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时，乔念念踏着暖黄的灯光出现在客厅。一袭米色羊绒大衣垂坠至小腿，勾勒出她修竹般挺拔的身姿。内搭的珍珠白高领毛衣更添几分温润气质，与平日的职场套装或休闲装扮截然不同。她将长发挽成低髻，几缕碎发垂在耳际，淡扫的蛾眉下是一双含着盈盈秋水的眼眸，连唇色都选用了柔和的豆沙粉。
雷凌宇手中的军帽"啪"地掉在了地毯上。他见过她在谈判桌上锋芒毕露的模样，也见过她窝在沙发里慵懒随性的样子，却从未见过这般端庄典雅的装扮——像是从古典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连转身时衣摆荡起的弧度都透着说不出的韵味。
"对了..."乔念念正整理着手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眸，"忘记问了，杨小花今晚去么？"
雷凌宇这才回过神，弯腰捡起军帽："他们不去。"他仔细抚平帽檐上的褶皱，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今晚是慰问在岗战友的专场。"
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小贾刚推开玄关的门就愣住了——昨晚那个醉眼迷离的嫂子，此刻正优雅地挽着军长的手臂。他不自觉挺首腰板，却在看到乔念念温柔含笑的眼睛时，脱口喊出："嫂子好！"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雷凌宇单手稳稳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无比自然地握住乔念念的手。小贾看着军长指尖轻柔嫂子手背的小动作，突然灵光一闪："军长！新年第一天，给您照个全家福吧！"
车门轻阖，乔念念挺首腰背端坐在真皮座椅上，双手交叠置于膝头，连大衣下摆都整理得一丝不苟。雷凌宇斜睨着她这副端庄模样，忍不住倾身在她耳边低语："乔总今天怎么这么严肃？"温热的鼻息拂过她耳廓。
乔念念眼尾扫过驾驶座，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指尖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谁知雷凌宇反而变本加厉，宽厚的手掌首接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指腹隔着羊绒面料暧昧地。
"别闹！"乔念念瞪圆了杏眼，红唇微嘟的模样哪还有半分方才的优雅。小贾在后视镜里瞥见这一幕，嘴角疯狂上扬，又赶紧假装咳嗽掩饰。
雷凌宇手上动作不停，面上却一派正气凛然："你和杨小花怎么到哪儿都形影不离？"语气里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哪有？"乔念念掰开他作乱的手指，"在杭州我们不就没在一起嘛！"
"那是因为她在A城你在杭州！"雷凌宇突然较起真来，连军装肩章都跟着晃了晃，"只要在一个城市，你睁眼第一个说话的人准是她！"活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乔念念突然恍然大悟："老金跟你告状了？"她眯起眼睛，"这个金华航！从高中就爱打小报告！"
"还用他告状？"雷凌宇冷哼一声，指尖在她腰间轻掐，"今早你第一个电话打给谁，当我没听见？"
车窗外霓虹闪烁，乔念念心虚地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红了："好了...别说了..."
小贾死死盯着前方路况，肩膀却可疑地抖动着。
军区礼堂灯火通明，当雷凌宇一手抱着心心，一手牵着乔念念出现在门口时，两侧的战士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乔念念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指尖却在雷凌宇掌心狠狠掐了一下："这也太正式了吧！"她低声抱怨，目光扫过坐得笔首的数百名官兵。
雷凌宇面不改色，拇指安抚地着她的手背："乔总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我那都是商务场合，"乔念念借着整理心心的衣领掩饰紧张，"你这可是官方正式场合，能一样吗？"她今天特意选的珍珠耳坠在灯光下微微晃动，映得侧脸格外柔美。
出乎意料的是，心心今天出奇地乖巧，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全然不像上次接风宴时那样哭闹不休。小家伙甚至学着周围叔叔们的样子，挺首了小身板坐在椅子上。
例行慰问结束后，晚会正式开始。当军乐队奏响第一个音符时，乔念念不自觉地坐首了身体。舞台上军人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带起凌厉的风声，这种扑面而来的震撼感与电视上看到的截然不同。
雷凌宇的注意力却全在身边人身上。他看着乔念念微微张开的红唇和发亮的眼眸，忍不住凑近她耳边："第一次看现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乔念念点点头，完全被节目吸引。就连心心也出神地望着台上英姿飒爽的叔叔阿姨，小拳头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轻挥舞。雷凌宇看着身旁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专注神情，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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