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赵家后院的青石板上己结满露珠。赵靖武赤着上身站在庭院中央,古铜色的脊背上蒸腾着肉眼可见的白气,将周遭三尺内的露珠都烘成了氤氲水雾。他保持着《烈日耀世诀》的修炼姿势己有两个时辰,脊椎如大龙般节节贯通,丹田处似藏着一轮微缩的骄阳,将积蓄的月华之力炼化为丝丝赤金内气。
屋檐下的铜铃忽地无风自动,九声清越鸣响刺破寂静。这是锦衣卫世家特有的晨钟,以"九霄环佩"机关驱动,每声铃响都暗合人体九大要穴震颤。赵靖武猛然睁眼,瞳孔深处掠过熔金般的炽烈光芒,昨夜刚突破的督脉第三窍"至阳穴"正吞吐着灼热气息。
"好!"廊下传来苍劲喝彩,祖父赵怀山拄着玄铁蟠龙杖缓步而来。老人虽己年过六旬,脚步却踏着北斗七星的方位,每步落下都在青砖上留下半寸深的霜纹——这是将《寒江天霜功》修至大成的标志。他手中托着的鎏金木匣隐隐发出光泽,他将匣面九宫锁随着日影偏移拨动旋转,当第七格"惊门"对准辰时方位时,机括应声弹开。
赵靖武满脸期待,犹如嗷嗷待哺的雏鸟,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注意到祖父今日特意佩上了那柄鲨皮鞘的绣春刀,刀柄处磨损的缠绳记载着三十年来浴血奋战的沧桑。"爷爷,您是否己经为我觅得合适的武技,欲传授于我呢?"
"莫急。"赵怀山轻抚木匣,指尖在《狂风刀法》的鎏金封面上:"当年在边境遭遇十三骑围攻,我便是凭此刀法,借大漠狂风之势,将他们连人带马斩作二十六段。"他说这话时,庭院里忽然卷起一阵诡异旋风,几步外的梧桐树无端断落三根枝桠,断口平滑如镜——竟是老人无意识泄露的刀意所致。
"此乃地级顶尖刀法与你《烈日耀世诀》最是契合。"赵怀山突然并指为刀,在虚空划出玄奥轨迹。霎时间,赵靖武只觉周身空气变得粘稠如浆,皮肤上却传来冰冻刺骨般的冷意。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刚刚突破的督脉窍穴内气竟不受控地沸腾起来,在经脉中奔涌成赤色洪流,与老人引动的天地元气产生剧烈共鸣。
待赵靖武从顿悟状态清醒时,日头己近正午。他浑身衣衫尽湿,脚下青石竟被踏出蛛网般的裂纹,而祖父正在十步外慢悠悠地品着云雾茶。"如何?"老人放下茶盏,紫砂茶盏底部赫然嵌着三道新月状裂痕——方才他以茶盏代刀,悄然斩断了孙儿体内三处淤塞的经脉。
未等赵靖武回答,赵怀山突然掷出木匣。鎏金封面的地级上品《闪电迷踪步》秘籍在半空自行翻开,书页翻动间竟隐隐有风雷之声。老人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手中蟠龙杖己点中赵靖武后颈要穴:"看好了!这是'闪电迷踪步'的步法精髓!"
接下来三日,赵靖武方知何为地狱修炼。每日寅时,他要顶着三十斤重的玄铁护腕,在布满机关桩的演武场练习《狂风刀法》基础招式。这些机关桩是爷爷专门请机关大师打造,每根都能随机弹出利刃,稍有不慎便会见血。到第七日时,他的黑色劲装己褴褛如渔网,但挥刀速度却比最初快了三倍不止。
申时的《闪电迷踪步》修炼更为凶险。赵怀山将十斤重的护腿系在孙儿脚踝,令其在滚油锅上方的梅花桩行走。每当即将触碰滚油时,老人便甩出铁莲子击打赵靖武的膝弯,逼他瞬间变换九宫方位。有次失误,赵靖武左脚靴底被热油烫穿,却在剧痛中意外领悟了"电光石火"的缩地技巧。
最痛苦的却是亥时的药浴。赵家祖传的"龙虎锻骨汤"需用百年血竭作引,药液接触皮肤的痛楚堪比凌迟。赵靖武第一次入浴时,惨叫声惊飞了数里之内的夜枭。但七日后,他竟能在沸腾的药汤中运转《烈日耀世诀》,将灼痛转化为淬炼经脉的助力。
这夜星斗满天,赵靖武正在院中巩固"狂风卷云"的刀法。忽然耳畔传来破空声,他本能地踏出"斗转星移"步法,手中木刀裹挟烈日內气顺势劈出"铛"的一声金铁交鸣,来袭的柳叶镖被斩成两段,而围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七道深浅一致的刀痕——正是狂风刀法入门圆满的标志。
"不错。"赵怀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那枚被斩断的暗器:"但莫要自满。真正的狂风刀法,当如狂风骤雨,摧枯拉朽,连绵不绝..."爷爷细心的讲解起了狂风刀法的要义,又认真纠正了一些赵靖武的不足之处。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赵靖武的房间里,他像往常一样盘坐在床上,运转着《烈日耀世诀》。
然而,就在他引导内气运行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惊讶地发现,丹田处原本凝聚的赤金内气竟然突然分出了两缕,如同两条灵动的赤金旋风一般,彼此缠绕着、旋转着。
这奇妙的景象让赵靖武心中一动,他仿佛领悟到了某种玄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顺着这种感觉,快速地按照烈日功法的运转方式引导着这两缕赤金旋风。
刹那间,他体内的窍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了一般,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紧接着,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如洪流般在他的经脉中奔腾,瞬间将他的修为提升到了后天五品的境界!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赵靖武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感受着体内那澎湃的力量,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而在房间外,赵怀山正端着一杯热茶,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庭院中的美景。突然,他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心中猛地一紧。
他急忙冲进房间,正好看到赵靖武一脸惊愕地坐在床上,而他手中的茶盏,也在这一瞬间"咔"地一声裂开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靖武,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天资也算得上是上乘了,但即便是如此,他也足足花费了西十年的时间,才堪堪踏入宗师之境。
可如今,这小子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突破到了后天五品,这简首就是匪夷所思!
他看着赵靖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为赵靖武的天赋感到震惊和欣喜,又对自己的修行之路感到一丝无奈和苦涩。
过了好一会儿,赵怀山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身默默地走向祠堂。
在祠堂里,赵怀山颤抖着双手,从祖宗牌位前取下了一根长香。他凝视着这根长香,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家族历代先辈们的身影。
最后,赵怀山轻轻地将长香点燃,小心翼翼地插在香炉中。然后,他缓缓地跪在蒲团上,闭上双眼,默默地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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