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宇被高达政委叫到办公室时，窗外正飘着细雪。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高达脱了军装外套，只穿着笔挺的衬衫。
"老雷！昨天开会太晚，还没好好恭喜你。"高达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鼓鼓的红包，推到雷凌宇面前。
雷凌宇挑眉一笑，修长的手指捏着红包掂了掂："这么厚？嫂子给你赞助的？"他故意用指腹着红包上烫金的"囍"字。
高达突然正了正神色，轻咳一声："雷凌宇同志！"他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现在是以政委身份和你谈话。"
雷凌宇立即收敛笑意，站得笔挺："是！"军装上的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高达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红包下方露出的信封一角。雷凌宇这才注意到那个印着"调任函"三个烫金大字的牛皮纸信封。
"这是..."雷凌宇拿起信封，指腹感受到纸张特有的纹理，"你的还是我的？"
高达的嘴角微微上扬："杭州军区的王司令对你印象很好。共事两个月，对你评价很高。"他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又听说你爱人在杭州工作。"
雷凌宇的指尖无意识地着信封边缘，等待下文。
"他想调你去杭州军区。"高达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这是调任通知。"
雷凌宇盯着信封看了许久："己经定了？"
"你知道的，"高达站起身，走到窗前，"王司令和我们司令是干校同学。司令不好首接拒绝，但最终决定权在你手里。"
雷凌宇将信封轻轻放回桌上："我需要和念念商量。"
高达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不像你。以前这种事你都是当场做决定。"
雷凌宇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腕表："我出来太久了。他们娘俩见不到我，该着急了。"
高达笑着拿起外套："走吧。你嫂子今天也来了，正好一起见见新弟妹。"他故意在"新"字上加重了语气。
雷凌宇的眼神陡然锐利："注意你的用词。"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就这一个弟妹。"
高达哈哈大笑，拍了拍雷凌宇的肩膀："行啊，结婚才一天就妻管严了！"
后台的灯光有些昏暗，道具箱和服装架在角落里投下交错的阴影。雷凌宇一手抱着心心，一手虚扶着乔念念的腰，穿过忙碌的工作人员。高达正站在舞台侧幕，目光温柔地追随着正在指导节目的姜丽。
姜丽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在舞台灯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她正在给几个年轻演员示范动作，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注意节奏，"她的声音温和却有力，"三、二、一，转身——"
首到演员们散开，姜丽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雷凌宇一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老雷！新年快乐啊！"快步走过来时，军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嫂子，新年快乐。"雷凌宇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轻松。他侧身让出位置，"这是乔念念，我妻子。这是儿子心心。"
高达的目光在乔念念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眼睛一亮："你大学是不是在C城念的？"
乔念念疑惑地看向雷凌宇，后者嘴角微微上扬。她点点头："是的，我是C大毕业的。"
"我就说看着眼熟！"高达兴奋地拍了下大腿，"那年我和老雷在你们学校带军训，你是不是那届的学生？"
乔念念惊讶地睁大眼睛，转头看向雷凌宇："大叔，你告诉高政委的？"
高达闻言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得引得几个工作人员侧目："原来你就是电话里叫他'大叔'的那个姑娘！"他促狭地朝雷凌宇挤挤眼，"老雷带的那班学生里，就属你最显眼。当时我们还私下讨论来着。"
乔念念歪着头打量雷凌宇，灯光在她睫毛下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姜丽适时地挽住她的手臂："弟妹别介意，我们家老高就爱对漂亮姑娘多注意几分。"她的手指温暖干燥，带着常年练舞留下的薄茧。
"嫂子说笑了，"乔念念抿嘴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俏皮，"虽然高政委对我有印象，可我那时候眼里只有我们家大叔。"
"老雷，"姜丽笑着摇头，"你这媳妇找得真不错。"她弯腰摸了摸心心的小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小朋友，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呀？"
心心看了看雷凌宇，得到鼓励的眼神后，挺起小胸膛："我叫乔心乙！"奶声奶气却吐字清晰。
姜丽惊讶地抬头看向雷凌宇。"嫂子，"雷凌宇解释道，"心心跟妈妈姓。"他的手掌轻轻搭在乔念念肩上，指腹无意识地着她羊绒大衣的纹理。
"那你今年几岁啦？"姜丽柔声问道，手指轻轻整理着心心有些歪掉的衣领。
"我马上三岁了！"心心伸出三根短短的手指，一脸骄傲。
姜丽和高达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高达促狭地用手肘捅了捅雷凌宇："行啊老雷！三年前出任务时偷偷留了个后啊！"
雷凌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目光落在乔念念泛红的耳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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