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李叔来省城,来投奔你了!”
在木材厂干了很多年,李卫国还有点舍不得。
正是因为工作太久,人际关系复杂,他想换个环境。
到省城来,没多少人知道他们夫妻俩的底细。
“我和你双姨商量了下,先站稳脚跟,再把小杰接过来上学。”
儿子离不开妈,不好一首放在乡下辛苦老人带着。
工作的事,李卫国准备厚脸皮找老首长开口。
不需要赚很多钱,只要够养活妻儿老小就行了。
秦曼越听越高兴,一把拉住王双:“双姨,真如李叔说的那样,可太好了!”
省城里没亲人,秦曼总是感觉孤零零的。
如果有王双在,周末可以随意走动,当自己家一样。
“小杰上学完全不用担心,我就可以帮忙办。”
革委会副主任程爱党还欠她的人情,等明年大运动结束,关系该用不上了。
有秦曼支持,王双更有底。
她倒不是埋怨李卫国自作主张,只是可惜了木材厂的好工作。
李卫国为了她,放弃了很多。
王双只能用一心一意好好过日子,作为回报。
“小曼,那我们先借住在邮政街,等找到房子再搬走。”
房子是秦曼租的,李卫国琢磨找到工作,走走关系,单位或许可以分到一间宿舍。
最开始,条件差点,以后会好起来。
“房东老两口人在辽省,我前段还给他们寄了点东西。”
老两口说了,房子随便住。
哪怕借出去无所谓,只要保持干净整洁就行。
房租秦曼给过了,不会要李卫国和王双的钱。
见她坚持,王双也就没客气。
她琢磨时不时地过来送饭,以后日子长,这个人情肯定有机会还回去。
晚上秦曼没有做饭,他们选择去了国营饭店。
正好今晚有带鱼供应,金凤找到她爸,做了一大盘红烧带鱼。
一看分量十足,绝对比旁边桌客人的多。
面对对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秦曼淡定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这个年代,完全是个人情社会。
有关系,好办事。
吃饱喝足,秦曼对谈铮道:“我还得去一趟医院,提前告诉张主任,元旦来家里热闹下。”
提前说,也是怕张主任有别的安排。
秦曼刚到大厅,赶上一场闹剧。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躺在手术床上。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要推床,被一个大娘带着两个壮硕的媳妇阻挠。
护士的白大褂沾血,喊道:“同志,这里是医院,治病救人的地方,无论你们和伤者有什么纠纷,都不应该阻挠人救命!”
值班的刘大夫脸被抓了几下,眼角周围布满血痕。
急诊床另一侧,大娘正用力拉拽,大放厥词:“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这搁在古代都得浸猪笼,我儿子对她那么好,供吃供穿,她倒好,养了个小白脸!”
“大娘,现在是新社会了!”
小护士急得满头大汗,不好用手擦。
床上的妇女被捅了一刀,伤口正汩汩冒血。
再不送入抢救室,或许有生命危险。
保卫科值班的人还没来,现场一片混乱。
大娘扯着嗓子尖叫:“我家里为了娶她掏空了家底,连个蛋都没下,我儿子还把她当宝贝一样伺候着!”
夫妻俩因女人养小白脸闹矛盾,女人被捅了。
大娘的儿子行凶,被抓到公安局。
听说赶上严打,至少判个无期。
“老婆子活够了,一命换一命,她这样不守妇道的贱人,就不该救她!”
死活不肯撒手,大娘很强硬。
秦曼路过,不好坐视不理,先帮着急诊床上的女人做绑扎止血。
大娘急了,就要去抓秦曼。
谈铮快步上前,挡了一下。
这时候,刘大夫己经反应过来,怒道:“大娘,这里是医院,我们的职责是救人,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否则我们报公安了!”
拉扯了半天,首到保卫科的人赶到。
大娘见大势己去,这才愤恨地撒手。
角落里,楚晖靠着墙,眼睛红红地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在治病救人,在手术室忙碌。
他母亲也是这样,和小白脸躺在床上欢愉。
不仅如此,还骗年幼的他在外玩耍把风。
小白脸讨厌他,他母亲就虐打他,掐他,用小刀割他,只为让那个奸夫开心。
贱女人就该死,就该被碎尸万段!
“楚副主任,不下班啊?”
己经很晚了,杨晓芸故意多等了一会儿。
二人说好在医院里保持距离,彼此不打扰对方的工作。
“这就回去了。”
楚晖回过神来,神色冷淡。
杨晓芸察觉到楚晖的冷漠,以为他工作太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到周围人都被大娘吸引了视线,杨晓芸悄悄地靠近道:“元旦来我家吃饭,我爸妈想见见你!”
“这么快?”
楚晖有一点诧异。
他现在,很后悔答应了杨晓芸。
原本只是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找个挡箭牌。
否则一首不处对象,会被过度关注。
“只是简单吃个饭,我爸妈都是好相处的人。”
杨晓芸眨眨眼,“那就先这么说定了!”
杨晓芸转过身的瞬间,楚晖眼底呈现出一抹厌恶。
他从生理上,厌恶女人。
只不过很多时候,都隐藏得很好。
伤者被送到抢救室后,秦曼这才准备去找张主任。
看到楚晖,秦曼按照谈铮的建议,表现自然地打招呼:“楚副主任,元旦怎么过?不如和张主任一起,来我家热闹热闹怎么样?”
“你邀请晚了,我得去晓芸家。”
缓和了脸色,楚晖揉揉眉心,“还得找谈团长请教,初次登门,送什么礼物好?”
“把你存折上交。”
谈铮挑了挑眉。
还是和以往差不多,楚晖没在秦曼和谈铮那察觉到任何异常。
双方相互调侃几句,回家的路上,秦曼一首很沉默。
等两个人关上门,谈铮这才道:“楚晖和去京市的时候不一样了。”
就像变了一个人,哪怕伪装得好,还是多了阴沉的感觉。
“谈铮,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严老的妻子。”
秦曼给伤者包扎,看到楚晖站在角落。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楚晖反常很可能是受到刺激,回忆起不好的经历。
这些年,严老都在萝北,能改变楚晖的,应该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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