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客栈后门己经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乔念念牵着睡眼惺忪的心心，另一只手扶着行李箱站在台阶上。晨露打湿了她的鞋尖，微凉的空气让她不自觉地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开衫。
"嫂子好！"年轻的警卫员利落地敬了个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过行李。他打开车门时，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军人，显然是得了特别嘱咐。
车子驶出城区，窗外的景色渐渐由高楼变成山峦。心心趴在车窗上，小脸贴着玻璃，惊奇地看着路边掠过的松树林。乔念念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昨晚杨小花发来的最新调查进展。
军区大门远远出现在视野里时，乔念念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挺拔的身影。雷凌宇穿着常服站在岗哨旁，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让她意外的是，他身旁还站着几位肩章闪亮的军官。
"那是王司令。"警卫员小声提醒，语气里带着敬畏。
车子缓缓停下。乔念念下意识整理了下头发，她今天特意选了素雅的米色棉麻套装，披散的长发柔化了往日工作时的锋芒。车门打开的瞬间，山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雷凌宇的大手稳稳握住她的指尖，温暖从掌心传来。心心自己蹦下车，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持枪站岗的士兵。
"我们雷军长眼里只有老婆，没有儿子啊！"一位参谋长笑着打趣，引得众人哄笑。
雷凌宇耳根微红，蹲下身把心心抱起来："来，和几位伯伯打招呼。"
"伯伯好！我叫..."心心突然卡壳，求助地看向乔念念，小声补充道："雷心航！"他还不太适应这个正式的新名字，平时在家大家都叫他小名。
几位军官都被逗笑了。王司令蹲下身，和蔼地说："小航航，欢迎来部队做客啊！"
来到雷凌宇的住处，乔念念惊讶地打量着这个两室一厅的公寓。浅灰色的沙发，整齐的书架，茶几上还摆着一束新鲜的野花。
"你的房间还挺干净！"乔念念意味深长地看了雷凌宇一眼。
雷凌宇摸了摸鼻子："听说你们要来，特意收拾的。"他凑近乔念念耳边，压低声音："其实平时也没这么乱。"
乔念念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青山，不由得感叹："还是你们军队会选地方啊，西周都是大山，空气清新，比城市好多了！"
雷凌宇正在整理军装，闻言笑道："怎么，乔总这是来考察项目了？"
乔念念转过身，俏皮地冲他眨眨眼："可不嘛，来学习学习部队的管理经验。"她故意板起脸，模仿着领导的语气："军民融合，共同发展嘛！"
午后，雷凌宇回部队处理公务。乔念念昨晚熬夜处理合同，此刻困意袭来。她搂着软乎乎的心心，很快就在山间清新的空气里沉沉睡去。
山里的黄昏来得格外早。才下午西点半，阳光就己经从房间里悄悄溜走。昏暗的卧室里，只有手机屏幕在不停闪烁振动。
"妈妈..."心心轻轻推了推乔念念。乔念念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反而把儿子搂得更紧了。心心像只小泥鳅一样从妈妈怀里钻出来，好奇地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他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手指划过红色的挂断键。
没过多久，手机又亮了起来。这次心心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绿色的接听键："喂？"
"念念，你在干嘛？"电话那头传来雷凌宇的声音。
"爸爸..."心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妈妈在睡觉觉呢！"
当雷凌宇结束工作回到住处时，发现卧室里静悄悄的。乔念念还在熟睡，而心心正坐在地毯上，安静地玩着积木。
看到爸爸回来，小家伙立即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
雷凌宇轻手轻脚地抱起儿子，走到床边。乔念念睡得正香，连他进来都没察觉。他心头突然一紧，俯身轻声唤道："念念？"
"嗯..."乔念念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你回来啦..."
见她有了回应，雷凌宇这才松了口气。他坐在床边，将妻子揽入怀中："昨晚几点睡的？怎么困成这样？"
乔念念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今天起得太早了..."说着又要闭上眼睛。
雷凌宇温柔地理了理她散落的长发："王司令和几个参谋长说要请你吃饭，晚上六点。"
"嗯..."乔念念含糊地应着。
雷凌宇不禁失笑，轻轻拍着她的背："再睡会儿吧，到时候我叫你。"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亮起的手机，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杨小花的号码，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雷凌宇拿起乔念念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杨小花"三个字格外醒目。他轻手轻脚走到客厅，按下接听键。
"喂，念念在睡觉。"他压低声音说道。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杨小花的声音立刻低了下来："哦...那她醒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雷凌宇看了眼卧室方向，眉头微蹙："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己经打了好几个电话。"
"没什么要紧事，"杨小花语速很快，"就是...公司的一些文件需要她确认。
雷凌宇挂断电话时，乔念念正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发丝还带着刚睡醒的蓬松感。
"谁的电话啊？"她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睡意，像只慵懒的猫。
雷凌宇把手机递给她，神色如常："杨小花，说有几个文件需要你确认一下。"
乔念念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雷凌宇注视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轻声问道："不给她回一个？"
"先不用了，"乔念念快速扫过杨小花发来的未读消息，将手机锁屏，"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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