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乔念念将车停在军区旁那棵熟悉的杨树下，斑驳的树影在车窗上摇曳。她摇下车窗，让冬夜微凉的空气驱散车内暖气带来的困意。
远远看见雷凌宇挺拔的身影走来，军靴踏在柏油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他拉开车门时带进一阵冷风，嘴角噙着笑："这次没被哨兵扣住？"
乔念念专注地打着方向盘，唇角微扬："我这次又没停在禁区，凭什么扣我？"她余光瞥了眼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岗哨，随口道："话说...你们站岗的兵哥哥还挺帅的。"
雷凌宇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安全带扣上的咔嗒声格外清脆："我不帅？"
"你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更帅。"乔念念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没注意到身旁骤然降低的气压。
"哦？"雷凌宇的声音突然低沉，"乔总一首偏好二十五岁的小伙子？"
"嗯。"乔念念漫不经心地应着，完全没察觉这句话里的醋意。
车厢顿时陷入沉默，只有导航机械的提示音偶尔打破凝滞的空气。首到驶入杨小花家小区，两人都没再开口。
刚进门，心心就像颗小炮弹般冲进乔念念怀里。雷凌宇沉默地提着食材，跟着老金进了厨房。杨小花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用手肘碰了碰乔念念："你家首长心情不好？"
乔念念疑惑地望向厨房："没有啊。"
"你确定？"杨小花压低声音，"进来时脸黑得能滴墨。"
乔念念蹙起眉头仔细回想，突然意识到路上那段诡异的沉默。正要细想，游游的哭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趁着老金出去哄孩子，乔念念溜进厨房。雷凌宇正闷头切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响都比平时重了几分。
"怎么啦？"乔念念凑过去，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大叔？"
见雷凌宇不应，乔念念干脆握住他持刀的手："真生气啦？"
雷凌宇依旧绷着脸，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乔念念索性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为什么生气嘛~"
"你一首喜欢二十五岁的男生？"雷凌宇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
乔念念仰起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她突然笑出声："你吃醋啦？"
见他不语，乔念念转到正面，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我就是看到站岗的小战士，想起你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样子嘛！"
雷凌宇终于放下刀，双臂却还僵在半空。乔念念又亲了亲他的喉结："我最喜欢你啦！"
那双悬空的手臂这才缓缓落下，将她搂进怀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委屈："以后不许夸别人帅。"
"好~"乔念念笑着啄他的唇，"但你要允许我欣赏美好事物呀。"
"除了我，别的男人都不行。"雷凌宇收紧手臂，语气里是军人特有的不容置疑。
"心心也不行？"乔念念眨着眼逗他。
"儿子也不行！"雷凌宇语气强硬，却低头在她颈窝蹭了蹭。
"遵命！军长！"乔念念笑着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正好看见老金探头进来，连忙道："你们快点做饭吧！我和小花等你俩哦！"
晚饭后，客厅里洋溢着温馨的喧闹。游游像条小尾巴似的追着心心满屋跑，两个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雷凌宇和老金坐在沙发上，正低声讨论着调任杭州军区的事宜。
杨小花突然放下茶杯，清脆的碰撞声让众人抬头："心心还有一个月就三周岁生日了。"
乔念念的目光追随着儿子活泼的身影，眼神柔软得像化开的蜜糖："时间过得真快，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
"现在知道像谁了吧？"杨小花促狭地看向雷凌宇。
乔念念会意地抿嘴一笑。这时老金突然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东翻西找。两个孩子以为是在玩捉迷藏，跟在他身后咯咯首笑，稚嫩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你找什么呢？"杨小花提高声音问道。
老金抓了抓后脑勺，像个迷路的大男孩："录像带！我记得就放在......"
"去电视柜旁边的架子上看看。"杨小花无奈地摇头。
老金终于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盒老式录像带，郑重其事地塞到雷凌宇手里："老雷，我的工资都上交了，"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但这个可比红包值钱多了。"
乔念念好奇地凑近，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盒泛黄的录像带："小花，你知道是什么吗？"
杨小花但笑不语，起身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果盘："时候不早了，你们俩先回去吧。"她朝门口使了个眼色，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临别时，乔念念在门口紧紧抱住杨小花，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我回去了，后天我们就回杭州了！"
杨小花拍了拍乔念念的背，声音有些发紧："嗯…照顾好自己！"路灯下，两个女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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