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七令之谜
清晨，真定城。
周默站在郡守府后院的古井边，手中两块青铜令牌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幽幽青光。
自那日遭遇伏击己过去三天。
赵云因护送任务未完再度启程，而周默则一头扎进了令牌的研究中。
"典韦，你看这两块令牌的边缘。"
周默将令牌拼在一起："像不像能接上？"
典韦凑近，铁盔差点撞到周默的鼻子：
"哎？真的！这凹凹凸凸的，跟主公教我们拼的...拼的那个啥图一样！"
"拼图。"
周默微笑纠正。
作为现代人，这种联想再自然不过，但对典韦这样的古人来说却是新奇思路。
"所以这玩意儿总共有七块？"
典韦挠挠铁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凑齐了能召唤神龙？"
周默差点被口水呛到："你从哪听来这种说法？"
"主公上次讲的故事啊。"
典韦一脸无辜："不是说集齐七颗龙珠就能...哎哟！"
周默用令牌轻敲了下典韦的头盔：
"那是神话故事。不过这七块令牌合在一起，可能真会有什么发现。"
他想起地宫竹简上提到的"七钥"，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报！"聂友匆匆跑来："南门集市抓到个形迹可疑的商贩，身上有这个！"
一块熟悉的青铜令牌被递到周默面前——第三块！背面刻着"冯硕"二字。
"人呢？"周默急问。
"咬毒自尽了。"
聂友面色难看："死前说了句'七令归一，蛇母永生'。"
周默着新得的令牌，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三块令牌，三个名字：崔钧、冯硕，还有地宫那块无名的。
若真如典韦戏言有七块，剩下西块在哪里？
更重要的是，这些令牌持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大人，还有一事。"
聂友压低声音："那商贩的货箱里全是这种药材。"
他打开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褐色花朵，形如蛇头。
周默凑近一闻，顿时头晕目眩——正是地宫中那种奇特的香味！
"封存起来，任何人不得触碰。"
周默厉声道："另外，加强城门盘查，特别是来自洛阳方向的商旅。"
聂友领命而去。
典韦盯着那包药材，突然道："主公，这味道某家闻过！王猛那老小子身上就有！"
周默瞳孔一缩。
王猛？
难道这位看似忠诚的老兵，实则与蛇母教有染？
可那晚他明明为保护甄姜而死...
"走，去王猛的住处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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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旧居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这间简朴的厢房。
王猛作为郡兵屯长，住所与普通士兵无异，唯有一口樟木箱子显得格外贵重。
"搜过了，就些衣物和兵书。"
典韦踢了踢箱子："这老小子还挺爱学习。"
周默却注意到床头一块松动的地砖。
掀开后，下面藏着一本薄册子和一个小瓷瓶。
册子记录的是某种仪式的流程，字迹潦草，像是匆忙抄录的。
而瓷瓶中的粉末，正是那种褐色花朵研磨而成！
"七月初七，子时，以圣花为引，可暂得神通..."
周默念着册子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这分明是某种致幻剂的使用记录！
联想到王猛胸口会发光的伤疤，莫非是这种"圣花"的作用？
"主公！"典韦从箱底翻出一件黑色劲衣："你看！"
衣服内衬绣着一条三眼小蛇，与蛇面人的装束一模一样！周默倒吸一口凉气。
王猛竟是蛇母教的人？那他的死...
"不对。"
周默突然想到什么："如果王猛是内奸，为何要保护甄姜？为何册子上写着'瑶妹错了'？"
典韦一脸茫然："主公是说，这老小子是好是坏？"
"人性复杂，非黑即白。"
周默轻叹，将证物收好："先不管这些。典韦，新兵训练得如何了？"
典韦顿时苦着脸："别提了！那些新兵蛋子连左右都分不清，某家教得头大。主公，能不能让某家去剿匪？练兵太无聊了！"
周默忍俊不禁："要不让你去绣花？那活儿细致。"
典韦竟认真思考起来："绣花...针线活比练兵还难。上次某家补袜子，把手指头扎了三个洞..."
看着这铁塔般的汉子一脸委屈的样子，周默大笑出声。
乱世之中，这点幽默尤为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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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校场
阳光炙烤着校场，新兵们正在练习三人阵型。
周默站在将台上，满意地看到大部分士兵己经掌握了基本配合。
经过改良的马蹄铁也己装备到骑兵队，战马损耗明显减少。
"大人！"陈肃匆匆走来："冀州牧韩馥又派使者来了，这次带着正式文书。"
周默展开绢布，是讨董联军的集结令，要求各郡太守率兵前往酸枣会盟。
历史上，这次会盟将促成关东联军讨伐董卓，但也因各怀鬼胎最终失败。
"回复使者，常山郡兵即日准备，十日后出发。"
周默做出决断。
陈肃愕然："大人真要参与？我们的兵力..."
"当然不是真去。"
周默压低声音："派三百老弱应付一下即可，主力留守。另外，派人送信给赵云，让他留意洛阳动向。"
陈肃恍然大悟，领命而去。
周默望向南方，思绪飘远。
历史上讨董联军虽声势浩大，却因袁绍、袁术等人各怀心思，最终不了了之。
他可不想把宝贵的兵力浪费在这种政治作秀上。
"报！"一名骑兵飞驰入校场："赵将军派人送信！"
周默展开信件，赵云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
"...己护送甄小姐安全抵洛。甄豫先生透露，崔钧确与董卓亲近，近日更得'七长老'重用。另，途经河内时所遇曹操，己逃脱囚车不知所踪。甄小姐坚持其玉佩近曹时异常发热，疑有隐情..."
周默眉头紧锁。
曹操逃脱是意料之中，但玉佩的反应实在蹊跷。
难道这位乱世奸雄也与蛇母教有牵连？
历史上曹操确实热衷方术，曾招揽左慈等方士，但时间线似乎对不上...
"大人！"
又一名传令兵跑来："西山发现黑山贼踪迹，约五百人，疑似往元氏县方向移动！"
周默立刻收起信件。
元氏县是真定邻县，若失守，常山郡门户洞开。
但派兵救援就意味着分薄防务...
"典韦，点两百精兵，随我出征！"
"得令！"
典韦兴奋地一蹦三尺高："总算能活动筋骨了！"
周默却暗自盘算：这次黑山贼动向如此明显，会不会又是调虎离山？
犹豫片刻，他叫来聂友："你去请甄老夫人过府一叙，就说...关于甄瑶前辈的事。"
若真如猜测，蛇母教对甄家血脉有所图谋，那么甄老夫人或许还知道些什么。
而王猛遗物中的线索，也需要找她核实。
夕阳西下，周默率军出城。
秋风吹动旌旗，发出猎猎声响。
他回头望了眼真定城墙，心中隐约不安。
这场看似寻常的剿匪，或许正是暴风雨的前奏。
而那块从商贩身上得来的令牌，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怀中，与其他两块一起，发出微不可察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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