口，到城楼上你陪着我看辽营，再到现在……”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看到的，是一个善良、聪慧，还会为守城殚精竭虑的王语嫣，不是谁的影子，就是你自己。”
王语嫣的眼眶忽然湿了。这么多年，她总被人当作“慕容复的表妹”，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她也可以是为守城出谋划策的王语嫣。
“林砚……”她想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拥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结实，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和阳光的味道，让她莫名觉得安心。这些日子的担忧、恐惧、疲惫，在这一刻忽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忍不住把脸埋在他胸前，轻轻啜泣起来。
林砚只是抱着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帐外的风声渐渐停了，只有油灯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
不知过了多久，王语嫣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你到底是谁？你的那些法子，你的想法，都和旁人不一样。”
林砚沉默了一下，决定告诉她一部分真相：“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不用马车用铁盒子赶路，不用油灯用电灯照明，不用飞鸽传书，隔着千里也能说话。”
王语嫣愣住了，显然没听懂，却没有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是林砚。”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角。
那一瞬间，林砚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她柔软的唇瓣，温热的呼吸，还有擂鼓般的心跳声。他收紧手臂，加深了这个吻。
油灯的光晕里，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格外温柔，静静洒在帐顶，像一层薄薄的纱。
“以后，我陪着你。”王语嫣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喟叹。
“好。”林砚紧紧抱着她，“我们一起守着无锡城，守着彼此。”
他知道，江湖的风波还没平息，乔峰的身世之谜迟早会掀起更大的浪。但此刻，他只想抱着怀里的人，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或许他改变不了历史的洪流，却能抓住眼前的幸福，这就够了。
夜渐深，帐内的油灯依旧亮着，映着两张相依的脸庞，也映着一个悄然改变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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