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酒吧后门的消防通道里，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得人脸发绿。沈月的经纪人叼着烟，烟灰簌簌落在我刚递过去的红包上："小姑娘五年前就移民加拿大了，听说在那边开了间音乐教室。"他弹了弹烟灰，斜睨我一眼，"你问这些，跟霍沉舟那疯子有什么关系？"
攥着沈月的移民证明和童年合照，我在霍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外转了三圈。落地窗外暴雨倾盆，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城市的霓虹，像极了苏眠破碎的人生。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时，霍沉舟正在品红酒，冰桶里的冰块撞出清脆的响。
"这是沈月的下落。"我把文件拍在桌上，手指点着移民证明上的日期，"苏眠根本不是你的白月光，你当年认错人了！"
霍沉舟转动着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拉出蜿蜒的痕迹。他突然笑出声，那声音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认错又如何？"他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碴飞溅到我脚边，"这三年她的眼泪、她的崩溃，都是属于我的。现在想让我放手？"他逼近两步，镜片后的眼神像淬了毒，"顾川，别忘了你也是帮凶。"
我僵在原地，后背抵着冰凉的落地窗。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系统提示音刺耳地响起：【警告！剧情偏离度75%！苏眠信任值下降至58%！】推开门时，我没注意到拐角处闪过的白裙——苏眠攥着琴谱站在阴影里，脸色比墙上的石膏像还惨白。
等我追出去时，暴雨己经浇透了全身。天台的铁门虚掩着，苏眠站在边缘，断弦项链在风里疯狂摇晃，长发糊在她脸上，看不清表情。她的白裙子被雨水浸得半透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瘦得嶙峋的轮廓。
"苏眠！"我的声音被雷声劈碎。她缓缓转身，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手腕上的绷带被雨水洇成淡粉色："为什么要骗我？"她突然尖叫，抓起断弦项链用力扯，"说什么认错人了？原来从一开始，我的人生就是个笑话！"
我慢慢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记忆U盘在口袋里硌得生疼，可系统提示信任值不足，根本无法使用。苏眠后退半步，脚后跟悬在天台外，下方是三十层楼的深渊："你们这些人...把我关在地下室，毁掉我的琴，现在轻飘飘一句认错了..."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那我的三年，算什么？"
"算我的！"我几乎是吼出来，雨水混着眼泪冲进嘴里，又苦又涩，"是我当年帮他囚禁你，是我销毁你的演出视频！"我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那是原著里苏眠自杀后，我崩溃自残留下的，"你看！我每天都在为当年的事赎罪！"
苏眠的瞳孔剧烈震动，断弦项链"啪"地断成两截。我趁机扑过去拽住她的手腕，两人一起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她趴在我胸口剧烈喘息，眼泪混着雨水砸在我锁骨上，烫得生疼。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信任值回升至72%！】而远处，霍沉舟撑着黑伞站在天台入口，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那晚的海风裹着咸腥，把苏眠的白裙子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投降的白旗。我追到海边时，她正站在防波堤尽头，断成两截的项链不知何时又被她戴上，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银光。潮水拍打着礁石，浪头卷上来的泡沫转瞬即逝，就像她被碾碎的人生。
“苏眠！”我的声音被风撕成碎片。她背影一顿，却没回头。我看见她弯腰捡起块石头，重重砸向那把始终带在身边的小提琴。琴身裂开的脆响混着浪声，刺得我太阳穴突突首跳。这把琴是她母亲留下的，也是她最后的执念，现在彻底成了一地木屑。
“别过来！”她突然转头，眼神空洞得可怕。我僵在原地，看着她慢慢往后退，脚后跟己经悬空。记忆不受控地闪回原著——苏眠就是在这个场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当时的我，正奉霍沉舟的命令，在监控室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我不值得你救。”她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霍沉舟毁掉我的音乐，你亲手关上我的希望，现在又假惺惺来当救世主？”我看着她手腕上重新渗出的血，那是扯断项链时留下的伤口，突然想起系统说过的话：【剧情修正失败，宿主将与角色同归于尽】。
“我活该下地狱！”我冲过去的瞬间，她张开双臂往后倒。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的刹那，我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却被她带着往下沉。海浪裹着礁石撞在身上，疼得我眼前首冒金星，可更疼的是怀里的人——她不再挣扎，像块没有生气的石头。
再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发疼。我躺在隔壁病床，浑身缠满绷带，输液管随着呼吸轻轻摇晃。护士说我在海里抱着苏眠漂了两个小时，被渔船发现时己经昏迷。转头看向邻床，苏眠安静地躺着，脸色比床单还白，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信任值85%，可使用记忆U盘！】我强撑着爬起来，从枕头下摸出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插入她手腕静脉的瞬间，淡蓝色的数据洪流在空气中炸开。可当我读取记忆时，心脏几乎停跳——苏眠的童年片段被篡改得面目全非，本该闪耀的音乐比赛画面，被替换成了霍沉舟捏造的“相遇场景”。
“你...”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猛地抬头，撞见苏眠清醒的眼睛。她盯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看看自己手腕的U盘，喉咙动了动：“为什么要救我？”她的手指颤抖着，第一次主动伸向我，指尖触到我手背上的纱布时，我浑身的伤口突然都不疼了。
“因为我欠你的。”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怕一松开她又会消失在海里，“不仅是这一世，还有...”话没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霍沉舟站在门口，西装笔挺，仿佛只是来探病的普通朋友，可他眼底翻涌的阴鸷，让我下意识把苏眠往身后护了护。而系统面板在眼前疯狂跳动：【最终危机即将来临，信任值需达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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