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毒针之谜

钦天监的残烬在晨露中浮着青烟，姜璃用银簪挑起令牌碎片，其显微级的星象纹路在日光下显影出"九"字。胤禛将龙血滴于碎片，瞬间映出九阿哥胤禟的王府舆图，密室标记旁用梵文写着"苦杏仁毒剂改良方"。

"玄虚子的毒针，用的是九爷库房的西洋方子。"姜璃碾碎碎片，汞珠在掌心聚成蛊虫形，"南洋'七日蝉'的母蛊藏在香料里。"她忆起南怀仁曾言，西洋传教士临终称胤禟将行"惊天大事"，此刻方知是借毒术颠覆朝局。

入夜的九王府飘着鸦片与龙涎香的浊气，姜璃扮作厨役混在送菜队伍。后厨管事袖口绣着半朵残菊，与张诚指甲缝的布丝无二。她借递菜撞翻食盘，银簪擦过管事腰间，沾到的粉末遇光爆起蓝焰——正是玄虚子炼丹房的磷粉。

密道入口藏于假山流水之下，姜璃潜水穿过暗渠，石壁上的冷凝痕迹显露出机关。推开铜门，整箱西洋仪器在月下泛着冷光，镀金钥匙的匣子散出甜腻异香。她以浸了药水的布巾掩鼻，指尖刚触匣盖，机关触发，喷出的迷烟在烛火中幻作骷髅形。

"蒙汗药与阿芙蓉。"她捏碎雄黄包，烟幕中现出暗格。西洋文字的毒术笔记躺在丝绒内，手绘解剖图旁注着"逆星心脏为引，可解百蛊"。翻至末页，传教士的血书赫然写着："九爷以汞矿换火器，欲借毒术逼宫。"

匣底齿轮突然转动，姜璃险避射出的毒针，针尖黏液与玄虚子伤口毒素无二。她撬下齿轮内侧的微型弹簧，见刻着"癸未-三七"的西域奇字——与她穿越时的门牌碎片文字相同。

"果然在此。"胤禛的声音自暗渠传来，龙血箭钉穿穹顶机关，"玄虚子用传教士笔记误导九爷，实则借他的毒术稳固天裂。"他拾起齿轮与姜璃的碎片共振，竟投映出胤禟与玄虚子的密会影像。

画面中玄虚子指着星象仪残件："五月十五乾清宫法事，逆星血祭时，阴阳通道将与你的汞矿共振。"胤禟抚摸匣中毒剂，金牙在烛火下闪着凶光："若事成，这江山该易主了。"

归途中，姜璃在王府马厩发现特殊蹄印——与年羹尧西北大营的战马掌纹一致。更夫梆子声起时，她忽停步：三长一短的节奏里，夹杂着特殊的声响规律。

"李卫在偏院遇袭！"胤禛拽她冲向柴房，见李卫倒在毒箭旁，箭镞刻着玄虚子同款七星标记。姜璃用银簪吸毒，簪身黑透三分："毒针混了朱砂蛊与西洋鸦片，九爷想嫁祸年羹尧！"

她撕开李卫衣袖，伤口皮肤浮现淡蓝纹路——正是玄虚子胸口的七星图。"此乃血誓蛊的标记，"姜璃从药箱取出金蚕王分泌物，"当年玄虚子逼年羹尧立誓时，九爷亦中了同款蛊毒。"

分泌物渗入伤口，李卫抽搐着吐出半块密信，纸纹里的龙涎香与太子调兵符如出一辙。姜璃借月光辨读："借逆星乱政，拥立八爷'……九爷明助八爷，暗与玄虚子勾连！"

此时王府警钟大作，胤禟的亲兵举火包围柴房。姜璃将毒术笔记塞入胤禛袖中，银簪挑起灯油泼向木梁："五月十五法事，玄虚子要的非改朝换代，是用满城魂魄之力打开阴阳通道！"

火光照亮穹顶暗纹，那是用汞粉绘制的巨型七星阵，阵眼正对紫禁城方向。胤禟的狂笑自庭院传来："逆星既入瓮，便休想出逃！"而姜璃后颈的印记突然发烫，与笔记中"魂石共鸣"的古图完全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