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职锦衣卫

晨雾还未散尽，京城的街巷己开始苏醒。赵靖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远远望见锦衣卫衙署的朱漆大门，他下意识地整了整衣襟，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扇象征着权力与责任的大门走去。

赵靖武向守门力士报备后，厚重的朱漆门缓缓开启，吱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随着大门闭合，市井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在外，西周陷入一片令人压抑的静谧。穿过幽深的回廊，两侧屋檐上的铜铃在微风中轻响，仿佛在诉说着锦衣卫的威严与神秘，也像是在提醒着他即将踏入的世界充满未知与挑战。每走一步，赵靖武都能感受到地面石板的坚硬，仿佛在丈量着自己与过去生活的距离。

力士通报之后，赵靖武站在镇抚使官署门前，掌心微微沁出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进官署。官署内光线略显昏暗，檀香袅袅升腾，在半空中交织成缕，将室内的气氛烘托得愈发庄严肃穆。正中有一长条桌案，刘镇抚使大人正低着头，专注地观看着文书，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更增添了几分威严。左右正中两侧各摆放着几把椅子和小几，此刻却空无一人，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赵靖武恭敬地抱拳行礼，声音虽然沉稳，但还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见过镇抚使大人，属下赵靖武前来入职。”

刘镇抚使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在赵靖武身上扫视片刻，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片刻后，刘镇抚使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家里都处理好了？老爷子精神还好吧？”

赵靖武心中如春风拂过，涌起一股暖流，他万万没有想到镇抚使大人竟然如此关怀备至，犹如冬日暖阳，温暖着自己的心田。他连忙拱手作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回答道：“多谢大人挂念，家中一切事务皆己妥善安排。只是爷爷年逾古稀，身上旧伤累累，恰似那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再加上父亲的猝然离世，犹如泰山崩塌，这对他老人家而言，无疑是沉重至极的打击。然而，爷爷毕竟在锦衣卫中历经沧桑，半生戎马，对于生死离别，早己习以为常。只是属下觉得爷爷的气血仿若那将枯之泉，日益干涸，身体状况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说到此处，赵靖武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低，低沉得如同那暮鼓晨钟，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恰似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他不禁想起爷爷那日渐憔悴的面容，宛如那凋零的花瓣，心中一阵酸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刘镇抚使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追忆之色，仿佛透过时光的迷雾，看到了老爷子当年的飒爽英姿：“老爷子戎马一生，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为锦衣卫立下了汗马功劳。本官曾有幸在老爷子麾下任职，受益良多！老爷子一身暗伤，却如钢铁般坚韧，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平时定要多加照拂。”

稍作停顿，刘镇抚使面色一正，沉声道：“本官与诸位千户商议，你本就是我锦衣卫后辈中的翘楚，资质高绝，令人瞩目。这些年锦衣卫对你可谓是寄予厚望，武库中的武技也对你毫无保留，只要你有需求，老爷子定会为你取来。如今，也是你为锦衣卫效力的时候了，我等权衡利弊，决定让你在裘百户帐下担任总旗一职，再磨砺一番。”

赵靖武心中一震，他深知这不仅是一个职位，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连忙单膝跪地，朗声道：“卑职领命，定当肝脑涂地，认真办差，绝不辜负大人栽培之恩。” 此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暗暗发誓要在锦衣卫闯出一番名堂，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完成父亲未竟的使命。

“先到值房去办理入职手续，领取飞鱼服、腰牌等一应装备，然后去找裘百户任职。” 刘镇抚使挥了挥手，又低头看向桌上的文书，仿佛赵靖武的事情己经处理完毕，还有更多重要事务等着他。

赵靖武再次行礼，退出官署。走出大门，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想到爷爷日渐衰弱的身体，想到父亲的因公殉职，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穿上飞鱼服，成为锦衣卫，这不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责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锦衣卫闯出一番名堂，守护好家人，完成父亲未竟的使命。

沿着石板路，赵靖武朝着值房走去。一路上，不时有锦衣卫同僚经过，或点头示意，或投来好奇的目光。那些目光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虽大都脸熟，但好些人也不认识，需要时间去融入这个群体。值房内，办事的文书正在忙碌，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赵靖武说明来意，文书很快便为他办理好了入职手续。

接过崭新的飞鱼服，抚摸着精美的刺绣，赵靖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那蟒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佩戴上刻有自己名字的腰牌，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他只觉一股豪情在胸中激荡。这一刻，他真正成为了锦衣卫的一员，不再是那个在武库里埋头苦练的少年。

带着装备，赵靖武按照指引，前往裘百户的办公地点。转过一个拐角，便听到前方传来阵阵呵斥声：“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声音如雷霆般响亮，充满了威严与愤怒。赵靖武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位严厉的上司。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在训斥几名锦衣卫。那汉子眼神锐利如鹰，脸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每一道疤痕都诉说着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赵靖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飞鱼服，大步向前走去，准备迎接自己在锦衣卫的第一个挑战。

“卑职赵靖武，前来向裘百户报到！” 赵靖武大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有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