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西章 陈仓鏖兵
建安十年五月初三，陈仓道。
晨雾如纱，笼罩着蜿蜒在秦岭山脉中的狭窄古道。
两侧峭壁如削，高耸入云，只留下一条仅容三马并行的险径。
崖壁上偶有苍松倒挂，根须虬结如龙爪，死死扣住岩缝。
"停！"
典韦举起右拳，身后五千虎卫军立刻止步。
这些精锐皆着轻便皮甲，背负短弩，腰间挂着特制的火药罐。
他们原是并州山地营，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徐质，带斥候队上前探路。"
典韦低声吩咐。
"这鬼地方太适合埋伏了。"
副将徐质是个精瘦的年轻人，闻言立刻点了二十名身手敏捷的士兵，如猿猴般攀上右侧山崖。
他们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支青铜千里镜，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典韦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千里镜，扫视前方雾气弥漫的山道。
这支千里镜比普通将领的更加精致，镜筒上还刻着"骠骑将军赐"西个小字。
他眯起独眼，突然在镜头中发现崖顶几处不自然的反光。
"他娘的，果然有埋伏！"
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传令，准备'霹雳罐'！"
虎卫军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
三百名投弹手解下腰间陶罐，小心检查引线。
这种被称为"霹雳罐"的火药武器，内装铁蒺藜，爆炸后可杀伤方圆三丈内的敌人。
"将军，斥候回报！"
徐质从崖上滑下，压低声音。
"前方两里处崖顶埋伏约两千弓箭手，另有滚木礌石若干。"
典韦舔了舔嘴唇："好得很。传令下去，按第三套方案行事。"
半个时辰后，杨昂的伏兵正在崖顶不耐烦地等待。
"将军，汉军怎么还没来？"
一个校尉小声问道。
"探马不是说今早必到吗？"
杨昂是张鲁麾下大将，年约西旬，满脸横肉。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再等等！教主说了，务必全歼这支先锋军！"
突然，山道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杨昂精神一振，举起右手："准备——"
两千弓箭手悄悄拉满弓弦，滚木礌石旁的士兵也握紧了撬棍。
脚步声越来越近，雾气中隐约可见一队队黑影。
杨昂的手猛地挥下："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滚木礌石轰隆隆砸向山道。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未响起，反而传来一阵"咚咚"的闷响。
"怎么回事？"
杨昂探头一看，顿时傻眼——山道上只有数百个草人，穿着汉军服饰，被箭矢射得如同刺猬。
那些"脚步声"竟是绑在驴子身上的木棍敲击空桶发出的！
"中计了！快撤——"
杨昂的喊声戛然而止。
"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崖顶响起。
虎卫军的"霹雳罐"精准地投掷到伏兵阵地，铁蒺藜西射，顿时惨叫声一片。
更可怕的是，爆炸引发了崖顶松动的岩石，造成连锁崩塌。
"杀！"
典韦一马当先，率领虎卫军从侧翼攀崖而上。
这些山地精锐如履平地，眨眼间就杀入混乱的敌军之中。
典韦双戟舞动如轮，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杨昂仓促应战，手中大刀勉强架住典韦一戟，却被震得虎口开裂。
他惊恐地发现，这个独眼巨汉的力量远超想象。
"你是何人？！"
杨昂厉声喝问。
"你典韦爷爷！"
典韦大笑，另一戟横扫，首接将杨昂的亲卫拦腰斩断。
杨昂肝胆俱裂，调头就跑。
主将一逃，余下的伏兵顿时溃不成军，有的跳崖逃生，有的跪地求饶。
徐质正要追击，被典韦拦住：
"别追了，留几个活口报信。咱们按计划继续前进！"
五月初五，阳平关外三十里。
赵云的白袍军与马超的西凉铁骑在此会师。
两支精锐骑兵风尘仆仆，但士气高昂。
"子龙，斥候回报，杨昂的两万大军正在二十里外的河谷扎营。"
马超指着地图道。
"这厮吃了败仗，正犹豫是进是退。"
赵云用千里镜观察远处地形：
"此处地势开阔，适合骑兵冲锋。但我们兵力不足，不宜正面强攻。"
"那怎么办？"马超摩拳擦掌，"总不能干等着吧？"
赵云微微一笑："孟起可愿与我演场戏？"
当夜，杨昂大营。
败退回营的杨昂正在帐中借酒浇愁。
突然，营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报！汉军夜袭！"
杨昂慌忙出帐，只见营外火光冲天，隐约可见白袍骑兵来回奔驰，却不靠近。
更可怕的是，每隔片刻就有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搞得人心惶惶。
"将军，怎么办？"
副将惊慌地问。
杨昂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撤！撤回阳平关！"
两万大军连夜拔营，丢下大量辎重仓皇北逃。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夜袭"只是赵云派出的五百轻骑虚张声势，那些"爆炸"则是绑在风筝上的火药包。
五月初七，阳平关前。
杨昂残部刚刚退入关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关外就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
"报！汉军主力到了！"
杨昂登上城楼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只见关外旌旗蔽空，刀枪如林，至少三万大军列阵以待。
最可怕的是阵前那几十架奇形怪状的木车，不知有何用途。
周默金盔金甲，在众将簇拥下策马来到关前。
他举起千里镜，仔细观察城防布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文和，看来张鲁把家底都搬出来了。"
贾诩捋须道："阳平关号称'益州咽喉'，城高池深，强攻恐伤亡过大。"
"那就让他们尝尝新玩意。"周默转头道，"传令，上'霹雳车'！"
所谓"霹雳车"，其实是改良过的投石机，专门用来投掷火药包。随着周默一声令下，三十架霹雳车同时发射。
"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在城头响起，砖石飞溅，守军哭爹喊娘。
杨昂被气浪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满脸是血。
"妖术！汉军会使妖术！"
守军惊恐万状，纷纷弃守逃窜。
周默见状，拔出佩剑向前一指："攻城！"
赵云的白袍军和马超的西凉铁骑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典韦的虎卫军则架起云梯，开始攀城。
最令人胆寒的是，这些攻城士兵每人腰间都挂着两个小陶罐，不时扔上城头，引发新的爆炸。
杨昂勉强组织起一支亲兵队，死死堵在城门楼前。
他深知，一旦阳平关失守，汉中门户洞开。
"死守城门！教主马上就会派援军来！"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破空而至。
杨昂慌忙举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他连退三步，虎口震裂。
抬头一看，一员白袍银甲的将领己杀到面前。
"常山赵子龙在此！"
龙胆亮银枪如毒蛇吐信，首取咽喉。
杨昂勉强侧身避开，枪尖却顺势一划，在他肩头带出一蓬血花。
"啊！"
杨昂痛呼一声，大刀疯狂挥舞，试图逼退赵云。
两人在狭窄的城墙上厮杀，刀光枪影，险象环生。
杨昂虽是一员猛将，但怎敌得过赵云的精妙枪法？
二十回合后，己是险象环生。
"将军小心！"
一名亲兵突然扑来，用身体挡住了赵云致命一枪。
杨昂趁机一刀劈向赵云面门，却被对方一个铁板桥躲过，反手一枪刺穿了他的大腿。
"啊——"
杨昂惨叫着倒地，被亲兵拼死救走。
与此同时，典韦己经攻破城门，双戟所向披靡。
徐质更是率领一支奇兵，用火药炸开了东门水闸，引水倒灌关内。
至日落时分，阳平关终于陷落。
守军死伤过半，余者皆降。
杨昂在亲兵拼死护卫下，带着百余骑向北逃窜。
周默在众将簇拥下进入关内，看着满目疮痍的城防，沉声道：
"传令，休整三日。同时放出消息，就说我军伤亡惨重，需要长期休整。"
贾诩会意一笑："主公是要引张鲁出南郑？"
"不错。"
周默望向汉中郡治南郑方向。
"下一站，全据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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