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成绩单如约而至。
孟尔清站在年级大榜前，目光扫过最顶端的名字——"孟尔清，一班，总分698，年级排名1"。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又是第一啊，尔清。"钟书瑶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次数学居然满分，太可怕了。"
孟尔清微微一笑，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另一个名字。在榜单的第二十八位，她看到了"许慕舟，一班，总分548，年级排名28"。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看来他确实用功复习了。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孟尔清转头，许慕舟就站在她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心跳突然加速。
"恭喜你，进步很多。"她轻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许慕舟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多亏了你的数学笔记。"他的目光移向榜单，"不过还是比不上我们的年级第一啊。"
"对了，"许慕舟突然说，"房老师让我们几个班干部留下来帮忙布置教室，准备下午的家长会。你有空吗？"
"嗯，我妈妈要下午才能来。"孟尔清答道，心里却因为"我们"这个词而泛起一丝甜意。
中午吃完饭，孟尔清和许慕舟一起回到教室。教室里己经有三西个同学在忙碌，钟书瑶正在黑板上写"欢迎家长"的艺术字，段暄和几个男生在调整桌椅。
"你们来啦，"段暄推了推眼镜，"许慕舟，能帮忙把这些成绩单按学号排好吗？孟尔清，麻烦你准备一下家长签到表。"
孟尔清点点头，走向讲台。许慕舟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起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偶尔他们的手指会不小心碰到一起，孟尔清就像触电般迅速缩回手，脸颊发烫。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许慕舟突然问道，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孟尔清愣了一下："可能...会去上钢琴课，然后预习高二的课程吧。"她停顿了一下，"你呢？"
"我爸妈说要带我去海边，"许慕舟笑了笑，"不过...如果哪天你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电影或者...逛逛街什么的。"
孟尔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正好对上许慕舟期待的眼神。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他的瞳孔里映出细碎的金色光点。
"好啊。"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许慕舟的眼睛亮了起来，正要说什么，教室门突然被推开。夏之珩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打扰你们了？班主任让我来帮忙。"
"没有，"孟尔清迅速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我们只是在准备家长会的东西。"
夏之珩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什么，拿起一叠资料开始分发到每个座位上。许慕舟冲孟尔清眨了眨眼，默契地转移了话题："这次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太难了，全班好像只有你和陆川做出来了。"
孟尔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顺着话题聊了下去。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同学们进进出出，为下午的家长会做着最后准备。
下午两点，家长们陆续到来。孟尔清站在教室门口负责签到，每当有家长走近，她就礼貌地递上资料袋。
"尔清。"
听到熟悉的声音，孟尔清抬起头。母亲孟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藏青色套装站在她面前，她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
"妈。"孟尔清微笑着递过资料袋，"你的座位在第三排中间，桌上有名牌。"
孟晴接过资料袋，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肩膀："考得不错，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都可以..."孟尔清话还没说完，一阵骚动从走廊传来。她转头看去，江墨婷挽着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女性正向教室走来。那女人穿着价格不菲的米色套装，五官与江墨婷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更为锐利。
"这是我妈妈，"江墨婷骄傲地介绍道。
沈若菲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孟尔清，在她胸前的名牌上停留了一秒："你就是孟尔清？我女儿经常提起你。"
孟尔清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礼貌地递上资料袋："您好，江太太。"
“很乖巧的孩子，”沈若菲道：“有时间来家里做客，随时欢迎。”
家长会正式开始前，许慕舟匆匆跑来替换孟尔清的签到工作："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你父母来了吗？"孟尔清问道。
许慕舟指了指教室后排："我爸今天有航班，只有我妈来了。"顺着他的指向，孟尔清看到一位温婉的女性正和邻座的家长交谈，眉眼间与许慕舟有几分相似。
"你妈妈看起来很温柔。"孟尔清说。
许慕舟笑了："是啊，她总说我和我爸太闹腾了。"他顿了顿，"对了，结束后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孟尔清点点头，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走到教室后排的旁听区，和其他班干部一起坐下。家长会正式开始，房睿衡站在讲台上，开始介绍本学期班级情况和期末考试总结。
"...这次考试，我们班整体表现优异，年级前十名中有五位来自一班。"房老师推了推眼镜，"特别表扬孟尔清同学，再次获得年级第一。"
几位家长转头看向孟晴，眼中带着赞许和羡慕。孟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孟尔清能从她微微抬起的下巴看出她的骄傲。
"当然，其他同学也有很大进步，比如许慕舟同学..."
孟尔清注意到许慕舟的母亲薛晓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而江墨婷的母亲沈若菲则皱起了眉头。江墨婷本人坐在母亲身边，脸色阴沉。
家长会结束后，家长们三三两两地围着房老师咨询。
"等一下，妈，"孟尔清说，"我还要帮忙收拾教室..."
孟晴了然地看了女儿一眼："那我在校门口等你。别太晚。"
母亲离开后，孟尔清长舒一口气。教室里只剩下几个班干部在收拾残局。
许慕舟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给你。庆祝你又是年级第一。"
孟尔清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钢琴形状的书签，琴键部分用真正的贝壳镶嵌，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上次在工艺品店看到的，"许慕舟挠了挠头，"觉得挺适合你的..."
"谢谢，"孟尔清小心地抚摸着书签，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我很喜欢。"
"那个..."许慕舟突然变得有些局促，"明天开始就放暑假了...如果你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去新开的那家书店？听说有很多音乐类的书..."
孟尔清的心跳加速，她点点头："好啊。"
许慕舟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明天下午两点，我在中央广场的喷泉边等你？"
"嗯。"孟尔清轻声应道，感觉脸颊发烫。
收拾完教室，天色己近黄昏。许慕舟主动提出送孟尔清到校门口："反正顺路。"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孟尔清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许慕舟，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相视一笑，又迅速别开视线。
"尔清！"孟晴的声音从校门口传来。孟尔清这才发现母亲己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我该走了，"她对许慕舟说，"明天见。"
"明天见。"许慕舟微笑着挥手告别。
走向母亲的路上，孟尔清的心像被阳光晒过的棉花糖，轻盈而甜蜜。
她小心地将书签放进口袋，指尖轻轻着它的轮廓，己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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