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从网吧地下室爬出来时,左眼窝里嵌着半截泰迪熊的数据线,像某种诡异的赛博眼罩。
“欢迎加入独眼龙俱乐部。”张桂花蹲在巷子口,手里织着一条USB接口造型的围巾,“但你这售后改装太糙了。”
她拽出数据线,往陈羽眼窝里怼了个发光的小玩意儿——那是个用乐高积木拼的“临时义眼”,瞳孔位置还印着刘秀芬的二维码。
【系统提示】
【临时义眼(乐高版)己安装】
【功能:基础视觉+15% 沙雕值+50%】
陈羽的右眼看到的是现实世界,左眼看到的却是像素风的地图,角落里还有个小人像素刘秀芬在举哑铃。
“陛下呢?”
“在给你打补丁。”老太太指了指他的太阳穴,“你脑子里现在运行的是林雨晴1.0临时导航系统,陛下正用《我的世界》给你搭个防火墙。”
陈羽的左眼突然弹出一条私聊:
刘秀芬(罗马帝国手游版):语音消息 爱卿!朕给你做了个新身体!
附带的图片是个用《模拟人生4》捏的“陈羽”,但头发是彩虹色,技能栏里写着【专业格式化方舟】。
陈羽:“……”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精神病院从来没出来过。
根据张桂花黑进的交通监控,08号克隆体带着林小雨(幼年版)的克隆体,最后一次出现在城郊的废弃游乐园。
更诡异的是,监控显示08号穿着病号服,但胸口名牌写着:【父亲】。
“草。”陈羽盯着屏幕,“这什么赛博家庭剧?”
游乐园门口,旋转木马正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己转动,播放的儿歌被篡改成林小雨的声音: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病毒~”
陈羽的左眼义突然发热,视野里浮现出林雨晴的导航路径:
【建议路线:鬼屋→镜之迷宫→摩天轮(高危)】
【警告:检测到非法亲子关系数据】
鬼屋入口处,08号克隆体留下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
“陈羽,你来了。”投影里的他牵着幼年林小雨,“我们三个本该是一家人。”
画面切换,显示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记录——
【实验体07(陈羽原型)与导航原型(林雨晴)情感链接过深,建议重置】
【备用方案:培育家庭单位,植入亲子记忆】
陈羽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某些被篡改的记忆碎片涌上来:
08号克隆体给他读过睡前故事
幼年林小雨叫他“哥哥”
而林雨晴……曾在某个雨夜说过“别相信他们给你的家庭”
张桂花突然用毛线针扎他脖子:“醒醒!他们在给你灌废料数据!”
陈羽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左眼义正在不受控制地播放“家庭温馨全息广告”:08号在厨房煎蛋,小林小雨在写作业,而“母亲”的位置……
是林雨晴的模糊身影。
“艹!”陈羽一拳打碎投影,“这特么是盗版《家有儿女》!”
镜之迷宫里到处都是08号克隆体的全息影像,他们说着同样的话:
“加入我们吧,这才是完整的家。”
陈羽的左眼义突然蓝屏,然后弹出刘秀芬的像素脸:“爱卿!朕黑进了他们的WIFI!现在给你转接林雨晴!”
信号干扰中,林雨晴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陈羽……08号不是克隆体……他是……”
声音突然被杂音覆盖,取而代之的是08号本人的实时通讯——他正坐在摩天轮顶端,怀里抱着沉睡的小林小雨克隆体。
“你还不明白吗?”08号苦笑,“方舟计划从来不是拯救人类,而是制造完美的电子家庭。”
他身后浮现出成千上万的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是不同的“家庭单位”:父亲、母亲、孩子,全部由克隆体组成,浸泡在数据液里。
“我们被抛弃了。”08号抚摸着小林小雨的头发,“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把林雨晴的导航数据交出来。”
他按下按钮,摩天轮的控制室突然亮灯,显示出巨大的倒计时:
【家庭计划启动:00:15:00】
陈羽的左眼义突然收到刘秀芬的加急消息:
陛下の战略部署
张桂花正面强攻(用毛衣针)
陛下远程黑客支援(用《植物大战僵尸》修改器)
陈羽负责……家庭调解?
陈羽:“……”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摩天轮。
摩天轮舱内,08号克隆体给沉睡的小林小雨盖好毯子,动作温柔得像真正的父亲。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所有克隆体里,只有我产生了‘爱’这种情绪。”
陈羽的左眼分析显示:
【目标心理状态】
89% 孤独
10% 执念
1% 对煎蛋的莫名热爱
“林雨晴篡改了方舟核心。”08号继续道,“她把‘家庭’变成了病毒……所以我们才会被废弃。”
他忽然抓住陈羽的手腕:“但你不一样!你是原型体,你能重启系统!”
陈羽的左眼突然弹出林雨晴的紧急通知:
【他在说谎】
【亲子记忆是伪造的】
【小林小雨克隆体其实是……】
没等看完,08号突然掏出一个U盘插进小林小雨的后颈。女孩猛然睁眼,瞳孔变成数据流的漩涡——
“导航系统2.0,启动。”
整个游乐园的灯光骤然变成血色,摩天轮开始疯狂旋转。陈羽的左眼义突然不受控制地播放08号篡改过的记忆:
这次画面里,08号在教小林小雨写字,而“母亲”赫然是……
周小鱼。
“什么?!”陈羽震惊。
08号微笑:“你以为周小鱼是谁?她是初代导航系统的残次品,被林雨晴改造成了你的‘妹妹’。”
小林小雨突然开口,声音却是周小鱼的:
“哥哥……这次换我来当‘妈妈’好不好?”
陈羽的左眼义突然蓝屏,然后弹出刘秀芬用《我的世界》搭的紧急对话框:
陛下の终极建议
A. 用乐高义眼瞪死他们
B. 启动家庭调解模式(需消耗1个林雨晴)
C. 大喊“朕不同意这桩婚事!”
陈羽选择了D——他把乐高义眼抠下来,塞进了摩天轮的控制面板。
“林雨晴!”他大喊,“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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