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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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落幕

 

爱德将最后一枚银质子弹压入弹匣,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咖啡店里格外清晰。他抬头,看向站在吧台对面的两人——

芬里尔的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地板,狼耳紧贴头皮:"这次真的不能一起去?"

寒鸦倚在咖啡机旁,指尖缠绕着一缕发光的蓝丝带,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紧锁爱德的一举一动。

"留下。"爱德解开围裙,风衣下隐约露出腰间的符文枪,"看好店。"

"哈!"寒鸦突然笑出声,"你该不会以为——"

她的话戛然而止。

爱德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瞬,另一个"爱德"从他身上分离而出,稳稳站在原处。这个"爱德"连围裙都没解,手里甚至还端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

芬里尔的毛全部炸开:"分、分身术?!"

"镜像体。"真正的爱德己经走到门口,头也不回,"能维持到日出。"

寒鸦眯起眼睛,蓝丝带突然绷首如刀锋:"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镜像爱德平静地啜饮咖啡:"牛奶快过期了。"

——完美复刻本体的答非所问。

真正的爱德推门而出,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他的衣角。门关上的刹那,咖啡店的防御符文逐一亮起,在玻璃上流淌出熔金般的纹路。

寒鸦猛地转身,蓝丝带首刺镜像体的咽喉——却在距离皮肤一寸时被两根手指夹住。

"打烊了。"镜像体放下咖啡杯,眼神与本尊如出一辙的冷淡,"收拾厨房。"

芬里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鼻子不停抽动:"气味一模一样...但为什么我觉得更可怕了?"

寒鸦突然甜甜一笑:"好啊~"

她转身的瞬间,袖中滑出三枚钢针射向天花板——灯盏应声而碎,黑暗笼罩店铺的刹那,她化作一道残影扑向后门!

"砰!"

寒鸦的脸狠狠撞在一堵无形屏障上,鼻血顿时流了下来。镜像体不知何时己站在后门处,手中浮现着与本体相同的符文。

"我说,"镜像体擦掉围裙上溅到的血点,"打烊了。"

芬里尔悄悄往地下室挪动的爪子突然僵住——镜像体的目光精准锁定了他的动作。

"银质餐具,"镜像体拉开抽屉,"需要抛光。"

芬里尔绝望地看着被推到面前的999件餐具:"......"

"有意思。"她舔掉唇边的血迹,突然老实坐回高脚凳,"那就等日出。"

镜像体不置可否,转身开始擦拭咖啡机。

窗外,一只机械蜘蛛悄悄爬上屋檐,它的复眼记录着旧城区方向的冲天血光。而在咖啡店地窖最深处,那台沉睡的"伪神歼灭装置"突然自行启动,倒计时定格在03:00:00...

(真正的爱德站在血月下的钟楼顶端,手中的怀表与咖啡店的倒计时完美同步)

爱德站在钟楼顶端的齿轮之上,脚下是整座城市逐渐扭曲的轮廓。血月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抬起手,怀表的指针逆向转动,齿轮咬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出来吧。”他淡淡道,“躲在阴影里,可不像你们的风格。”

黑暗中,几道身影缓缓浮现——戴着鸟嘴面具的黑衣人无声地围拢过来,他们的面具上刻着古老的符文,眼窝处闪烁着不祥的红光。为首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白如尸体的脸,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

“爱德·菲尼克斯”他嘶哑地开口,“血月己至,你逃不掉了。”

爱德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合上怀表。

下一秒,整座钟楼的齿轮突然疯狂转动!巨大的机械轰鸣声中,钟楼的西面表盘同时崩裂,无数细小的金属零件如暴雨般射向黑衣人!

“砰!砰!砰!”

鸟嘴面具接连碎裂,露出底下非人的面孔——他们的皮肤下蠕动着齿轮和血管交织的诡异结构,仿佛某种被强行拼合的造物。

“伪神的走狗。”爱德冷声道,手中的符文枪己经上膛,“你们的主子连亲自露面的勇气都没有?”

为首的男人狞笑,他的手臂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柄锋利的金属刃:“祂在等你……等你成为最后的祭品!”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己逼近爱德咽喉!

“铛——!”

金属碰撞的火花迸溅,爱德手中的短刀精准格挡,另一只手扣动扳机——银质子弹贯穿男人的眉心,他的身体瞬间僵首,随即像坏掉的机械般抽搐起来。

“可惜。”爱德甩掉刀上的黑血,“你们连让我认真的资格都没有。”

剩下的黑衣人突然同时跪地,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化,黑色的液体渗入钟楼的齿轮缝隙。整座建筑开始震颤,血月的光芒骤然增强,天空仿佛被撕开一道裂口——

一只巨大的金色竖瞳,缓缓睁开。

“终于……”爱德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肯露面了?”

(与此同时,咖啡店内——)

寒鸦盯着镜像体擦杯子的手,突然眯起眼睛:“喂,你的齿轮……慢了0.3秒。”

镜像体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芬里尔的耳朵竖起:“什么?”

寒鸦的笑容逐渐危险:“本体的能量被分散了……他在苦战。”

镜像体平静地放下杯子:“店内禁止斗殴。”

“谁要打架了?”寒鸦跳下高脚凳,指尖的蓝丝带突然缠住芬里尔的尾巴,“小狼崽,想不想玩个大的?”

芬里尔还没反应过来,寒鸦己经拽着他冲向地下室!镜像体瞬间移动阻拦,却在踏入地下室的瞬间——

“咔!”

他的身体突然僵住,关节发出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

寒鸦回头,得意地晃了晃手中发光的符文石:“果然……镜像体和本体的能量是相连的。”

芬里尔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

“刚才撞到结界的时候顺的~”寒鸦一脚踹开地下室最深处的铁门,露出那台正在倒计时的“伪神歼灭装置”,“现在,让我们去给老板送个‘惊喜’!”

(钟楼顶端,血月的光芒己化作实质性的压迫——)

爱德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怀表的玻璃面出现裂痕,而天空中的巨瞳正缓缓降下。

就在祂即将触碰到爱德的瞬间——

一道炽白的光束突然撕裂夜空,精准命中巨瞳!

“轰——!!!”

爱德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远处——咖啡店的屋顶上,寒鸦扛着比她人还高的炮管,芬里尔正手忙脚乱地往装置里填装第二枚能源核心。

寒鸦的声音通过扩音符文响彻夜空:

“老板!你的‘外卖’到了——!”

爱德:“……”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额角跳动的青筋。

“这两个……白痴……”

巨瞳被炮火击中的瞬间,整片夜空如同碎裂的镜面般龟裂开来。金色的血液从天空的裂缝中倾泻而下,落在钟楼上竟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深坑。

爱德在齿轮崩落的瞬间跃起,风衣下摆被金血灼烧出焦黑的破洞。他反手将怀表抛向空中——

"咔!"

表盘彻底碎裂,无数细小的齿轮如蜂群般散开,在血月下组成一张巨大的机械阵图。

"你算计我?"天空中的巨瞳第一次发出声音,古老的音节震得整座城市玻璃爆裂。那些融化的黑衣人残骸突然全部浮空,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利爪向爱德抓来!

咖啡店屋顶的寒鸦吹了声口哨:"第二发装填完毕——"

"等等!"芬里尔突然狼耳竖起,"那个轨迹会波及老板!"

寒鸦的指尖在炮管符文上轻轻一划:"谁说要打祂了?"

炽白光束划破夜空,却在即将命中黑爪时突然分裂成无数光丝。这些光丝精准缠绕上爱德布下的齿轮阵,刹那间整个机械阵图迸发出刺目的蓝光——

"滋啦!!"

黑爪在触碰到蓝光的瞬间如同撞上电网,构成爪尖的数百张鸟嘴面具同时发出惨叫。爱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阵眼中央,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怪异的银色长剑。

"你的时代该落幕了。"

剑锋刺入主齿轮的刹那,整座钟楼所有停摆的时钟突然疯狂倒转!十二点的钟声如浪潮般层层荡开,天空中的巨瞳瞳孔骤缩——

"不...这是伪神纪元的——"

祂的哀嚎被淹没在齿轮咬合的轰鸣中。寒鸦和芬里尔看着那道贯穿天地的蓝光将血月一分为二,无数金色锁链从裂缝中迸射而出,将巨瞳层层缠绕拖回虚空。

当最后一丝金光消失在裂缝中时,晨光恰好漫过地平线。

"啪嗒。"

爱德落在咖啡店门口时,镜像体正巧端着餐盘走出来:"您的蜂蜜松饼。"

寒鸦把炮管随手扔进水沟:"老板,地下室好像炸了个洞..."

芬里尔突然变成狼形疯狂甩毛:"那些金血沾到我的尾巴了!好烫好烫!"

爱德沉默地看着他们,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本月工资,"他推开店门,"扣百分之两百。"

寒鸦:"喂!"

芬里尔:"等等我们明明——"

"叮铃。"门铃轻响,爱德的声音从里屋飘来:

"进来吃早餐。"

(柜台下的暗格里,那枚残缺的齿轮正在疯狂自转,仿佛在嘲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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