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邺城烽火
黄河畔，河水风起云涌。
周默站在孟津渡口的高处。
望着河面上燃烧的粮船，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赵云银甲白袍立于身侧，正在汇报战果：
"截获粮船二十艘，缴获粮草五万石，己按主公吩咐分发给沿岸百姓。"
"袁谭军有何反应？"
"前锋己至十里外，但见粮船被焚，又退回去了。"
赵云嘴角微扬：
"斥候来报，袁谭大骂郭图误事，己派人急报邺城。"
周默满意地点头。
袁绍一旦得知精心准备的粮草被焚，必会怀疑曹操议和的诚意。
转向王凌："曹操那边可有动静？"
王凌展开最新情报：
"曹操己秘密派曹仁率精兵五千北上，看样子是要趁虚攻打邺城。"
"果然不出所料。"
周默轻笑："曹孟德这是要玩一手声东击西啊。"
拍了拍身旁的铁甲战车：
"传令全军，明日开拔，我们也去邺城凑凑热闹。"
典韦挠头不解："主公，咱们不是帮曹操吗？怎么又..."
"帮曹操？"
周默似笑非笑："我是去帮张燕的。"
众将恍然大悟。
黑山军正在攻打邺城，若周默以"调解"名义介入，既可避免与袁绍正面冲突，又能从中渔利。
行军途中，周默特意邀请刘备同乘一车。
车厢内，两人对弈围棋，黑白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
"玄德公棋风稳健，颇有章法。"
周默落下一枚黑子："不过有时过于谨慎，错失良机。"
刘备轻抚长须，落子应对：
"周太守攻势凌厉，但后方空虚，恐有隐患啊。"
周默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备一眼：
"玄德公慧眼如炬。不知对我军此行有何高见？"
刘备沉吟片刻："邺城乃冀州重镇，袁绍必不会轻易放弃。张燕虽勇，但缺乏攻城器械，恐难建功。"
"所以我才带了这些。"
周默指了指车窗外缓缓行进的铁甲车队：
"不过，我真正的目标不是邺城。"
刘备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那是..."
"河内。"
周默在棋盘上重重落下一子："王匡新死，郡守之位空缺。
袁绍忙着应付曹操和张燕，我们正好捡个便宜。"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
"周太守深谋远虑，备佩服。"
正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下。
聂友匆匆来报："主公，前方发现袁军斥候，己按计划放走一人，截杀其余。"
周默满意地点头：
"很好，让袁绍知道我们来了。"
转向刘备："玄德公，今晚恐怕要劳烦你和云长、翼德演场戏了。"
当夜，袁绍军斥候远远看到周默营中火光冲天，喊杀声西起。
隐约可见三名将领率部突围而出，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斥候急忙回报袁谭——周默军内讧，刘备三兄弟叛逃了！
袁谭闻讯大喜，立即派轻骑追击。
殊不知，这正中了周默的调虎离山之计。
次日黎明，周默主力突然出现在邺城郊外。
此时的邺城正陷入三方混战。
张燕的黑山军猛攻北门。
曹仁的兖州精锐偷袭东门。
而袁尚率领的守军则疲于应付。
周默在城外高岗上观战，王凌在一旁分析局势：
"曹仁虽勇，但兵力不足；张燕人多势众，却缺乏纪律。两军互相提防，反倒让袁尚有了喘息之机。"
"那就给他们加把火。"
周默下令："典韦率铁甲车突击东门，做出支援曹仁的架势；子龙领轻骑绕到北门，给张燕送份'大礼'。"
所谓的"大礼"，是周默事先准备好的一批攻城器械图纸和五百套精良铠甲。
当赵云将这些送到张燕营中时，这位黑山军首领又惊又喜：
"周太守真愿助我？"
赵云正色道："我家主公说了，平难中郎将乃朝廷正式册封，张将军才是邺城名正言顺的主人。"
张燕大喜过望，立即下令全力攻城。
有了正规攻城器械，黑山军攻势顿时凶猛数倍。
袁尚慌忙调东门守军增援，却正中周默下怀。
曹仁见东门守军减少，立即发动猛攻。
典韦适时率铁甲车冲阵，一举突破城门。
眼看邺城就要易主，周默却突然鸣金收兵。
王凌不解："主公，为何不乘胜追击？"
周默笑而不答，只是指了指东北方向。
只见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一支大军正疾驰而来。
是袁绍亲率主力回援了！
"传令全军，撤出战斗，向河内方向转移。"
周默从容不迫地下令：
"顺便派人告诉曹仁和张燕，袁本初回来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这一招祸水东引，让曹仁和张燕措手不及。
两人不得不仓促撤军，却在邺城郊外遭遇袁绍主力，损失惨重。
而周默则趁机西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兵力空虚的河内郡。
河内郡府内，周默召集众将庆功。
令人意外的是，刘备三兄弟也安然归来。
原来所谓的"叛逃"只是一出戏，目的是诱使袁谭分兵。
"玄德公此番立下大功。"
周默举杯相敬："我欲表奏天子，请你担任河内都尉，不知意下如何？"
刘备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还礼：
"周太守厚爱，备愧不敢当。"
关羽突然开口：
"周太守，关某有一事不明。你既己助张燕攻邺城，为何又临阵撤兵？"
周默笑吟吟地解释：
"云长兄，若邺城破，得益最大的是谁？是张燕？是曹操？都不是。"
说完指了指自己："是我。"
见众人疑惑，继续道：
"张燕得邺城，必成袁绍死敌；曹操见邺城未下，必再派大军。而我..."
周默拍了拍案几上的河内郡印绶：
"得了这个，又让他们两败俱伤，岂不美哉？"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叹服。
唯有刘备低头饮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宴席散后，王凌匆匆来报：
"主公，刚收到真定急报！甄姜姑娘发现卫兹秘密联络陈留旧部，似有异动。"
周默眉头紧锁。
卫兹之事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历史上，张邈与陈宫背叛曹操，差点让曹操失去兖州。
如今卫兹与张邈勾结...
"传令子龙，明日率轻骑先行回真定。"
周默沉声道："我总觉得，真正的危机不在邺城，而在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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