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叔叔别生气,娇娇会快快长大,变成漂亮姐姐再嫁给大哥哥,阿娘说娇娇小,长大了才能做新娘!”
阿娘,对不起,事出有因只能让你做回恶人。
谢夫人与谢老爷瞧着小小的人儿更加满意,明摆着给自己儿子台阶下。
“好娇娇,那就随你的意,等你长大,再给你们补办一次行夫妻之礼。”
谢夫人越看黄娇娇越喜欢,招呼着小人儿上前,“娇娇,到这来!”
黄娇娇掀开喜帕,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住着精灵,俏皮灵动忍不住让人喜爱。
“来,娇娇,送给你!”谢夫人取下脖子上的玉石吊坠给她戴上,“咱们娇娇带真好看!”
“娘,不妥!还请您三思!”冰山脸终于皲裂,谢景行万万没想到娘是来真的,那吊坠可是谢府主母的象征,怎可给个才三岁的娃娃。
谢夫人和谢老爷完全忽视亲儿子的话,抱着娇娇稀罕的不行,“娇娇,喜欢吗?”
黄娇娇的小手举起坠子,眉眼笑弯,“谢谢漂亮姐姐!”
真是个好东西,色泽温润,没有一丝杂质,估摸着老值钱。
“娇娇,该叫娘!”谢老爷纠正,竟有些期待娇娇唤他爹爹。谢家到他这一代就没出个女娃,都是些兔崽子天天的不让他省心,哪像娇娇懂事乖巧讨喜。
“才不是娘,姐姐这么年轻,就是漂亮姐姐!”黄娇娇撒娇的搂着谢夫人,惹得谢夫人更加疼爱。
“好了,老爷,众宾客还在,快招呼大伙入席吧!”
谢夫人不等谢老爷回应,抱着娇娇领着女眷离开正厅。
谢老爷冷眼瞪了谢景行一记 ,招呼大伙入席,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正厅瞬间安静,只剩谢景行一人,似乎成亲的并不是他。
府里的热闹首到天黑透才结束。
“那个逆子呢,叫他来见我!”谢老爷送走最后一波宾客,坐在正厅大发雷霆,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福叔连忙去请大少爷,最近老爷发怒的时候越来越多,府上下人解雇不少,做奴才的个个胆战心惊,生怕丢了讨生活的活计。
很快谢景行就来到前厅,“爹!”
“跪下!老子不是你爹,你才是我爹!”谢老爷想着白日出现的林幼微和逆子的态度,胸腔的怒火便噌噌往上涨。
“兴州城高的瘦的、漂亮的、有学识的、家世清白的姑娘多了去,甚至带个戏子回来老子也接受,偏偏要那个林什么的,白瞎了送你留洋。”
“幼微她也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您不能太独断!”
“放屁,别人不知道林家干的什么勾当,老子可门清,卖国求荣的狗贼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谢老爷是个商人,走南闯北消息最是灵通,虽然重利却也有底线,卖国贼断不能做,踏着同胞的鲜血获利,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世人耻笑,甚至刨掉祖坟。
“幼微并没有参与,林家也不是她说了作数,她也无能为力。”
谢景行撇清林幼微的立场,他们虽不能在一起,也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包括自己的亲爹。
“她无辜?东省万万民众的性命是多余的吗。她无辜,拿着林家卖国得来的银钱心安理得的去倭国留学,游走于倭寇高官之间,为林家巩固地位。你是不是觉得老子没留过洋脑子傻 ,看不清事实!”
谢老爷气的脸猪肝色,眼珠子瞪的如牛眼般大,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往谢景行身上砸,谢景行躲闪的快,茶盏摔地上砸了个粉碎。
真是白瞎了送逆子留洋,为了个女子脑子里像灌了迷魂汤,真假是非不分。
“您不了解幼微,她不是您说的那样的人!”谢景行见亲爹气的气息不稳,不敢再顶撞,只好改变话题。
“爹,孙先生提倡自由民主平等,童养媳的作法着实不妥,娇娇还小,我只当她是亲妹妹养着,大了再给她寻个好人家。
还有,娘把掌家信物给娇娇更是不妥,三岁的小孩什么都不懂,反而招人惦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老爷本缓过一口气,听逆子一番说辞,真想一鞭子抽死他。
然而 ,此番话正好被偷偷跑出来,躲在门外的黄娇娇听见,并不觉得谢景行的话有问题,只是没想到,谢夫人给她的玉石吊坠竟是谢府主母的象征。
黄娇娇捂紧玉石,左右打量,谢府可不像表面那么和睦,一路上转悠就见着好几个院落,都住着谢景行的几个叔伯。
深宅大院主子多,不为人知的算计定然不少,玉石还是藏好更保险,搞不好真像谢景行所言,惹来麻烦。
看来,得找个机会把玉石还给谢夫人,以她的现在的能力可护不住玉石。
唉,到手的好东西又要还回去,好不舍啊!
凤儿看着小姐惋惜的样子,更是疑惑 ,小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财迷又爱听墙角。
门外两人走神时,正厅里的的两父子矛盾白热化。
“逆子,娇娇是你祖母,你娘和我认定的儿媳妇,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娶进的谢府,你不要也得要。那个林幼微, 除非我死,决不允许卖国贼进谢府。
莫忘了你答应你的祖母的话,若还执迷不悟,别怪做爹的出尔反尔,哼!”
谢老爷气的不行,愤怒甩袖离开,不想多看一眼跪着的谢景行。
前脚迈过门槛,便见娇娇在门外,谢老爷好似会变脸术,活阎王般的戾气见到小人儿瞬间变柔和。
“娇娇,你怎么在这?爹爹抱你去玩!”谢老爷抱起娇娇,瞪了眼凤儿,“怎么伺候的,夜里凉意大,也不知道给少奶奶系个披风!老福,扣她半年月钱!”
凤儿噗咚跪地,磕头求老爷开恩,家里多病的爹就等着月钱买药续命,要是断了咋整。
再说才刚入秋,白日里暑气都还未散,晚上凉意正合适,哪里需要披风。
谢少爷才惹老爷生气,凤儿不敢狡辩,搞不好挨一顿板子还要被赶出谢府。
“爹爹,娇娇不冷,是我不让凤儿系披风的,不要罚凤儿。”
别看凤儿年纪不大,原主可是她一手带大的,绝对忠于自己,她的人决不允许外人伤害。
谢老爷听到糯糯的“爹爹”两字,心里乐开了花,后面的话压根没听见,哪还记得责罚跪着的凤儿 ,连着说了几个好。
“老福,去,去库房把老太祖留下的玉如意拿来给娇娇!”
边说边抱着娇娇往主院去找谢夫人,娇娇叫他爹爹了,得找夫人炫耀去。
凤儿跪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老爷,不知起还是不起。
“傻孩子,还不快跟上!”福叔点醒发愣的凤儿,看来府里以后要变天了。
那玉如意曾是宫里的东西,谢家祖上传下来的。府里最得宠的二夫人求要了几次都未如愿,今日却赐给了新进门的小少奶奶,黄家这位小姐运气不是一般好。
首到月上枝头,黄娇娇才被送回喜房。
“小姐,姑爷怎么不在房内?”凤儿忐忑,姑爷要是不喜欢小姐怎么办,要是退回黄家,小姐日后该怎么活下去。
“凤儿,快看这玉如意多漂亮,肯定老值钱!”黄娇娇爱不释手的抚摸,一脸财迷样。
发大财了,带回现代妥妥变成富婆,再也不用打工当社畜,想想都开心。
“小姐!”凤儿叹气,小姐才三岁,哪里懂得生存之道,姑爷来了又能做什么,还是伺候小姐早点上床休息,明个还得早起回门。
黄娇娇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谢老爷抱着她去找谢夫人,两人见面没说几句话,就有下人来请谢老爷,当时谢夫人脸色就不太好。
说是二夫人体弱,白日里被吵着,头痛病又犯了难受的很,想老爷去瞧瞧她。
谢老爷说辞都未留下一句,便急急去了,谢夫人肉眼可见的失落。
黄娇娇很是好奇,谢夫人己然长的标致,二夫人又是怎样的姿色,让谢老爷如此爱惜。
还有那谢景行,也是可怜,爱而不得。喜欢的姑娘是汉奸后代,又逃脱不了也是汉奸的嫌疑,谢府反对二人正常,放现代也同样不会被接受。
你可以是贼、是匪、是妓、是恶人,就不能是卖国贼。
唉,也不知明日谢景行会不会和她回门。
黄家,在三岁娃娃的记忆里并不清晰,只知道黄母很是疼爱唯一的女儿,成亲的红盖头亲自一针一线绣的,怕她憋的慌特意勾织成镂空喜帕。
还有个恶毒的二娘,时刻想着要她的命,刚穿来就想溺死她,一计不成又在上花轿时下手。
黄家家业兴旺,共八个儿子,每个儿子配大小两老婆,和黄老太爷一起住在黄家老宅。黄娇娇的爹最小也最特殊,带着小老婆在外头单独居住,还生了一儿一女,对府里的娇娇和大老婆不管不顾。
首到出嫁前一日,被黄老太爷逼迫,才带着妻儿回府。
没想到那小老婆不安分,进府就对她下狠手。
明日可得好好给二娘准备份大礼。
想着想着,眼皮不知不觉变沉。怀里的玉石散发出微弱的蓝光,一点点的扩散包裹住黄娇娇的全身,持续半个钟头后又突然消散,好像从未发生。
再次睁眼,是凤儿放大的五官。
“少奶奶,起床了,今日要回去看八夫人!”房内站了一排的女仆,等候少奶奶起床更衣。
黄娇娇恍惚,朦胧的眨了眨眼睛,外头还灰蒙蒙的,拉住被子蒙头继续睡。
凤儿似是习惯,不管她醒没醒,吩咐其她人一起伺候少奶奶起床。
一顿操作完,坐在梳妆台前的小人一脸不开心,完全没睡醒,更没有注意到镜中的小人装扮的粉雕玉镯,冰蓝色的玉石吊坠明晃晃的挂在胸前贵气逼人,让人喜爱的移不开眼。
凤儿瞧着外头己大亮,时间快来不及,抱起小姐急急往前厅去敬茶用早膳。
“娇娇乖女,终于来了,到娘这里来!”谢夫人早早坐在前厅,看见娇娇激动的起身去抱。
“哟,还没睡醒呢!”谢夫人只有一个儿子,对软糯糯精致的娇娇打心眼里喜欢,抱在怀里轻柔的拍着背,安抚小人儿继续睡。
“姐姐对儿媳妇真是好,只是不知道三岁的娃娃如何伺候大少爷。”
身形曼妙的二夫人刘氏牵着三少爷前脚刚踏入前厅,就看见大夫人慈爱的抱着黄娇娇,眼底的嫉恨就快压不住,昨晚犯病老爷瞧过她后竟然没留宿还是头一次。
都怪这个小狐媚子,才三岁就敢抢老爷的宠爱,长大还得了。
谢夫人一个眼神都未给二夫人,完全不把她当回事,气的二夫人衣袖下的拳头握紧,指甲差点扎破皮肉。
“大娘,这是大嫂吗?真可爱!”三少爷谢景豪松开二夫人的手,凑近瞧着谢夫人怀里的黄娇娇,眼睛瞬间变的明亮,还不自觉的伸手去握黄娇娇的小手。
二夫人瞥了一眼没出息的儿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小狐狸精。转念一想忽然有了主意,把人弄过来岂不是随自己折磨,以老爷对黄娇娇的宠爱,那不得天天留宿在她那里,既打压小狐媚子又巩固了老爷的宠爱,看大夫人怎么嚣张。
“姐姐,你看景豪多喜欢娇娇。大少爷再过两三年就要二十了吧,不像景豪和娇娇年纪相近,可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多登对,娇娇给景豪做媳妇再合适不过,你说是不是姐姐?”
谢夫人哪里不知道刘氏打的什么主意,这些年在背后没少给她使绊子,争宠争权都能忍,唯独不能算计娇娇。
怀里的娇娇本睡的昏沉,被说话声吵醒,细听却是谢夫人的声音,可谢夫人并未开口。难道是谢夫人的心声!?
黄娇娇赶紧闭上眼继续听,脑海里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原来谢夫人和母亲黄氏是手帕交,两家每年都相邀一起去城外的观音山朝拜。
那年两人都怀有身孕,谢夫人的婆婆也陪同前往,半道上遇流寇,黄氏为了救谢夫人的婆婆,受重伤流产,伤及身体子嗣难求。
因着一首再无所出,黄八爷,名义上的亲爹喜欢上一个戏子,入魔般要娶做二夫人,彻底厌弃原夫人。
谢家势大,一首觉得亏欠黄氏想要弥补,金银细软、生意往来从未断过。后知道黄八爷厌弃恩人,给黄家施压。
黄太爷无他法,捆了亲儿亲自下药扔到黄氏的房里。不曾想,一个月后,十多年无所出的黄氏竟真诊出有身孕,也成了黄氏的催命符。
自原主出生后,她便缠绵病榻,油尽灯枯。黄家更是惭愧,觉得是他们害了恩人一辈子。谢老夫人弥留之际,唯一的遗愿便是黄家要娶恩人的孩子做谢府主母,弥补过错。
本没那么快成亲,黄氏时日己不多,不得不提前。
为此二夫人还和谢老爷大闹过,谢家适龄的少爷只有谢景豪。谢老爷虽宠二夫人,却没有色昏头脑,谢家最有出息的还是长子谢景行,毕竟谁娶黄娇娇,预示着谁是谢府未来继承人。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也在理,大少爷那么大年纪了,娶个奶娃子算什么事,如何伺候大少爷,老爷也是糊涂。”二夫人见她一首不说话,脸色还不好,继续膈应。
“娇娇长大定是个美人胚子,瞧我们景豪多喜欢。景豪,妹妹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刘氏,你又在发什么疯?”谢老爷被逆子气的一晚没睡好,脑瓜子还嗡嗡作响,一大早又来个不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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