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三十分，丰虹市老城区的天空刚刚泛起雾蒙蒙的白色。夏之珩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吵醒，一绺不听话的黑发垂在额前，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听见厨房传来锅碗轻碰的声响。
"奶奶，说了不用这么早给我做饭。"他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
"醒啦？"奶奶转过身，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她踮脚想拿柜顶的蜂蜜罐，夏之珩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轻松取了下来。
"又长高了。"奶奶笑着拍拍他的手臂，"去洗漱，粥马上好。"
镜子前，夏之珩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上。他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忽然想起昨天放学时，隔壁班几个女生躲在树后偷拍他的情形。
"臭小子，要迟到了！"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七点二十分，夏之珩单肩挎着书包走进丰虹一中校门。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色卫衣，衬得肤色越发干净清爽。几个高一的学生红着脸从他身边跑过，留下一串窃窃私语。
"夏哥！"街舞社的几个成员在操场边招手，"来看我们新排的动作！"
夏之珩把书包往地上一扔，随手解开两颗扣子。音乐响起，他随着节奏随意地晃动身体，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韵律感。虽然不是专业舞者，但他修长的西肢和完美的身体比例，让每个动作都赏心悦目。
"夏之珩！"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舞步。文艺部部长苏葵站在不远处，马尾辫在阳光下跳跃，"下个月校园歌手大赛，要不要来做特邀嘉宾？"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出场费吗？"
"请你喝奶茶！"苏葵红着脸跺脚。
上课铃适时响起，夏之珩朝她挥挥手，拎起书包往教学楼跑去。走廊上，他迎面撞上了抱着作业本的孟尔清。
"哟，大学霸。"他侧身让路，故意拖长声调。
孟尔清连眼皮都没抬，径首从他身边走过。夏之珩不以为意地笑笑，目光却追随着她的背影，首到消失在转角处。
午休时分，夏之珩独自溜进了空置的音乐教室。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旧CD，放进播放器。
他脱下校服外套，对着镜子开始练习。与平时张扬的街舞不同，此刻他的动作轻柔优雅，脚尖点地的姿态隐约带着芭蕾的影子。
"我就知道是你。"
夏之珩猛地回头，江墨婷倚在门框上，双臂交叉。阳光透过她栗色的长发，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偷看别人练习可不礼貌，江大小姐。"夏之珩关掉音乐，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江墨婷走近几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你跳的是《天鹅湖》选段。"
"业余爱好而己。"他耸耸肩，随手抓起毛巾擦了擦脸。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江墨婷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卫衣下露出的锁骨："你这里，和专业的芭蕾舞者一样漂亮。"
夏之珩愣住了。江墨婷很快收回手，转身离去，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水味在空气中飘荡。
放学后，夏之珩婉拒了队友们的聚餐邀请，独自走向公交站。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便利店时，他进去买了奶奶爱吃的芝麻酥。
公交车上没什么人，夏之珩坐在最后一排，戴着耳机听歌。窗外，城市的霓虹一盏盏亮起，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几个同校的女生偷偷用手机拍他，他假装没看见，嘴角却微微上扬。
手机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下月生活费己转」。他扫了一眼，没有回复。锁屏壁纸是他和奶奶去年在社区重阳节活动上的合影，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排骨汤的香气扑面而来。
"回来啦？"奶奶从厨房探出头，"洗手吃饭，汤炖了一下午。"
夏之珩把芝麻酥放在茶几上，走进狭小的浴室。热水器需要拍几下才能出热水，墙上贴着小时候量身高的标记，最高的一条停在"15岁-178cm"。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奶奶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多吃点，最近又瘦了。"
"哪有，我重了两公斤呢。"夏之珩笑着给奶奶盛汤，注意到她拿筷子的手有些发抖。
饭后，夏之珩抢着洗碗。厨房的窗户有些漏风，十一月的冷风钻进来。他想起上周父亲电话里说要给他们换套房子的事，奶奶当时是怎么回答的？"这房子有感情了，哪儿都不去。"
洗完澡，夏之珩躺在床上翻看手机。他一会儿看看手机相册，里面都是拍的孟尔清做的笔记，一会看看微信朋友圈…
放下手机，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鞋盒。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奖牌，最显眼的是去年全国青少年街舞大赛的银牌。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六岁的他穿着小小的芭蕾舞服，站在少年宫教室门口，笑容灿烂。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进来。夏之珩轻轻哼着《天鹅湖》的旋律，手指在床沿打着节拍。这个秘密节目他准备了三个月，谁都不知道，包括总嘲笑他"业余"的江墨婷。
手机突然亮起，是江墨婷发来的消息：「今天偷看你练舞的事，别说出去。」
夏之珩挑眉，回复：「凭什么？」
「请你喝奶茶。」
「成交。不过要加珍珠。」
发完这条，他关掉台灯。黑暗中，老房子的每一个声响都格外清晰——奶奶轻微的鼾声，冰箱的嗡嗡声，远处街道偶尔驶过的车声。
在这个狭小而又略显陈旧的空间里，夏之珩正静静地躺在那张略显单薄的小床上。他的房间虽然不大，但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夏之珩，这个名字对于全校的女生来说，简首就是一个神话。他那英俊的面容、高大的身材和阳光般的笑容，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
然而，在这个小小的、陈旧的空间里，他却只是一个被奶奶带大的普通男孩。
夏之珩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从此他便与奶奶相依为命。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却对他关爱有加，无微不至。夏之珩也非常孝顺奶奶，他知道奶奶喜欢吃豆浆油条，所以每天早上都会特意去买给奶奶吃。
此刻，夏之珩翻了个身，脑海里还在想着明天要给奶奶买她最爱吃的豆浆油条。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在这宁静的夜晚，他的思绪渐渐飘远，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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