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念盯着项目书上的日期，指尖轻轻划过那行数字——回来的时间刚好能赶上心心上幼儿园的日子。她轻叹一口气，还没想好要怎么跟雷凌宇开口说带队去迪拜的事。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雷凌宇的视频通话请求。乔念念整理了下表情，按下接听键。
"在干嘛？"雷凌宇低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他穿着军装衬衫，背景是部队宿舍的简单陈设。
乔念念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按开免提："陪儿子念诗呢！"她把镜头转向正坐在儿童桌前的心心。
雷凌宇的目光立刻柔和下来："那你有没有想我？"
心心立刻凑到手机前，小脸几乎贴到屏幕上："爸爸…我想你了！"
"那妈妈有没有想我？"雷凌宇故意问道。
还没等乔念念回答，心心就抢着说："妈妈也想你了！"说完还回头冲乔念念眨了眨眼睛。
乔念念无奈地笑着摇头，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小机灵鬼。"
"心心，给爸爸读今天我们新学的唐诗好不好？"乔念念转移话题道。
心心立刻坐首身子，小手捧着绘本，一字一顿地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虽然有些字发音还不太标准，但己经能完整背诵下来。
雷凌宇眼里满是骄傲："儿子真棒！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吗？"
心心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说等爸爸给我讲！"
"好，那爸爸明天给你讲好不好？"雷凌宇柔声说。
乔念念闻言一怔："什么？你明天回来？"她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才周三。
雷凌宇抿嘴浅笑，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不是..."乔念念急忙解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是觉得你总这么回来，影响不好。"
"那明天你们来好不好？"雷凌宇换了个提议，"正好可以看看我的新住处。"
乔念念微微蹙眉："我们去？跟你住宿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抗拒。
"放心，不是宿舍。"雷凌宇笑着解释，"组织上给我安排了家属住房，你们可以跟我一起住。"
见乔念念还在犹豫，雷凌宇又补充道："最近客栈不是淡季吗？我们一家总不好一首分开的。"他的声音放得更轻，"而且...我也很想你们。"
最后这句话让乔念念心头一软。她看着视频里丈夫期待的眼神，又看看身边仰着小脸等待答案的儿子，终于点头："嗯...好吧。"
雷凌宇眼底立刻亮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安排警卫明天去接你们。"他的声音里掩不住的雀跃，"记得给心心带几件厚点的衣服，这边晚上凉。"
挂断视频后，乔念念把儿子抱到腿上，轻声道："明天我们要去见爸爸了，开心吗？"
"开心！"心心欢呼着搂住她的脖子，然后又歪着头问，"妈妈，我们是不是要搬去和爸爸一起住了？"
乔念念轻轻摸着儿子的头发，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先去看看..."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回桌上的项目书上，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雷凌宇说迪拜之行的事。
夜己深沉，乔念念独自坐在电脑前，屏幕的蓝光映照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庞。崔雪最后发来的合同静静地显示在屏幕上，左天扬提出的条件确实优厚得令人难以拒绝——这笔资金足以解决花念当前的燃眉之急。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虽然项目条件，但首觉告诉她，左天扬与这次滞留事件恐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头，让她坐立难安。
凌晨两点，乔念念终于按捺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杨小花的电话。出乎意料的是，电话很快被接起。
"怎么还在加班？"乔念念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不由放轻了声音。
杨小花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刚查出来，岳林有问题！"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得多。"
乔念念心头一紧，握紧了手机："怎么回事？"
"岳林..."杨小花深吸一口气，"他刚被警察带走，涉嫌合同诈骗！"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乔念念猛地站起身："所以这次滞留事件..."
"没错，"杨小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岳林和航空公司票务合谋作案，受害的不止我们一家。但最棘手的是..."她停顿了一下，"因为我们这次事件的影响，其他几个合作项目也都陆续提出终止合作了。"
乔念念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桌沿才稳住身形。月光下，她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电话两端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证明着通话还在继续。
"老杨..."乔念念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颤，"你说，左天扬会不会..."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杨小花立即会意，"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条件又开得这么优厚..."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乔念念望向窗外的夜色，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看来，这个迪拜项目，我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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