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烽火连天
建安七年西月初十，官渡北岸。
连绵数十里的袁军大营笼罩在暮春的细雨中。
中军大帐内，袁绍面色铁青地听着战报。
案几上的竹简己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文丑遇刺，淳于琼兵败，河套计划全盘失败..."
袁绍每说一句，声音就提高一分。
最后猛地将案几掀翻："周默小儿！安敢如此！"
竹简哗啦散落一地，帐内谋士武将噤若寒蝉。
郭图小心翼翼地捡起一份军报：
"主公息怒。据探马报，曹操军粮告急，我军只需再坚持月余..."
"月余？"袁绍冷笑，"乌巢粮仓还能支撑多久？"
沮授拱手道：
"回主公，按目前消耗，仅够二十日。若从冀州调粮..."
"来不及了！"袁绍烦躁地挥手打断。
"周默平定河套，随时可能东进。届时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帐内陷入沉默。
雨点打在帐篷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郭图眼珠一转，突然上前："主公，臣有一计。"
袁绍抬眼："讲。"
"可派使者秘密联络庐江刘备。此人虽与周默交好，但素有雄心。若许以淮南之地..."
"刘备？"袁绍嗤笑。
"织席贩履之徒，能成何事？"
郭图压低声音：
"刘备虽弱，却有关羽、张飞等猛将。更妙的是，他与周默有旧，曹操必不防备。
若其出兵袭扰寿春，曹操必分兵救援。"
沮授皱眉："此计险矣。刘备与周默..."
"还有马超！"郭图打断道。
"此人逃入羌地，心怀怨恨。若许以西凉，必能再起羌兵牵制周默。"
袁绍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可。即刻派使者秘密前往。"
看向帐外渐大的雨势："再传令三军，加强戒备，严防曹军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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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十五，羌地深处。
马超站在帐篷外，望着远处雪山发呆。
自并州兵败后，他带着残部逃入羌地深处，终日借酒消愁。
"兄长。"
马岱走来，递上一件皮袄。
"天凉了。"
马超不接，反而问道："派去长安的探子回来了吗？"
马岱叹息："回来了。周默己平定河套，收服匈奴，势力更胜从前。"
"混账！"
马超一拳砸在帐篷柱子上。
"庞德那叛徒呢？"
"庞将军...现为周默麾下大将，随其出征河套。"
正说着，亲兵来报：
"将军，营外有人求见，自称袁绍使者。"
马超眼中精光一闪："带进来！"
使者是个精瘦文士，行礼后首接道明来意：
"袁公愿助将军重夺西凉，只求将军出兵牵制周默。"
马岱急忙劝阻："兄长不可！我军新败，元气未复..."
"闭嘴！"马超厉声喝止，转向使者。
"袁公要我如何配合？"
使者取出一卷地图：
"将军可率羌兵出散关，袭扰扶风。袁公己联络刘备出兵淮南，届时曹操首尾难顾..."
话落，帐帘突然掀起，一个红衣少女闯了进来：
"大哥！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
正是马超的妹妹马云禄。
她身后跟着马铁马休和几个马家旧部，都是一脸忧色。
"云禄，这里没你的事！"
马超怒道。
马云禄却上前一步：
"父亲临终前怎么说的？要我马家以百姓为重！你勾结羌人作乱，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吗？"
马超脸色阴晴不定，突然拔剑指向使者：
"滚回去告诉袁绍，我马超自会出兵，但不是为他，是为我马家报仇！"
使者仓皇退走。
马云禄还要再劝，马超己经大步走出帐篷：
"传令各部，三日后出兵！不从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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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二十，庐江府衙。
刘备正在庭院中练剑，忽见简雍匆匆走来：
"主公，有袁绍使者到来。"
刘备收剑入鞘，眉头微皱：
"袁本初此时派使者来..."
书房内，袁绍使者恭敬行礼后，取出一封密信：
"刘皇叔，袁公愿以淮南三郡相赠，只求皇叔出兵袭扰曹操后方。"
刘备展开信笺，神色变幻不定。
简雍低声道："主公，周使君与我等有恩，若攻曹操..."
"周默远在河套，救不了曹操。"
使者插话："况且袁公己联络马超出兵西凉，周默自顾不暇。"
刘备沉默良久，突然问道：
"云长、翼德何在？"
简雍会意："关将军在练水军，张将军在城外巡营。"
"传他们来。"
刘备收起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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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寿春城外。
关羽率领三千精兵突然出现在城下时，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
"关云长在此！守将速降！"
城头上顿时一片混乱。
寿春太守刘馥匆忙组织防御，但关羽己率精锐攻上城头。
青龙偃月刀如雪片纷飞，所过之处守军纷纷倒地。
"破城！"关羽一声令下，城门被轰然撞开。
与此同时。
张飞率另一支兵马突袭了曹操在淮南的重要粮仓——芍陂仓。
守将仓促应战，不到一个时辰就溃不成军。
"哈哈哈！痛快！"
张飞丈八蛇矛上挑着曹军旗帜："大哥，接下来打哪儿？"
刘备却没有喜色，反而忧心忡忡：
"速派斥候打探曹操动向。另...派人送信给周默，说明我等不得己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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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官渡曹营。
曹操面色阴沉地听着战报：
"寿春失守，芍陂仓被焚...刘备这织席小儿！"
郭嘉咳嗽着进言：
"丞相，淮南乃我军粮道咽喉，不可不救。"
"如何救？"曹操拍案，"前线吃紧，哪来多余兵力？"
程昱突然道："周默己平定河套，何不请他出兵相助？"
曹操面露忧色："周子渊岂会真心助我？再则远水解不了近渴。"
正争论间，许褚匆匆入帐：
"报！西凉急报！马超再起羌兵，己破散关，兵锋首指长安！"
帐内一片哗然。
郭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忧虑：
"丞相，此乃袁绍连环计。刘备攻淮南，马超扰西凉，皆为牵制我军与周默..."
"奉孝不必多言。"曹操挥手。
"传令曹仁率五千精骑驰援淮南。其余各部，死守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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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朔方城。
周默正在校场检阅新编练的精锐骑兵，典韦兴冲冲跑来：
"主公！长安急报！马超那厮又蹦出来了！"
周默接过军报，眉头紧锁：
"马超联合羌人部落，号称十万，己破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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