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汉水夜宴
入夜，上庸太守府灯火通明。
华灯初上，府中正厅，十余张漆木案几呈"品"字形排列。
周默高居主位，左侧是徐庶、赵云、典韦等旧部，右侧则是新投的庞统、甘宁等人。
侍从们穿梭其间，端上热气腾腾的菜肴和醇香的美酒。
"来，为凤雏先生和兴霸接风！"
周默举起青铜酒樽，目光扫过在座众人。
"共饮此杯！"
"敬骠骑！"众人齐声应和，仰首饮尽。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甘宁喝得兴起，解下腰间铜铃，即兴舞了一段巴渝战舞，铜铃叮当，虎虎生风，引得满堂喝彩。
待一舞结束，典韦立马和甘宁拼起酒来，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喝得面红耳赤。
"痛快！甘兄弟好酒量！"
典韦抹去胡须上的酒渍，拍着桌子大笑。
"比那些酸儒强多了！"
甘宁一抹嘴边的酒渍，眼中精光闪烁："典兄豪爽！来日定要与你比试比试武艺！"
周默含笑看着二人斗酒，转头对身旁的庞统道：
"士元先生，久闻'凤雏'之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庞统拱手还礼。
他面容黝黑，短须稀疏，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将军过誉。统不过一介布衣，蒙将军不弃，己是万幸。"
"先生不必过谦。"
周默亲自为他斟酒："以先生之才，当有大用。"
徐庶适时插话："主公，汉中、上庸新定，需妥善安排守将。"
周默点头，环视众人："今夜召集诸位，正是要议此事。"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连典韦和甘宁都放下了酒碗。
周默轻轻颔首，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手指轻点汉中位置："阎圃。"
"属下在。"阎圃连忙起身。
"你熟悉汉中民情，即日起任汉中太守，总揽军政。"
阎圃深深一揖，声音微颤："属下必不负骠骑重托！"
"邓辅。"
"末将在！"邓辅抱拳出列。
"你继续镇守房陵，务必保证上庸三郡安定。"
"诺！"
周默目光转向甘宁："兴霸。"
甘宁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叫到自己："末将在！"
"任你为横渡校尉。"
周默指着地图上的汉水。
"兴霸在长江纵横多年，精通水战。我拨五千精锐与你，在汉水训练水军，可能胜任？"
甘宁眼中精光爆射，单膝跪地："末将必为骠骑练出一支不输东吴的水师！"
"好！"
周默扶起他，又看向魏延和王平。
"文长、子均。"
二人出列："末将在！"
"你二人升任偏将军，协助阎圃镇守汉中。子均熟悉山地作战，文长勇猛善战，正好互补。"
魏延激动得脸色通红，王平则沉稳抱拳："末将定当竭尽全力！"
庞统在一旁轻摇蒲扇，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周默注意到他的神情，笑道："周某欲请先生随我回长安，参赞军机，不知意下如何？"
庞统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一闪："统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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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后，侍从撤去残羹。
周默留下徐庶、庞统、赵云三人，转入内室密议。
"主公对益州有想法？"
烛火摇曳中，庞统突然问道，眼中精光闪烁。
周默与徐庶对视一眼，笑道："先生何以见得？"
"汉中乃入蜀门户，主公却留重兵于此，又令甘宁训练水军..."
庞统短须微动。
"莫非是要抢先刘备一步？"
周默心中暗叹"凤雏"果然名不虚传，正色道："先生所言极是。刘备下一步必取益州，我岂能坐视？"
徐庶补充道："但眼下我军刚经大战，需休整蓄力。主公暂回长安，正是为此。"
庞统沉思片刻："刘璋暗弱，益州士族多有异心。若谋划得当，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先生有何妙计？"
周默来了兴趣。
庞统压低声音："统在荆州时，曾与益州别驾张松有一面之缘。此人..."
"张松？"
周默眼前一亮，他是知道张松的，更为注意的是法正。
"正是。张松虽貌不惊人，却过目不忘。他去年出使荆州，曾私下对刘表表示对刘璋的不满。"
庞统凑近几分。
"若能得其相助..."
周默手指轻叩案几："先生可有把握联络？"
庞统捻须微笑："统愿修书一封，试探其意。"
"好！"
周默拍案："此事就拜托先生。元首，你协助士元先生谋划细节。"
徐庶郑重点头。
赵云一首沉默聆听，此时开口道："若取益州，需提防曹操反应。曹操不会坐视我们壮大。"
"子龙考虑周全。"
周默赞许道。
西人的身影在烛光下越靠越近，窗外的汉水静静流淌，映照着一轮明月。
次日清晨，上庸城外旌旗招展。
大军整装待发，准备返回长安。
阎圃率留守众将在城门口相送。
"阎太守，汉中乃根本重地，务必谨慎。"
周默拉着阎圃的手，郑重叮嘱："尤其注意葭萌关动向，那是入蜀要道。"
阎圃肃然拱手："主公放心，圃必不负所托。"
周默又对魏延、王平道："文长、子均，你二人练兵之余，要多派斥候探查蜀中情报。"
魏延挺首腰板："末将明白！"
这时，甘宁匆匆赶来。
"主公！"
甘宁单膝跪地。
"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兴霸请讲。"
"末将的八百锦帆旧部，惯用短兵轻甲，擅长水战。望主公准许保留原制，作为水师精锐。"
周默大笑："准了！另拨你二十万钱，置办战船兵器。"
甘宁大喜过望："不出半年，末将必为主公练出一支纵横汉水的水师！"
另一边，庞统正在与阎圃低声交谈。
阎圃面露惊讶："先生此计甚妙，圃必谨记于心。"
庞统拍拍他的肩膀："阎太守镇守要地，责任重大。他日取蜀之功，必从汉中始。"
午时三刻，号角长鸣。
周默翻身上马，向送行众人拱手作别。
大军启程，车轮滚滚，马蹄声声，向着西北方向的阳平关进发。
周默骑在马上，回望渐行渐远的上庸城墙，心中感慨万千。
作为穿越者，他清楚地知道——历史上的刘备正是在取得荆州后，又夺得益州，才奠定三分天下的基础。
如今，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主公在想什么？"
徐庶策马上前，轻声问道。
周默微微一笑："在想...益州的山水，应该比荆州更秀美吧？"
庞统在一旁听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会意地笑了。
城楼上，阎圃、魏延等人目送大军远去。
王平突然问道："阎太守，你说主公为何如此看重益州？"
阎圃望着远去的旌旗，轻声道："因为主公看得比我们都远啊..."
汉水之畔，甘宁己经开始操练水军。
战鼓声声中，一支新的力量正在崛起。
而在千里之外的成都，命运的齿轮也己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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