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尔清视角】
冰箱里的牛奶己经过了保质期。
孟尔清盯着瓶身上印着的日期看了三秒，还是倒进了麦片碗里。母亲三天前留下的便利贴还贴在冰箱门上：「实验室通宵，记得买牛奶」。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格。她端着碗坐到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在琴键上虚按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弹下去——怎么还没修。
手机震动。是许慕舟发来的照片：一只橘猫正嚣张地趴在他的数学作业本上，配文：【家教说作业被猫吃了算不可抗力！】
孟尔清嘴角微微上扬，回了个【借口太烂】。
放下手机时，她注意到书架上夏之珩借给她的那本《雪国》——己经逾期两周没还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日本的哪个角落。
【许慕舟视角】
"许慕舟！你又偷吃刚拌好的馅料！"
许妈妈举着沾满面粉的擀面杖冲过来时，许慕舟正把第三块生胡萝卜塞进嘴里。他灵活地一个侧身，躲到奶奶背后："我在帮奶奶尝咸淡！"
"尝个鬼！"许妈妈气得首跺脚，"这是要做沙拉用的！"
奶奶笑呵呵地护着孙子："小舟长身体嘛。"她顺手往许慕舟嘴里塞了块刚烤好的饼干，"尝尝这个甜不甜？"
许慕舟鼓着腮帮子掏出手机，对着盘子里歪歪扭扭的饼干拍了张照。照片背景里能看到许爸爸正坐在客厅看报纸，脚边趴着那只橘猫。
【尔清！我家猫说想见你！】
消息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
"发什么呆呢？"许爸爸头也不抬地问，"作业写完了？"
"马上马上！"许慕舟抓起书包就往楼上跑，差点撞翻茶几上的水果盘。
【孟尔清视角】
午餐怎么办…
便利店的微波炉"叮"地一声响。孟尔清接过加热好的便当，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玻璃上还留着前几天的圣诞贴纸，己经被撕得只剩半个雪花图案。
隔壁桌的两个女生正在热烈讨论新开的滑雪场，其中一个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丰虹一中的夏之珩去北海道了？"
孟尔清的筷子顿了一下。
"对啊对啊！"另一个女生回答，"我是听那边的朋友说的..."
便当里的炸鸡块有些凉了。孟尔清拿出手机，点开夏之珩的朋友圈——最新一条还是三天前札幌的雪景，配文只有一个句号。
她犹豫了一会儿，打开和许慕舟的聊天窗口，输入：【你家猫叫什么名字？】
又删掉。
改成了：【作业写到第几页了？】
【许慕舟视角】
"这题选C！绝对是C！"
许慕舟趴在床上，对着视频通话那头的陈洛峰大喊。橘猫正悠闲地坐在他的作业本上舔爪子。
"你确定？"陈洛峰怀疑地问，"上次你说绝对选B，结果错得离谱。"
"这次不一样！"许慕舟信誓旦旦，"我用排除法..."
话音未落，手机提示音响起。看到孟尔清的消息，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差点把猫掀翻。
【作业写到第几页了？】
许慕舟看了看自己只写了三行的数学作业，又看了看被猫压住的英语试卷，心虚地回复：【快写完了！你呢？】
发完立刻跳下床，翻出相机对着猫连拍十几张："快快快，摆个爱学习的姿势！"
橘猫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慢悠悠地走开了。
【孟尔清视角】
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投下金色的光带。孟尔清终于掀开琴盖，手指轻轻放在有些发黄的琴键上。
《梦中的婚礼》的前几个音符在房间里响起，有些走调。她皱了皱眉，继续弹下去。
手机在一旁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今晚能回家吃饭】。
孟尔清停下手指，看了看厨房——冰箱里除了那盒过期的牛奶，只剩半包速冻水饺。
她回复：【好的，我去买点菜】。
正要起身，许慕舟的消息跳出来：【[图片]我家猫说它想和你一起写作业！】
照片里橘猫蹲在一堆作业本上，面前摆着翻开的物理书，旁边还用橡皮摆了个歪歪扭扭的"Hi"。
孟尔清轻轻笑出声，回复：【它物理比你好】。
【许慕舟视角】
"许慕舟！洗手！"
"知道啦！"许慕舟一边回应妈妈，一边飞快地打字：【尔清！我妈做了超多菜，你要不要...】
删掉。
改成：【你吃饭了吗？】
许爸爸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跟谁发消息呢？饭都不好好吃。"
"同学！问作业！"许慕舟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奶奶笑眯眯地给他夹了块排骨："是那个弹钢琴的小姑娘吧？"
许慕舟的耳朵瞬间红了："奶！你别乱说！"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他偷偷瞄了一眼——孟尔清回复：【正在做】。
许妈妈突然伸手："手机拿来，吃饭不许玩。"
"妈！就一分钟！"
"五十九、五十八..."许妈妈开始倒计时。
许慕舟绝望地看着自己没发出去的邀请被没收。
【孟尔清视角】
超市的灯光太过明亮，照得货架上的商品都有些刺眼。孟尔清推着购物车，在蔬菜区犹豫了很久——母亲喜欢吃西兰花，但她自己更偏好青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许慕舟发来的照片：满满一桌饭菜，中间是冒着热气的排骨汤。配文：【我妈非让我炫耀一下】。
孟尔清看了看自己购物车里的速食面和鸡蛋，回复：【看起来很丰盛】。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替我谢谢阿姨上次的曲奇】。
发完才想起来，那盒曲奇大部分都烤焦了，而且是被江墨婷当面扔进垃圾桶的。
【许慕舟视角】
"手机还你。"许妈妈把手机丢到许慕舟床上，"十一点前必须睡觉。"
许慕舟迫不及待地解锁屏幕，看到孟尔清的回复后，立刻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橘猫嫌弃地跳开，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替我谢谢阿姨上次的曲奇】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突然跳起来翻出笔记本，在"寒假计划"那一页添上新的内容：
1. 学会烤正常的曲奇
2. 邀请尔清来家里尝曲奇
3. 绝对不能让猫靠近烤箱
窗外又开始飘雪，许慕舟趴在窗台上，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玻璃上又融化。他拿出手机，对着窗外的雪景拍了张照，又删掉——太普通了，配不上发给尔清。
最后只发了一条：【晚安，好梦】
【孟尔清视角】
母亲己经睡了。孟尔清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厨房，关掉客厅的灯。
手机相册里存着一张今晚拍的照片——餐桌上两碗简单的面条，母亲难得在家吃饭的样子。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发出去。
许慕舟的【晚安，好梦】亮在屏幕上。她回复：【晚安】。
放下手机，孟尔清走到窗前。雪己经停了，月光照在对面楼的窗户上，映出点点暖黄的灯光。
每一盏灯下，大概都有一个不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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