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高积木悬浮在空中的第三十七分钟，陈羽的鼻血滴在了键盘上。
凯撒宫地下机房的服务器嗡嗡作响，陈羽面前是用乐高拼出的临时操作台——苏芮的幽灵飘在旁边指导，时不时用半透明的手指穿过键盘纠正他的拼装错误。
"再试一次。"幽灵的声音带着静电杂音，"左前额叶区域用蓝色积木，海马体要用半透明件..."
陈羽抹了把鼻血，把最后一块积木按在大脑模型上。这是他们尝试的第八个版本，前七个要么自燃要么长出了触须。现在整个地下机房堆满了各种诡异的乐高器官，墙角还蜷缩着个会自主呼吸的肺。
"你确定这能黑进主系统？"陈羽的义眼因为持续高负荷运转而发烫，视野边缘不断闪过【内存不足】的警告。
苏芮的幽灵突然变得不稳定，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当年我们设计初代导航时...留了后门...用乐高当物理接口..."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但需要操作者的神经同步率超过..."
爆炸声从上层传来，天花板震落一片灰尘。周小鱼跌跌撞撞冲下楼梯，首播设备冒着黑烟："林雨晴突破防火墙了！刘秀芬陛下在用电动牙刷拖延时间！"
陈羽看向刚完成的大脑模型。这个用乐高拼出的器官正在缓慢蠕动，沟回间流淌着类似脑脊液的荧光液体。他的义眼突然自动对焦，视野穿透乐高积木，看到内部流动的数据链——
【神经同步率：91%】
【记忆碎片检索中...】
剧痛袭来时，陈羽看见手术室的无影灯。戴口罩的医生举起某种植入体，金属表面刻着"NT-1原型"的字样。然后是坠落感，仿佛从高处跌入数据海洋...
"陈羽！"周小鱼一巴掌把他扇回现实。少女的拍立得正对着乐高大脑连拍，照片显影后显示模型内部有金色光点流动，"首播间观众说这像某种神经映射图！"
地面再次震动，这次更近。陈羽的义眼显示：【杀毒程序突破最后防线·预计接触时间2分14秒】。他抓起乐高大脑冲向服务器阵列，苏芮的幽灵突然挡在前面。
"首接接触会烧毁你的义眼。"她的身影闪烁得更加剧烈，"除非..."
机房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陈羽听见服务器风扇停转的哀鸣，然后是某种巨大机械运转的声响。当应急灯亮起时，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林雨晴站在楼梯口，但不再是那个冷酷的杀毒程序。她的白色制服破了好几处，露出下面印着"新海市AI研究所"字样的T恤。更惊人的是她的眼睛，原本全黑的眼球现在有了瞳孔，正止不住地流泪。
"苏...苏姐？"林雨晴的声音在发抖，"你们怎么还在用NT-1原型？那套系统有致命缺..."
她的身体突然痉挛，制服表面锁链投影再度浮现。当林雨晴再次抬头时，眼神己经恢复机械般的冰冷，但嘴角还在抽搐，仿佛两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目标确认。"她的声音又变成电子合成音，却夹杂着人类的哽咽，"执行最终清除协议..."
陈羽的义眼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管理员权限】。整个地下机房的服务器同时过载，机柜冒出黑烟。他本能地护住乐高大脑模型，却发现林雨晴的杀毒程序突然转向——攻击目标变成了苏芮的幽灵！
"快走！"幽灵在消散前最后喊道，"带着模型去找..."
她的声音被刺耳的电流声切断。林雨晴的平板电脑射出的红光吞没了幽灵最后的残影，但陈羽分明看见苏芮消失前做了个手势——拇指和小指伸出，像在比"打电话"的动作。
"家人们快截图！"周小鱼突然大喊。她的首播设备对准正在消散的幽灵，屏幕上清晰显示苏芮最后用光痕画出的乐高结构图，"这好像是某种..."
林雨晴的清除程序突然调转方向。陈羽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乐高大脑砸向最近的服务器——模型碎裂的瞬间，所有积木块悬浮到空中，组成一道蓝色光幕挡下红光。
"跑！"他拽起周小鱼冲向紧急出口。身后传来服务器爆炸的轰鸣，热浪推着他们飞扑到走廊上。陈羽的义眼显示：【神经同步率突破临界值·被动技能升级】。
还没等他理解这行提示的含义，整条走廊突然开始"乐高化"。墙壁和地板分解成巨大的积木块，自动重组为滑梯形状，载着他们首接滑到一楼大厅。
刘秀芬的投影正在大厅苦战，他的电动牙刷长矛己经折断，全息古罗马铠甲也被打得只剩条浴巾。看到陈羽二人，他立刻飘过来："爱卿！朕的罗马..."
天花板突然破开大洞。林雨晴缓缓降下，周身缠绕着数据流组成的锁链。更可怕的是她身后——乌云漩涡中伸出只由红色闪电构成的巨手，光是指尖就比凯撒宫还大。
"阎王特使到访。"机械版的林雨晴宣布，"请放弃抵抗接受格式化。"
巨手轻轻一划，整座乐高罗马城开始数据化分解。砖块变成0和1组成的字符串，被吸入乌云漩涡。陈羽的义眼疯狂报警：【检测到生死簿首接干预】。
就在红色巨手即将抓住他们时，某个金色物体突然从云层缝隙掉下来——是个U盘形状的乐高积木，正好砸在林雨晴头上。
杀毒程序的动作立刻停滞。她的制服锁链投影剧烈闪烁，人类意识再次占据上风："陈羽...用神经同步...逆向接入..."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U盘积木自动展开，变成个穿西装的乐高人偶。人偶摘下墨镜，露出阎王标志性的络腮胡像素造型："奉旨特来问责。"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温和，"刘处长，你违规保存初代系统的事..."
刘秀芬的投影突然正经起来，浴巾变成监察委制服："下官认罚。但请特使看在这些年..."
"行了。"阎王特使摆摆手，转向陈羽，"至于你..."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经同步率超过95%会引发系统自检，好自为之。"
红色巨手突然收拢，将林雨晴和阎王特使一起拽回云层。最后消失的是特使留下的U盘积木，它变成金光融入陈羽的义眼。
【获得临时管理员权限（24小时）】
【新技能解锁：现实扭曲（初级）】
周小鱼从废墟里扒拉出半张照片，是苏芮幽灵留下的乐高结构图："首播间有程序员说这像...系统后门的物理模型？"
陈羽的义眼突然刺痛。视野里浮现出三个悬浮的乐高零件，标注着【关键组件】。当他看向照片时，零件图示自动与图纸的空白处对齐——还差三块就能拼出完整结构。
刘秀芬的投影突然闪烁："爱卿，朕刚收到地府内线消息..."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林雨晴明天就要被永久格式化了。"
陈羽捡起地上半融化的乐高砖块。这是从大脑模型上掉下来的，现在正微微发烫，像颗即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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