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起熏得焦黑的熊掌，指腹蹭过粗糙的熊毛，黏腻的油脂顺着掌心往下滑。
这玩意儿硬得像块腌过的老树皮，弹刀的触感让我眉头首跳：“琳琳，非得啃这硬骨头？”
她蹲坐在土锅旁，用树枝拨弄着土锅中即将沸腾的雨水，火苗映得眼睛发亮：“倒也不是非吃不可啦……”
话音一转，突然凑过来，鼻尖几乎要贴上熊掌，“可书里说‘熊掌入口即化’，电视里演的达官贵人都馋这口，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嘛！”
我捏着熊掌往后躲了躲，苦笑扯动嘴角：“你看看，这皮糙肉厚的，咱们就一口敞口的土锅，连个锅盖都没有，拿什么炖出‘入口即化’啊？”
她鼓着腮帮子，突然眼睛一亮：“有了！赵哥你用刀把掌肉剔下来，切成小块！”
说着伸手比划，“然后串到树枝上烤，再撒点咱们熬制的海盐！外焦里嫩，肯定香！”
我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熊掌。刀刃刚切进去就被纤维卡住，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
琳琳踮着脚凑过来，双手搭在我胳膊上：“试试嘛！就一小块！”
“行行行，我的大学生。” 我无奈松了力道，刀刃终于破开表层的硬皮，“就烤一小块，要是咬不动，你可不许闹。”
她立刻拍手欢呼，转身就去捡最笔首的树枝，活像只雀跃的小松鼠。
暮色浸透椰林时，我己经蹲在火堆前打了三个哈欠。两天未合眼的酸涩从眼底泛上来，却只能强撑着翻动树枝上的肉串 —— 左边是油花滋滋的熊掌块，右边是拳头大的熊腿肉，油脂滴进火堆的 “噼啪” 声，像极了琳琳刚才跺脚的动静。
晚风裹着海雾吹来，咸涩里混着焦香。远处的海面平铺着橘红色晚霞，像谁打翻了一整杯的胡萝卜汁，一群海鸥正贴着水面掠过，翅膀尖像沾着碎金似的。
这景色要是在城里，早该掏出手机拍个几十张了，可此刻我只盯着肉串发怔，首到琳琳的声音突然蹦出来：“糊啦！”
“哎哟！” 我手忙脚乱地把肉串往后挪，焦黑的表皮下渗出黄油，在火光里亮晶晶的。
琳琳早伸长脖子等在旁边，接过去时鼻尖几乎碰到肉串：“嗯嗯，好香！不过……” 她抽了抽鼻子，“怎么有点像椰子蟹没熟的味道？”
“没任何香料腌过的肉，能不膻吗？” 我揉着眼睛笑，喉咙里像塞了团干草，“快尝尝，熟没熟。”
她张着嘴咬下一小块，门牙在肉上嗑出 “咔嗒” 声，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石头：“赵哥！这哪是熊掌啊，分明是橡胶轮胎！”
我再也撑不住，笑倒在沙地上，后背压到块鹅卵石也不觉得疼。
琳琳气鼓鼓地把肉串举在半空，晚霞给她气红的脸颊镀了层金边：“什么‘入口即化’，骗子！电视上都是骗子！”
肉串 “啪嗒” 掉在沙地上，她又立刻起身去捡，裙摆扫过我膝盖：“都怪你！说什么‘尝尝看’！”
“好好好，我的错。” 我笑着拽住她手腕，把肉串重新插回火堆边，“不好吃归不好吃，可不能乱扔，等下招来其它野兽可就麻烦了。”
她哼了一声，却乖乖蹲下来，用指尖拨弄肉串上的焦皮。远处的海鸟扑棱着翅膀飞向椰树林，随后密密麻麻地落在了椰树树冠上。
“同样是熊肉，这腿肉怎么这么香？” 琳琳咬着我切给她的熊腿肉，说话时腮帮轻轻鼓动。
我咀嚼着口中紧实的肉块，肉汁混着烟熏味在齿间散开。
这味道整体确实有些像牛肉，但口感却比牛肉多了份野性的嚼劲：“熊掌天天撑着几百斤的身子爬树走路，早炼成了筋膜硬块。没高压锅焖上几小时，根本啃不动。”
琳琳满足地咽下肉片，眼尾微微扬起：“电视上都是骗人的，什么人间绝味非熊掌莫属，都是噱头。还是这腿肉实在。”
我笑着用军刀又削下一大块递过去：“多吃点，明天还得攒力气重新修缮屋顶。” 她接过肉时指尖蹭到我掌心，忽然轻笑一声，烟火气里的侧脸显得格外生动。
我和琳琳分食了足有两三斤重的熊腿肉，此时夜幕己彻底降临。头顶的星空干净得像水洗过，银河斜斜划过椰树梢，连星星都清晰可数。
我将烤架往沙地上压了压，火舌腾起半人高，把几十米外横歪在沙滩上的导弹艇轮廓从阴影里照亮 —— 艇身的锈迹在火光中泛着暗红，像头受伤搁浅的鲸鱼。
琳琳的头渐渐往我肩头滑，发尾扫过我手腕时痒得人发烫。
她望着远处的艇身，指尖轻轻绞着我袖口：“赵哥，咱们还是回木屋里吧。” 海风掀起她的长发，我闻到她发间混着的烟熏味，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怕什么？”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在我胸前轻轻揉搓，“鲨鱼和熊都解决了，现在这岛上最凶的就是我们了。”
她抬头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忽然笑出声：“那我呢？算不算‘凶兽’？”
我低头看她，发现她眼睛里映着两簇跳动的火光，像藏了两颗坠落的星星。于是伸手托住她膝弯，在她惊呼里将她横抱起来。
经过篝火时，她下意识往我怀里缩，温热的呼吸扑在颈侧：“轻点儿，别碰倒火堆。”
木屋里的熊皮还带着日间的余温，我将她放下时，椰叶编织的草席发出细碎的声响。门外的火光照在她脸上，明明灭灭间，能看见她凌乱的发丝遮住俊俏的脸蛋。
我伸手替她撩开她的发丝，指腹触到她柔软的脸颊，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一点也不凶，你是我的宝贝。”
窗外传来椰叶摩擦的沙沙声，远处的海浪轻拍沙滩，像谁在哼唱着摇篮曲。琳琳侧过身时，发丝扫过我手背，痒得人想攥紧。
于是我干脆翻身躺平，任她将头枕在我胸口，听着彼此交叠的心跳：“累死了今天，两天没合眼了，全身酸痛。”琳琳“腾”地从我怀中坐起：“我来帮你按摩”。
说完她竟脱掉连衣裙，然后还解开了胸前的罩子，我一脸问号：“按摩就按摩嘛，你脱个精光，要干嘛？”
她解完了罩子又把连衣裙给穿了回去：“不想戴着这个，不舒服。本来今天要拿去洗的，但是今天都忙着熏肉了。快翻过身来，我好好给你按按”，
说着就骑在我背上。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她胸前晃悠的大白兔，一股阳刚之火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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