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们，我都知道。”林雪说话时，方馨注意到她眼里闪着的泪光。
梁北宸告诉方馨，今天是林雪的生日，也是她母亲的忌日，所以只说聚会，不说其他。
也许是同病相怜，看见林雪隐忍着情绪，方馨心头也怪难受的，她转身从包中取出礼物，双手递到林雪面前，“这朵栀子花送你，快打开看看。”
林雪喜欢花草，最喜欢栀子花，她人生设计的第一套首饰就是栀子花，也因为那套花草主题的饰品，让懂行的宋熙看到了她的天赋。
虽然林雪没有系统学习过，也没有像样的文凭，但她身上那股子冷淡疏离又温润谦和的气质，深得宋熙的喜欢。
因为宋熙，她得以留在海城；也因为宋熙，她重遇了沈凌晔。
林雪打开礼物，里面是一支由摩托车零件组成的栀子花，花蕊中间的网格里，放着中式香丸。
她最爱的两样东西被神奇地组合在一起，野性与知性和谐地如同花与叶，机械美感呈现的花草，同样很美。
“好漂亮，是有力量的那种漂亮。谢谢你，方馨。”是特别用心的礼物，林雪忍不住去触碰可以旋转的花瓣。
“我们也有礼物。”
宋熙将一个烫金的黑色信封递给林雪，“我跟颜褚、凌晔一起选得。”
“你们？”林雪意外沈凌晔的名字竟也在他们中间。
展开信封，竟是海城工艺美院的录取通知书，林雪满眼震惊地看向宋熙，“不影响工作，我这么抠门的老板娘，都算好了。晚间、周末上课，最适合你。”
“只是这两年多时间，你要辛苦点。”
沈凌晔的手盖在林雪手上，温柔地拍了拍。
“谢谢你们，我...真....”没上过大学是林雪最大的遗憾，她曾以为离梦想可以很近，却在最后背道而驰。
别人对她不好时，林雪能忍住不哭；遇到那么多磨难时，她把眼泪咽进肚里；熬过最困苦的日子，林雪没哭过，却最受不住朋友的关心，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她不争气地泪流满面。
“咱们高兴，好不好。”
沈凌晔接过方馨递来的纸巾，帮林雪一下一下地擦掉不断涌出的眼泪。
见林雪的情绪渐渐平复，一首沉默的梁北宸才卖起关子，“我也有礼物，不过只能跟你一个人说。”末了，他还挑了下眉毛。
颜褚瞧不惯梁北宸又帅又浪的贱样，明明海王做派，却在方馨面前是条专情的狗，就说气不气人，“德性！凌晔，你收拾他。”
“什么礼物啊？”方馨的好奇心成功被勾起。
梁北宸在她鼻尖亲昵地刮了下，故作神秘道：“秘密！”
这秘密，饭桌上的五个人都知道，唯独方馨不知。
当然这种事儿定是要瞒着她的，梁北宸手中有颗品色极佳的鸽子蛋粉钻，他拜托林雪设计成钻戒，在求婚那天他单膝跪地，在方馨说出我愿意时，亲手为她戴上。
林雪为此倍感荣幸，除代表对她专业能力的认可外，也是熙山工作室价值最高的一笔订单。
因为仅那颗五克拉的粉钻就值西千多万。要上手设计这样一枚婚戒，林雪光草稿就画了一百多张，但，梁北宸都不满意。
首到林雪在梁总的朋友圈看到那张官宣照片，她终于找到了最能代表方馨的鲜花—粉玫瑰与郁金香。
围绕这两种花材，她又画了一沓又一沓的设计图，至于这次梁北宸满意与否，林雪没把握。
所以，她也很期待梁总的秘密，到底有没有他喜欢的。毕竟其中一款的设计图样，全工作室的人都认为近乎完美。
搞得如此神秘，方馨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小手一首勾着梁北宸的衣角，暗暗撒娇。
梁北宸鬼心眼多，拖着方馨的椅子拉到身边，手放在她的腰窝处，贴近说了句悄悄话，一脸享受地看方馨瞄他一眼又一眼。
腻歪，完全不顾别人死活的腻歪。
忍无可忍的颜褚开启战斗模式，先送出一记大白眼，接着是针对梁北宸个人的大揭短。
“凌晔，你看到方馨手腕的淤青没？”宋熙撞了下颜褚的胳膊，是让他闭嘴的意思，虽知道没啥用。
“……”沈凌晔想说没看见，会不会太假，遮瑕膏基本盖了个寂寞。
“滚！”梁北宸瞪着颜褚，这事儿在他这儿还过不去了。
“沈医生，你就说我兄弟是不是变态？”
方馨羞得低下头，梁北宸伸手捂住她的耳朵搂在胸前，嘴里念叨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怎么说呢，就算他是医生，也管不到人家滚床单的事。
见沈医生不接茬，颜褚话锋一转，“凌晔，咱们都是好男人，别跟他学。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包教包会！”
他挑了挑眉，嗯，派头是有，不多，却架不住医生很虎。
“我会！”
沈凌晔两个字逗笑一桌，林雪的脸也跟着红了。
饭菜陆续上桌，是道地的西北菜，厨师团队带着食材从长安打飞滴过来。
从摆盘到口味力求原汁原味、精益求精：长安葫芦鸡、关中六小碗、烤肉、腊牛肉……单一份量不大，但样数味道没得说。
满足，是食物带来的最大慰籍。
于此同时，天井的西侧包厢里，大厂董事们终于等到了今天要宴请的重要嘉宾：黎朗。
一身老钱感穿搭，麻料白衬衣挽起袖口，领子松散地敞开，露出里面微微泛白的暗纹丝巾，随性又不失格调。
他眉眼疏懒，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不似是来应酬，倒像是来度假的。
助理跟在黎朗身后，一同落座。
席间聊得都是关于AI大模型的话题，大厂看中的正是黎朗在M国研发的通用智能AGI，该模型刚刚通过了图灵2.0测试；是目前国内几个大厂达不到的高度。
当话题从大模型转到风头正劲的量化投资，便说到鲸鱼投资的做空策略，从段总那边听到些风声的刘总，看似不经意地提起刚碰见梁北宸与他女友的事。
助理的余光迅速落在黎朗身上，他神情散漫，垂眼理了理袖口，抬头时眼神忽变，“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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