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桃木剑下的温柔：修道者的别样人生》

《桃木剑下的温柔：修道者的别样人生》

情长岁月间

雨丝如银线般斜斜划过青瓦屋檐，王明阳握着发烫的手机，指节泛白。电话那头张凤霞的声音像炸开的爆竹："王明阳！你拿了张家的宝贝就想跑？我现在就站在你家门口！"客厅里，凌风扒着门缝偷看，肩膀抖个不停，"噗嗤"一声笑出声。

"小兔崽子！"王明阳抄起扫帚追过去，凌风抱着肚子边躲边喊："师傅你脸比猪肝还红！"正闹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水汽的风卷进熟悉的身影。张凤霞撑着把红伞，圆脸上满是怒气，绸缎旗袍被雨水洇出深色痕迹，活像只炸毛的母狮。

厨房里突然飘来饭香，顾彦琛系着围裙探出头，刀工利落的土豆丝在锅里翻出金浪："听说收徒了也不叫我们？"白卿清抱着刚洗好的衣服走进来，皱着眉打量满地练功留下的剑穗："这屋子乱得像战场！"凌峰早被一桌热气腾腾的红烧肉勾了魂，筷子夹着排骨，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慢点吃！"顾彦琛敲了敲凌风的碗，转头朝王明阳挑眉，"看把孩子饿的，练功夫也不能饿着肚子啊。"王明阳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白卿清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都这把年纪了，也该找个人照应。"酒液晃出涟漪，倒映着记忆里安辛的影子，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得有些艰难。

深夜的月光爬上窗台，王明阳被梦惊醒，额头沁着薄汗。院子里传来"嗖嗖"的剑声，凌风的身影在月光下腾挪翻转，剑尖挑碎满地银霜："师傅！看我新练的招式！"少年眉眼间的英气让他恍惚看到当年的自己，心里涌起暖意，却被手机铃声惊得一颤——"死了都要爱~"的魔性旋律里，"张凤霞"三个字刺得他太阳穴首跳。

"明阳！我到你楼下啦！"电话里的声音甜得发腻。王明阳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到脚面。凌风探头看了眼，吓得跳起来："师傅快跑！我挡着！"话音未落，门铃就响得震天响。张凤霞抱着个大皮箱挤进来，圆脸笑得像朵盛开的牡丹，碎花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小峰快来看！给你带了好多宝贝！"

此后的日子，张凤霞像团永远烧不完的火。清晨五点，厨房就飘出豆浆香；傍晚回家，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凌峰捧着新得的玉符傻乐，王明阳却躲在书房装模作样看书，听见脚步声就往窗户边缩。首到母亲病重的消息传来，他攥着诊断书的手都在发抖。

医院长廊里，张凤霞把长发随意挽起，蓝白条纹病号服松松垮在她骤然消瘦的身上，是的，张凤霞也生病了，但是她还是，轻轻擦掉老人嘴角的药渍，声音比棉絮还软："阿姨，再喝两口就不苦了。"深夜的病房里，她就蜷在折叠椅上打盹，听见细微响动立刻惊醒，倒热水、换毛巾，动作娴熟得像照顾亲人。

六年光阴，张凤霞的圆脸瘦成巴掌大，旗袍换成了素色棉布裙。母亲临终前，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她："明阳，要好好待凤霞..."葬礼上，张凤霞轻轻环住他颤抖的肩膀，发间茉莉花香混着消毒水味，竟意外让人安心。

又是一年梅雨季，王明阳望着厨房忙碌的身影，张凤霞踮脚够橱柜的样子，突然让他想起初见时那个落水的姑娘。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里，他慢慢走过去接过锅铲："我来吧。"女人转身时眼里的惊喜，让他喉头发紧，终于说出藏了多年的话："留下来，别走了。"

十八岁的王雨柔抱着书本从回廊跑过，马尾辫上的蝴蝶结扎着淡紫色丝带。凌峰握着桃木剑的手突然发烫，少女回头时弯弯的杏眼，像含着两汪清泉，惊得他差点把剑掉在地上。风卷起她裙摆的蕾丝边，也卷走了少年所有的理智，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雨声里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