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稀货之争,意外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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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稀货之争,意外转折

 

晨雾未散尽,烟火巷的青石板上还凝着夜露。

林小满攥着刘小妹发来的物流截图冲进甜心铺子时,正撞见陈伯在蒸笼腾起的热气里擦拭祖父留下的铜秤。

"您还记得那年台风天,爷爷用蜂蜡给秤杆防潮的事吗?"她将手机塞进围裙口袋,顺手捻起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现在有批黑金鲍要进东港码头,就像当年爷爷守着的野生蜂蜜。"

陈伯的竹制蒸屉"咔嗒""

合上,蒸汽在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凝成水珠:"江家的冷链车昨夜在七号码头卸过货。"

林小满指尖的桂花屑簌簌落在玻璃柜台上。

她想起三小时前江砚删除航运指令时睫毛上的晨露,那滴露水现在仿佛坠在心头。

手机突然震动,周大哥发来的定位在东市场海鲜区闪着刺目的红点。

***

咸腥的海风裹着电子秤的蜂鸣声扑面而来。

林小满隔着人群就望见江砚修长的身影,他今天没穿标志性的定制西装,靛青色亚麻衬衫被海风吹得紧贴腰线,像柄淬过火的唐刀插在03号摊位前。

"江氏集团开价每公斤380。"供应商老吴的胶靴碾着满地冰碴,"但你们要的急冻工艺......"

"冷链车己经在码头待命。"江砚的银质袖扣擦过手机屏,物流地图上代表江氏集团的蓝色光点正蚕食着东港码头,"林小姐的作坊,应该用不起液氮速冻设备?"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

祖父熬糖浆的铜锅突然在记忆里发出"滋啦"声响,那年暴雨冲垮了冷库电路,老人抱着蜂蜡桶在灶台前守了整夜。

"吴叔,2017年台风'白鹿'登陆那晚,"她突然提高声音,发尾扫过周大哥递来的保温箱,"您送来的那筐海胆,是用什么保住鲜味的?"

老吴整理冰床的手顿了顿。

潮湿的空气中浮起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周大哥掀开保温箱,露出底层裹着粗盐的蜂巢,正是甜心铺子镇店之宝桂花蜜的原料。

"当时您说,有些鲜味,急冻反而锁不住魂。"林小满指尖抹过冰床上凝结的霜花,"就像陈皮要晒够七年,红豆沙要煨三小时,有些食材......"

江砚突然转过身,林小满第一次看清他虹膜边缘的灰蓝色,像深海鱼类特有的冷光。

他手中的冰锥在阳光下折射出十字星芒,让她想起昨夜巷口惊飞的海鸥。

"传统工艺的细菌总数......"

"但烟火气能入魂。"周大哥突然亮出手机,苏果首播间里正回放着甜心铺子清明粿制作过程,"上周林小姐用古法腌制的梅子,检测报告在这里。"

检测单在人群里传阅时,老吴突然抓起块冰碴在掌心搓化:"林老爷子当年教我拿海盐裹鲜货,说是能留住潮汐的呼吸。"他布满裂口的手指向周大哥的保温箱,"这批黑金鲍,我要看着它们进老铜锅。"

江砚的喉结在领口投下的阴影里滚动。

他想起实验室数据被盗那夜,监控里翻墙人颈间晃动的蝎子项链,此刻老吴后颈的蝎尾纹身正蛰伏在汗湿的衣领下。

"江总!"助理举着平板挤进来,"东京总店催问蓝鳍金枪......"

林小满趁机将蜂巢塞进老吴手中,桂花香混着咸涩海风,竟勾出几分童年记忆里灶糖的焦香。

她没看见江砚骤然收缩的瞳孔,二十年前孤儿院后厨,也曾飘着这样温暖到令人心悸的甜香。

"每公斤400。"江砚突然将冰锥刺进冰床,碎冰溅上林小满的帆布鞋,"现结。"

"我们出420。"周大哥的声音像重锤砸在电子秤上,"现捞现做,首播成交。"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苏果的镜头不知何时对准了计价屏。

林小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远处阿芬三轮车的喇叭声,在某个瞬间与江砚腕表的滴答声同频共振。

潮湿的空气中,江砚松开冰锥的手忽然抚上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本该别着江氏主厨徽章的位置空荡荡的。

他望着林小满发梢沾着的桂花碎,喉间溢出声冷笑:"林小姐该不会以为......"

江砚的冷笑被海风卷入制冷机的轰鸣声中。

他的食指无意识地着缺失徽章的纽扣洞,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强行扯下徽章时留下的丝线毛刺,监控视频里佩戴蝎子项链的黑影,此刻正蛰伏在老吴泛黄的衣领下。

“让更多人感受?”他抬脚碾碎溅落的冰锥残片,“林小姐所说的‘大家’是指这些举着手机等着免费试吃的……”话音突然被冷链车的急刹车声打断,三辆印着江氏标志的冷冻车正将03号摊位围得水泄不通。

林小满后槽牙咬住舌尖。

祖父佝偻着背在台风夜熬糖的画面突然与江砚映在冰床上的侧影重叠,她猛地拽下围裙系带:“去年中秋,您用分子料理复刻的荷花酥在美食展上得了金奖。”发梢上的桂花碎簌簌落在检测报告上,“但烟火巷的孩子们说,那酥皮尝起来像医院的消毒水。”

江砚的右眼睑突然抽搐了一下。

二十年前孤儿院的后厨,裹着蜂蜡的陶罐被院长砸碎时,飞溅的蜜糖也曾被骂作“脏东西”。

他腕表秒针的滴答声骤然放大,盖过了苏果首播间不断攀升的观看人数提示音。

“江总!”助理突然挤进人群,平板上跳动着东京分店的紧急视频通话,“蓝鳍金枪鱼的……”

“闭嘴!”

冰锥的尖端突然折射出诡异的靛蓝色。

林小满这才发现江砚的虹膜并非纯粹的黑色,那些灰蓝色的纹路极像黑金鲍外壳在月光下的色泽。

周大哥突然拉开保温箱的第二层,露出浸泡在桂花蜜里的古法盐砖,正是台风夜保存海鲜的秘器。

老吴布满裂口的手掌突然拍在电子秤上:“都别争了!”他后颈的蝎子纹身随着肌肉的贲张而扭动,“今早抽检报告出来了,这批鲍鱼在运输舱底层……”胶靴重重地碾过满地的碎冰,“重金属超标两倍!”

海风突然转向。

林小满耳畔响起祖父临终前的咳嗽声,老人枯槁的手曾指着冷库锈蚀的通风管说“食材会记住每一口呼吸”。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帆布鞋在浸透了咸腥味的冰水里打滑,却撞见江砚陡然放大的瞳孔里映着老吴手机上的检测报告。

“不可能。”江砚的银质袖扣刮过冰床边缘,昨夜他亲自核验过船运公司的检测证书,“运输舱温度……”

“底层制冷管泄漏氨气三天了!”老吴突然掀开保温箱的底层,被盐粒包裹的黑金鲍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要不是今早卸货时闻到……”

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肌肤。

周大哥手机屏幕上,苏果首播间的弹幕正疯狂刷过“黑心作坊”字样,而刘小妹发来的物流截图显示,江氏冷链车昨夜确实修改过三次运输路线。

潮汐声突然淹没了所有的喧嚣。

江砚后颈凸起的骨节抵着湿透的衣领,实验室失窃那晚,监控里戴蝎子项链的黑客身上也带着同样的海腥味。

他用余光瞥见老吴正将蜂巢悄悄塞回给周大哥,那截晃动的蝎尾纹身与记忆里翻墙人颈间的银饰完美重合。

“林小姐的桂花蜜……”他忽然伸手截住坠落的盐砖,指尖蹭过林小满腕间被保温箱划出的红痕,“检测过辐照残留吗?”

“比某些人的良心干净。”林小满反手亮出祖父留下的铜制糖度计,玻璃管里凝结的糖霜正映出江砚骤然收缩的瞳孔。

制冷机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人群外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东港码头检疫局的红蓝警灯己穿透晨雾,而苏果的镜头正对准老吴后颈随汗水显现的完整蝎子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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