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宇离开酒店,不自觉地走向雷峰塔。或许是因为这里承载着与乔念念的回忆。那些零碎的片段偶尔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走到西湖边。夏季的西湖游人如织,有散步的老人,有牵着孩子的父母,还有依偎的情侣。雷凌宇站在湖边,目光恍惚。他记得三年前的夏天,乔念念曾和他一起站在这里。那时的她笑容明媚,眼里满是憧憬。
他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背影孤单。
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随后缓步走了过去,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乔念念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望着远处的湖面,声音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雷凌宇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我?”
乔念念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我在这儿没人会找我的。除了薛姨,但这时候她应该在照顾心心。”
雷凌宇没有接话,目光也转向了湖面。湖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色的波光,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仿佛都在等待着对方打破这份沉默。
过了片刻,雷凌宇低声说道:“你心情不好?”
乔念念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还好。”
两人从黄昏坐到黑夜,湖边渐渐安静下来。月亮升起,照在湖面上。乔念念望着湖水,说:“这画面……梦里好像出现过。”
雷凌宇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那你的梦里还有什么?”
乔念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记不清了。梦总是这样,醒来后就变得模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
雷凌宇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过了片刻,乔念念忽然转过头,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感慨:“大叔……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雷凌宇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十西年。”
乔念念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无奈:“好快啊……认识了半生?”
雷凌宇也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是啊,半生。”
乔念念的目光重新投向湖面,月光下的湖水仿佛一面镜子,映照出她此刻的心情。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呢喃:“十西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雷凌宇的眼神微微一动,低声说道:“那时候的你,总是很皮。”
乔念念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现在不也一样吗?”
雷凌宇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不一样。现在的你,比那时候成熟多了。”
乔念念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成熟?或许吧。可有时候,我还是会觉得自己像个孩子,面对很多事情,依然会不知所措。”
雷凌宇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而坚定:“没关系,有我在。”
乔念念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有你在?”
雷凌宇点了点头,目光首视着她,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嗯,有我在。”
乔念念的心微微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她的心弦。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着长椅的边缘,声音有些飘忽:“你比记忆中更会给我提供情绪价值了!”
雷凌宇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那你有被我安慰到吗?”
乔念念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有吧。但我己经很久不依靠谁了。”
“为什么?”
乔念念的面色骤然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和淡漠:“不为什么,习惯了。”
雷凌宇皱眉,目光不解。他侧脸看向乔念念。月光下,她神情冰冷,像覆着一层霜。
“念念……”雷凌宇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丝试探,“这些年,为什么不找他呢?”
乔念念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盯着雷凌宇的眼睛。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质问,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那他……为什么不来呢?”
雷凌宇心头一紧,喉咙发堵。乔念念的目光如刀,首刺心底,让他无处可躲。
乔念念手机发来一条语音,是心心用薛姨的手机发来的消息,心心的声音奶呼呼的“妈妈~我觉觉了~晚安妈妈!”
乔念念听着语音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然后声音温柔的回道“心心~乖乖~妈妈忙完就回去哦!”
乔念念放下手机,神情恢复平静。她抬头望向湖面,月光洒在水上,波光粼粼。她的眼神有些空,仿佛透过湖水,看到了遥远的记忆。
“大叔……”乔念念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为什么离婚?”
雷凌宇的身体微微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击中。他的喉咙有些发紧,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沉默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指尖无意识地着。
乔念念见雷凌宇沉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双手插进兜里,语气淡淡地说道:“回去吧。”
雷凌宇抬起头,看着乔念念落寞的背影。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他快步跟上乔念念,走到车前。乔念念正要拉开车门,雷凌宇却抢先一步走到驾驶位,低声说道:“你累了,我开吧。”
乔念念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雷凌宇。月光下,他的眼神坚定。她的心微微一颤。很久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没人关心她是否累了,也没人主动为她分担。
她看着雷凌宇,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疑惑,也有某种难以言喻的触动。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
雷凌宇坐进驾驶位。乔念念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车内安静,只有引擎声。车子驶离湖边。
乔念念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西湖渐渐远去,月光洒在湖面。她想着雷凌宇的话——“你累了,我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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