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心动时
蝉鸣声顺着纱窗的缝隙钻进来,在空调外机的嗡鸣里织成密网。王明阳捏着两张成绩单站在客厅,镜片后的目光在"王雨柔"三个字上烧出个洞:"钢琴98分,数学32分?你是把墨水都泼在琴键上了?"
王雨柔缩在沙发角落,粉色睡裙上的草莓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她咬着唇辫发梢,杏眼泛起水光:"爸,我真的学不会......"凌峰攥着成绩单的手指发白,忽然想起昨晚隔着窗户,少女对着习题册垂泪的模样,睫毛上的泪珠像清晨的露珠。
"好了好了。"张凤霞端着切好的西瓜从厨房出来,发间别着的茉莉沾着水珠。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将鲜红的瓜瓤塞进王明阳手里,"小峰成绩这么好,不如让他辅导雨柔?"她朝凌峰眨眨眼,眼角的笑纹里藏着了然,"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该多和同龄人走走。"
月光漫过雕花窗棂时,凌峰正站在王雨柔的房门外。屋内传来铅笔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他攥着辅导资料的手心渗出薄汗。门突然打开,少女穿着浅蓝色吊带睡裙,发尾还沾着洗发水的清香:"凌峰哥,这道题......"她踮脚时露出的脚踝,白得像刚剥开的糯米团子。
深夜的街道飘着烧烤摊的烟火气,王雨柔盯着玻璃碗里的小蛋糕,樱桃红的唇角向下撇:"我是不是特别笨?"凌峰手忙脚乱地拧开茉莉奶绿的瓶盖,吸管"啵"地弹出:"才不是!你钢琴弹得那么好,手指在琴键上就像......像会跳舞的蝴蝶。"
少女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睫毛扑闪着像振翅的蝶。凌峰看着她沾着奶油的嘴角,喉结滚动了一下,掏出绣着竹叶的手帕轻轻擦拭。王雨柔的脸"腾"地红透,低头时发间的珍珠发夹晃出细碎的光,把他的心跳都晃乱了节奏。
蝉鸣最盛的深夜,凌峰推开窗。对面的窗帘半掩着,王雨柔蜷在空调毯里熟睡,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凌峰靠在窗框上,听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忽然觉得胸腔里涨满温热的风——原来心动的感觉,就像夏夜突然涌来的凉风,猝不及防又铺天盖地。
桂陵迷踪
八月的广西像个蒸笼,潮湿的热浪裹挟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这天张凤霞接到了,来自张家界的电话,电话的内容,大概是在广西的一处陵墓中发现了张家人的标记,事情重大需要他回来处理一下,王明阳不放心,让张凤霞一个人去,就决定一同前往,由于放暑假的原因,王明阳决定带凌峰一同前往,王雨柔也想一同前去,奈何王明阳给他报了数学培训班,临走的时候凌峰,摸着王雨柔的头细声安慰道,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没有我在你晚上要早点回家,别让爷爷担心。王明阳看着自家的花朵被自己亲手栽培的徒弟挖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张凤霞也只是劝他看开点都是年轻人的事情,凌峰背着桃木剑跟在王明阳身后,粗布短衫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脊背上。他忍不住回头张望,车站大巴车扬起的尘土中,王雨柔踮着脚尖拼命挥手,粉色遮阳帽被风吹得歪到一边,辫梢的蝴蝶结在烈日下忽闪忽闪。少女着急大喊的模样撞进他眼底,首到车子转过山坳,那抹灵动的粉色才彻底消失在密林间。
"别看了,小峰。"张凤霞抬手抹去鬓角的汗珠,银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她眯起眼睛,望着远处雾气缭绕的山包,神色凝重,"张家祖训说,凡见图腾必有凶煞。这次陵墓里的东西,怕是比九寨沟的守墓尸煞难缠十倍。"话音未落,林间突然响起刺耳的鸟叫,成群的乌鸦扑棱着翅膀掠过头顶,黑压压的羽翼将天空撕成破碎的黑布,腐臭的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陵墓入口藏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之下,盘根错节的根系如同无数巨蟒缠绕,将青铜门半掩其中。门上浮雕的螭龙张牙舞爪,龙眼处镶嵌的夜明珠泛着诡异的幽绿,在阴暗的林间显得格外瘆人。张凤霞指尖抚过门沿的云雷纹,突然脸色骤变,瞳孔猛地收缩:"这不是张家图腾!是...是千年血煞的标记!"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常年保养得宜的圆润脸庞此刻布满惊惶。
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巨兽在沉睡中翻身。王明阳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提醒,青铜门己轰然洞开。浓稠如墨的阴气翻涌而出,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腐肉腥臭味,瞬间将三人笼罩。三盏长明灯在阴风中明明灭灭,昏黄的光晕中,墓室中央悬浮的巨大血玉逐渐显现——上面密密麻麻刻满张家先祖的符咒,却被暗红如血的液体层层覆盖,像是凝固的痂,在阴森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不好!有人用张家秘术养煞!"王明阳大喝一声,迅速抽出腰间符咒。然而符咒刚触及阴气,便"嗤"地一声自燃成灰。凌峰见状,牙关一咬,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断成两截的桃木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泛起淡金色光芒,在三人周围勉强撑起一道屏障。就在这时,血玉表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一只布满尸斑的手从中缓缓探出,漆黑如钩的指甲闪烁着寒光。
张凤霞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摘下颈间的家传玉佩。原本温润的玉质在阴气侵蚀下迅速变得血红,她高声喊道:"你们护住阵法!我来破这血煞!"说罢纵身跃起,玉佩化作流光首刺血玉。整座墓室剧烈摇晃,石块纷纷从头顶掉落。凌峰挥舞桃木剑,奋力斩断缠来的尸藤,余光瞥见王明阳突然瞳孔骤缩,脸色煞白:"小心!这是替身血咒!"
千钧一发之际,王明阳甩出捆仙索,精准缠住张凤霞的腰,将她拽回原地。几乎同时,血玉轰然炸裂,腥臭的血雨倾盆而下。凌峰急中生智,祭出在张家界获得的玉符。符咒化作巨盾挡在前方,强大的冲击力却将他震得撞在石壁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当最后一丝阴气消散,晨光穿透墓室顶端的裂缝洒落进来。张凤霞的玉佩己碎成齑粉,她却倚着石壁,疲惫地笑了笑:"原来张家先祖早留了后手,那血玉根本就是用来镇压更可怕东西的容器。"凌峰强撑着起身,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目光落在石壁上那半幅残缺的图腾上——扭曲的纹路与他在师傅古籍里见过的黄山封印竟有几分相似,寒意不禁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
返程的大巴车上,凌峰怀里紧紧抱着精心挑选的礼物:色彩斑斓的手工编织绣球、带着桂花香的糕点,还有从苗寨淘来的银镯子。隔着车窗,他远远望见王雨柔雀跃的身影。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像只欢快的蝴蝶。当她接过礼物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两人耳尖同时泛起红晕。凌峰望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腰间桃木剑的伤、陵墓里的凶险,都抵不过此刻心中的悸动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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