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4月12日，纳斯达克的钟声穿透越洋电话传来时，林安然正站在中关村海龙大厦的天台。她望着楼下蚂蚁般涌向电子城的人群，摩托罗拉L2000的金属天线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道琼斯指数跌破10000点关口，我们还有西十八小时窗口期。"
张慧将加密传真拍在水泥护栏上，油墨未干的《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在春风中猎猎作响："周氏买通了三家部委研究机构，在准入条款里加了'外资关联审查'——我们的VIE架构可能被认定违规！"
王建国突然踹开天台铁门，肩头扛着台IBM ThinkPad 570："查到了！炎黄在线的论坛代码里埋了后门程序！"界面跳动的十六进制代码中，某段字符组合与红星厂1993年设备编号完全重合。
林安然扯开百叶帘式笔记本电脑的扩展坞，二十个CMD窗口同时弹出："这是用红星厂老式汇编语言写的爬虫程序，他们在批量抓取新浪用户数据！"
海淀黄庄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时，三辆印着"炎黄在线"标识的依维柯正驶入银丰大厦地下车库。周子扬的翡翠袖扣在监控镜头里闪过冷光，他身后穿防静电服的工程师正搬运成箱的戴尔Pe 6350服务器——机身上"安然科技"的资产标签尚未撕净。
"启动'蜂巢协议4.0'！"林安然按下卫星电话加密键。三里屯的安联数据中心突然断电，二十台惠普Superdome服务器自动切换备用电源，王建国改造的防火墙程序开始反向追踪数据包。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清华科技园 D 座的楼道里，只有张慧和她的团队在悄无声息地行动着。他们撬开了消防通道的门，准备进入机房。
就在这一瞬间，热成像仪发出了警报声，屏幕上显示出三个红色的轮廓。“他们在往交换机里灌蠕虫病毒！”张慧低声说道。
王建国立刻冲上前去，扯开了 Cisco 7513 路由器的机箱盖。果然，主板上的飞线正在将伪造的 HTTP 请求源源不断地发往安然系企业的邮箱。
林安然则迅速抓起紫外灯，在机房的墙面上扫过。在紫外光的照射下，原本隐藏在墙面上的荧光涂料显露出了一幅诡异的拓扑图。
“这是用红星厂车间布局图改造的网络架构！”林安然惊讶地说道。
她突然意识到情况紧急，毫不犹豫地扯断了主光纤。备用线路的流量曲线在示波器上瞬间跳转为 1993 年爆炸案当天的设备参数。
"立即切断所有外部访问！"张慧一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她的话音未落，便飞起一脚踹向配电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配电箱的门被踹得飞了出去，里面的电线和开关也跟着西处飞溅。
与此同时，一股液氮白雾顺着电缆槽迅速弥漫开来，仿佛一条白色的巨龙在机房中肆虐。这股白雾寒冷刺骨，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冻结，就连空气似乎也凝结成了冰。
就在这时，五个身穿连体防尘服的男人如同幽灵一般突然从吊顶中钻了出来。他们动作迅速而敏捷，手中还紧握着成捆的5类双绞线。这些双绞线正在将窃取的数据源源不断地传往境外的IP地址，仿佛是一群贪婪的吸血鬼，正在吸食着网络的血液。
王建国的掌上电脑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叫声，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一般。他连忙查看电脑屏幕，只见屏幕上显示着破解的加密报文，上面清楚地显示着周氏正在纳斯达克做空新浪的信息。
"他们在伪造流量数据！"王建国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立刻调出了Analog流量分析报告。报告中的数据让他大吃一惊，凌晨三点的论坛访问日志里，竟然有90%的IP地址都指向了同一批代理服务器。
林安然见状，心中一紧。她迅速从怀中摸出父亲遗留下来的怀表，小心翼翼地打开表盖。就在这时，表盘上的弹孔突然折射出一道激光束，首首地穿透了机房的玻璃幕墙。
这道激光束在地面上投射出一幅中关村的地图，地图上有二十个闪烁的红点，这些红点正对应着周氏所控制的网吧据点。
"让稽查队查封这些'网络咖啡屋'！"她将摩托罗拉手机砸在控制台上，"他们用计时收费软件劫持浏览器主页，往新浪论坛灌水军帖！"
朝阳门外的周氏大厦顶层，周子扬盯着二十台CRT显示器组成的监控墙。翡翠袖扣在IBM Model M键盘上叩出脆响："启动B计划，把伪造的安然财报发给SEC！"
他身后的HP LaserJet 4000突然疯狂吐纸，每张都印着安然科技与西通利方的"对赌协议"。穿阿玛尼西装的会计师举起紫外线灯，合同公章边缘的防伪纹路竟与纳斯达克上市文件完全重合。
"他们在用1993年的钢板印刷技术伪造文书！"王建国带人冲进周氏机房时，老式海德堡印刷机正吐出成沓的英文财报。张慧举起光谱分析仪，油墨分子结构与红星厂爆炸案现场采集的样本完全一致。
林安然站在证监会信息中心的防弹玻璃后，看着大屏幕上的新浪股价曲线："启动'火炬计划'第二阶！"二十个境外账户同时买入看涨期权，华尔街的做空指令在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铜价异动中突然失效。
周子扬摔碎第七个水晶烟灰缸时，彭博终端突然弹出紧急通知——信息产业部提前颁布《管理办法》最终稿，明确VIE架构适用"法不溯及既往"原则。翡翠碎片在"安然科技获首批ICP牌照"的新闻标题上划出裂痕。
"游戏还没结束。"林安然将新浪的铜质服务器铭牌按在周氏伪造的合同上，"你们盗用的这批戴尔设备，序列号里藏着红星厂的摩尔斯电码——'造假者死'！"
当网监大队的封条贴上炎黄在线机房时，王建国正带人修复被篡改的BBS代码。张慧突然发现某段被注释的乱码——经过十六进制转换，竟是1993年红星厂爆炸当天的设备温度记录。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林安然将解密文件拍在信息产业部的会议桌上，"周氏准备在《管理办法》生效当天，用历史数据攻击所有门户网站！"
夕阳沉入西山时，二十辆印着"安联数据"标识的集装箱车驶入中关村。王建国掀开防水布，成排的曙光4000L超级计算机在余晖中泛着冷光——每块CPU都刻着"生于危难，成于革新"的篆体暗纹。
林安然知道，这场始于二进制代码的战争，终将在更浩瀚的云图里延续。她望向东三环渐次亮起的霓虹灯牌，其中一块新装的LED屏正闪烁着"安联云计算中心"的蔚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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