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乔念念和杨小花并肩坐在竹椅上，夜风微凉，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杨小花仰头望着星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竹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这夜，老金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雷凌宇出现之前，老金一首扮演着心心父亲的角色。
“念念……”杨小花侧过头，看着身旁安静喝茶的乔念念，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你这日子过的也太舒服了！”
乔念念抿嘴一笑，指尖轻轻着杯沿，没有回应。月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映出一层柔和的轮廓。
杨小花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乔念念垂眸，茶水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声音轻缓：“这边也要有人打理啊。”
“老乔……”杨小花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
“嗯？”乔念念抬眼看她，眸色平静。
杨小花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还是没有答案么？”
乔念念沉默下来，目光落在远处摇曳的树影上。许久，她才轻轻应了一声：“是啊。”
夜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叹息。
后门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军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乔念念和杨小花同时转头望去，只见月光下，雷凌宇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正大步朝院子里走来。
乔念念微微一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竹椅扶手。她没想到雷凌宇会突然回来，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夜晚。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意外，又似乎藏着更深的情绪。
杨小花嘴角轻轻扬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侧头观察着乔念念的神情，见她怔愣的模样，忍不住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她，压低声音道：“念念……”
雷凌宇己经走到她们面前，身形挺拔如松，周身带着军人特有的冷峻气息。他微微颔首，向杨小花点头示意，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乔念念脸上，似乎在等她开口。
杨小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故意问道：“乔念念，这位是？”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显然是在试探乔念念的反应——她想知道，乔念念对雷凌宇，到底还记得多少？
乔念念回过神来，略显局促地站起身，手指下意识地整理了下衣角，才开口道：“啊，小花，这位是雷凌宇。”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夜的宁静，又像是……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夜深人静，杨小花和乔念念各自带着孩子回房休息后，雷凌宇和老金来到客栈外的未名湖畔。月光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两人身旁散落着几罐打开的啤酒，夜风带着湖水的湿气拂过脸颊。
"雷哥...现在怎么样？"老金斟酌着开口。
雷凌宇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喉结上下滚动。"什么？"他明知故问。
老金转动着易拉罐，透明的液体在铁壁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这次调回来，是打算留在杭州军区，还是......"
"看她。"雷凌宇突然打断
"你和乔念念......"老金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屏幕上显示着"杨小花"三个字。
"老公！把电话给老雷！"杨小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
老金默默将手机递了过去。屏幕的冷光映在雷凌宇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线。"喂？"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像压抑着什么。
"老雷..."杨小花的声音忽然柔软下来，"你和念念的事......"
电话两端陷入长久的静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在彼此耳畔轻响。湖边的蛙鸣声忽远忽近，更衬得这份沉默格外沉重。终于，雷凌宇深深吸了一口气，夜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微微晃动。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我会守在她身边的。"
"可是..."杨小花的声音带着犹豫，"有些事情，她应该是不记得了..."
"嗯..."雷凌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没关系！我会一首陪着她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杨小花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我会帮你的！"
夜风掠过湖面，吹散了最后的话语。雷凌宇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影，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乔念念轻手轻脚地下楼倒水时，发现雷凌宇正倚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微闭。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朦胧的轮廓。
"喝酒了？"她走近时闻到淡淡的酒气，不浓烈却足够明显。
雷凌宇缓缓睁开眼，那双总是锐利的眸子此刻却盈满温柔，他微微颔首，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乔念念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怎么突然想喝酒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雷凌宇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却始终沉默不语。乔念念等不到回应，便转身回了卧室。
约莫半小时后，房门被轻轻叩响。乔念念打开门，看见雷凌宇脸颊微红站在光影交界处，眉宇间笼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想聊聊？"她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心心，轻声道。
取过一件薄外套，乔念念带着雷凌宇来到庭院。初夏的夜风带着花香，她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牛奶，"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你在这儿。"雷凌宇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乔念念靠在竹椅上轻笑，"大叔，这话可不像你会说的。"她仰头望着星空，竹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并不尴尬。渐渐地，困意袭来，乔念念起身拢了拢外套，"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雷凌宇仍站在原地，手中的牛奶己经不再温热。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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