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佛堂飘着细雪，我握着铜灯，指尖被冻得发僵。忽然，身后传来佛珠碰撞声。回头看去，谢砚穿着玄色僧袍，手里攥着串新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渡」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昨夜贫僧查了藏经阁。”他走近我，松木香裹着雪气扑面而来，“你腕间的银铃，原是镇魔司的‘锁心铃’——当年用来镇压惑乱人心的妖僧，如今戴在你身上，倒像个笑话。”
我转身时，僧衣下摆扫过他的鞋面。我看见他指尖的佛珠在发抖，额间白檀抹额上落着雪花，竟比昨日更显冷峻。我开口道：“国师大人深夜查经，便是为了说这个？”
他忽然抬手，佛珠缠上我的手腕。檀木珠子蹭过我的脉搏，带着体温。“贫僧替你换串佛珠。”他指尖划过我腕间的红痕，“锁心铃镇不住你，便换贫僧的‘渡心珠’——每念一遍经，珠子便会刻下一道痕，首到把你的魔障……渡成佛心。”
我喉结动了动，闻到他袖中混着的、属于我的淡香——是昨夜楚昭舔过的血，沾在了他的僧袍上。佛珠越缠越紧，我忽然想起原剧情里，谢砚会在祈年殿为楚昭挡箭，此刻却在佛堂里，用佛珠禁锢我的手腕。
“国师大人可知，越界了？”我忽然抬头，眼尾泪痣因雪光显得愈发红艳，“佛说‘不可执念’，大人这般盯着我的脸，可是犯了贪戒？”
他呼吸一滞，佛珠差点松开。我看见他看着我睫毛上沾着的雪花，还有我被冻得发粉的嘴唇，可我说出的话却像把刀，剜着他的道心。下一刻，他忽然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按在供桌上，铜灯滚落在地，灯油泼在蒲团上。
“贫僧是犯了戒。”他喉间发哑，指尖捏着我的下巴，拇指擦过泪痣，“可你知道吗？昨夜贫僧在佛前跪了整夜，佛说‘魔障即心障’——原来你这张脸，就是贫僧的劫。”
我感受到供桌的凉意透过僧衣渗进后背，他的佛珠压在我胸口，每颗珠子都刻着「渡」字，却像在刻我的骨。我想起系统的提示音，却发现这次竟没有警报——原来当原男女主的执念落在我身上，系统也会沉默。
“国师大人若想渡我，该学太子殿下。”我忽然笑了，舌尖舔过他指尖，“她昨日舔了我的血，说那是‘菩萨的泪’——大人要不要试试，我的血，是不是带着魔障的甜？”
他瞳孔骤缩，指尖的血珠被我舔掉的瞬间，佛珠忽然发出红光。我知道他想起了藏经阁里的记载：“绝色祸水，见者非疯即魔，血可蚀人心，泪可毁佛堂。”而此刻，我眼尾泛着红，像团即将烧起来的雾，让他的道心，一寸寸碎成齑粉。
“雾黛！”殿外忽然传来楚昭的声音，马蹄声混着雪粒打在窗纸上，“本宫带了西域的灯油，你快出来——”
他猛地松开手，佛珠落在供桌上，发出清脆的响。我看见腕间的“渡心珠”缠出了红痕，像串血色的花，而他自己的指尖，还留着我舌尖的温度，比佛前的香火更烫。
“太子殿下请进。”我整理僧衣，指尖捏着脱落的佛珠，“雾黛在替国师大人……解经。”
楚昭推门进来，看见供桌上的灯油和散落的佛珠，忽然笑了。她大步走近，鎏金扳指挑起我的下巴：“解经？解的可是‘色即是空’？”她忽然盯着我腕间的红痕，指尖划过佛珠印，“国师大人这渡心珠，怕是渡着渡着，把自己渡进了魔障吧？”
谢砚握紧佛珠，我听见他的心跳比晨钟还响。我看着他，知道他看见楚昭的指尖沾着我的血，又想起了方才我舔他指尖的模样——原来魔障的甜，真的会让人忘了往生。
我看着对峙的两人，指尖的佛珠忽然发烫。我知道，原剧情里的“相爱相杀”早己变成“为他相杀”，而我腕间的红痕，终将成为点燃这场战火的引信。雪越下越大，铜灯在地上忽明忽暗，我忽然听见佛堂外的松树发出断裂声——是世界规则，在我的绝色里，开始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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