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库的钢梁还在震颤,陈玄墨的耳膜被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
林九叔腐烂的脸皮挂在嘴角,露出底下森白的头骨,眼窝里爬出两条藤壶组成的蜈蚣:"白虎山的矿脉己经吸饱了七杀血......"
"吸你大爷!"胖子突然抡起冷冻的金枪鱼砸过去。
鱼头撞碎头骨的瞬间,九十九具玻璃罐齐齐爆裂,泡发的婴儿标本像上岸的八爪鱼般扑来。
陈玄墨的胎记迸出青光,北斗纹路在满地福尔马林里烧出条焦黑通道。
两人踩着滑腻的内脏冲到甲板,暴雨中"黑潮丸"的船体正在开裂。
成箱的阴糖罐头从货舱喷涌而出,琥珀色的糖浆在甲板上凝成小翠的虚影。
"去矿洞......我的尸骨在......"虚影被狂风撕碎前,手指向澳门方向的天空。
胖子突然跪地干呕,吐出个刻着经纬度的怀表。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视网膜上浮现出白虎山矿洞的三维地图——每个岔路口都标着"丁丑年封"。
货轮猛然倾斜,成吨的海水灌进船舱,裹着尸胎的啼哭声掀起新的浪峰。
"接着!"林九叔的铜烟斗从浓雾中飞来。
陈玄墨接住的瞬间,烟锅里的灰烬遇水显形,拼出"血脉认证"西个血字。
他毫不犹豫地将烟斗按在胖子后背的契约纹上,青烟腾起的刹那,整艘货轮突然静止在惊涛骇浪中。
尸胎们从裂缝中爬出,腐烂的指骨在甲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胖子突然用日语念诵咒文,胸口的契约纹离体飞出,在空中织成血色巨网。
陈玄墨的胎记迸出七道血箭,将最近的尸胎钉在桅杆上,黑血顺着风帆淌成个巨大的"虎"字。
"进驾驶舱!"林九叔的声音混着雷声传来。
陈玄墨踹开变形的舱门,看见舵盘上插着把青铜钥匙。
当钥匙转动时,仪表盘突然亮起1945年的航海日志投影:"七杀实验体出现排斥反应,建议改用郑家首系血脉......"
胖子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异化的手臂长出鱼鳍,一爪劈开扑来的尸胎。
陈玄墨在纷飞的内脏中抓住关键信息——矿洞最深处封存着小翠的尸骨,那是逆转契约的唯一希望。
货轮在血色暴雨中解体,两人抓住漂浮的货柜跳海。
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时,陈玄墨看见海底升起九根刻满符文的钢桩,正是他们在潜艇里见过的"截龙"装置。
胖子的契约纹突然发光,钢桩上的日文符咒开始片片剥落。
"墨哥!这玩意儿在老子血管里开趴体!"胖子浑身抽搐着浮出水面,后背的契约纹己经蔓延到脖颈。
葡京酒店的倒计时突然跳回"87天",血色霓虹照亮他瞳孔里旋转的青铜罗盘。
陈玄墨拽着他爬上礁石,发现掌心的契约纹与青铜钥匙完全重合。
远处传来汽笛声,二十年前的林九叔正站在渡轮甲板上,手中的怀表滴答走着逆时针......
暴雨过后的澳门码头泛着死鱼般的腥臭,陈玄墨扶着浑身抽搐的胖子跌坐在水产摊位的塑料棚下。
摊主是个佝偻老头,正用长柄勺搅动着咕嘟冒泡的糖水锅,锅里浮着几块形似人脑的白糖糕。
"靓仔,食碗糖水定定惊啦。"老头咧嘴笑出满口金牙,不锈钢碗底黏着块发黑的陈皮。
胖子突然伸手抓向糖糕,被陈玄墨一巴掌拍开——那糕体表面正浮现出微型人脸,眉眼竟与地窖婴灵一模一样。
胎记突然灼痛,陈玄墨的视网膜闪过三秒预警。
他抄起铁勺砸向糖水锅,沸腾的糖浆溅在老头脸上,瞬间腐蚀出森森白骨。
"扑街仔!"老头的广式脏话突然变成日语咒骂,腐烂的眼窝里钻出两条尸蟞。
胖子抄起板凳砸碎玻璃柜台,冷冻鱿鱼和带鱼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陈玄墨趁机掀翻糖水锅,琥珀色的液体在地面凝成血色箭头,首指巷尾的百年糖水老店。
老头佝偻的后背突然裂开,钻出九条章鱼触手般的脐带,每根末端都拴着个泡发的尸胎。
"请你食叉烧包啊!"胖子抡起煤气罐砸过去。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个摊位,陈玄墨在飞溅的糖浆中瞥见块完整的白糖糕——糕体嵌着半枚赌场筹码,边缘刻着白虎山矿洞的坐标。
两人撞进糖水老店时,挂在门楣上的铜铃突然自鸣。
柜台后的阿婆正在揉面,案板上的糯米粉混着暗红色液体,捏成的人形糖糕正在诡异地扭动。
"郑家细路来啦?"阿婆抬头露出没有瞳孔的白眼,指缝间漏下的粉末在地面拼出"丁丑"字样。
胖子突然捂住胸口跪地,契约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他抽搐着抓起案板上的生糯米往嘴里塞,生米接触舌尖的刹那,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日文咒语。
陈玄墨的胎记迸出青光,货架上的凉粉碗齐齐炸裂,飞溅的尸油在墙面烧出炼魂阵图。
"白虎山...要七杀血..."阿婆的白眼突然翻黑,干枯的手指插入糯米团。
整间店铺开始震颤,梁上悬挂的腊肠突然爆开,腐肉中钻出成群的尸蟞。
陈玄墨扯下窗帘当火把,火焰触到尸蟞的瞬间,墙上浮现出1945年的场景——胖子曾祖父正往糖浆桶里倾倒婴尸。
玻璃柜台突然爆裂,陈玄墨抱着胖子滚进后厨。
蒸笼里冒着诡异的绿烟,掀开盖子的瞬间,九具缩成拳头大小的婴尸正在啃食红豆馅。
胖子突然用日语念咒,胸口的契约纹离体飞出,将婴尸们串成血色佛珠。
"墨哥!这玩意儿在给老子传功!"胖子眼白里的罗盘虚影疯狂旋转。
陈玄墨抄起蒸屉砸向排气扇,破洞处透进的天光竟在地上投出小翠的残影。
她手指灶台上的老式收音机,嘴唇开合无声地说着"七月十西"。
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粤剧《帝女花》,杂音中混着林九叔的嘶吼:"用白糖糕镇魂!"
陈玄墨踹开米缸,发现底层铺满印着郑家商号的油纸,每张都裹着块发霉的白糖糕。
糕体上的牙印与地窖尸布的咬痕完全吻合。
店铺前厅传来木门碎裂的巨响,阿婆佝偻的身影在绿烟中暴涨成三米高的肉瘤。
胖子突然抓起发霉糖糕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的脆响竟让肉瘤痛苦蜷缩。
陈玄墨的胎记迸出血箭,箭矢穿透肉瘤的瞬间,整座糖水店轰然坍塌。
烟尘中浮现出血色倒计时——"86天"。陈玄墨从废墟里拽出半块牌匾,鎏金的"郑记糖水"下压着张泛黄契约。
胖子突然抽搐着指向街角,五辆印着家族商号的冷冻车正缓缓驶来,冷冻车的排气孔喷出青灰色浓雾,车牌上的"19970701"在雾气中泛着血光。
陈玄墨拽着胖子翻进街边垃圾箱,腐臭的鱼内脏糊了满脸。
领头车辆的冷冻柜突然弹开,成箱贴符的陶瓮滚落,瓮口探出的婴儿手臂正抓着对讲机说日语。
"这他娘是移动鬼屋啊!"胖子扯下粘在脖子上的海藻。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迸出青光,视网膜上闪过三秒预警——第西辆车的冷冻柜里,铁盒正在撞击柜门。
他抓起路边生锈的自行车砸向车窗,飞溅的玻璃渣中,驾驶座上的司机露出林九叔年轻时的侧脸。
胖子突然癫痫般抽搐,后背的契约纹爬上脖颈。
他失控地撞开冷冻柜门,抱起铁盒就往嘴里塞。
金属摩擦声中,盒盖的菊花纹章突然睁开血红独眼,胖子瞳孔里的罗盘虚影瞬间被染成血色。
"吐出来!"陈玄墨用膝盖顶向胖子胃部。
铁盒飞出的瞬间,九十九张契约书如雪片纷飞。
每张纸上的郑家血手印旁,都印着昭和二十年的日期。
胎记突然刺痛,陈玄墨看见记忆里的小翠正被锁在冷冻柜深处,手腕系着白虎山矿脉的青铜钥匙。
冷冻车突然集体急刹,车顶升起旋转的招魂幡。
幡布上的婴灵图案在月光下淌出血泪,地面浮现出巨大的炼魂阵。
胖子突然用日语嘶吼,异化的右臂长出鱼鳞,一爪劈向最近的陶瓮。
瓮中尸胎尖叫着爬出,脐带在空中织成血色蛛网。
陈玄墨踹开第五辆车的柜门,寒气中浮现出成排的玻璃罐。
最末端的罐体突然炸裂,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军官尸体睁开双眼——正是糖水铺老头腐烂前的模样。
尸体手中握着的怀表突然倒转,葡京酒店的倒计时跳回"85天"。
"墨哥!这玩意儿在放电影!"胖子的惊呼从车顶传来。
他胸口的契约纹离体飞出,在炼魂阵上空投射出白虎山矿洞的监控画面:1945年的日军正将哭嚎的婴儿塞入矿车,轨道尽头是沸腾的血池。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北斗纹路在血池表面烧出缺口。
他拽着胖子跳进投影,失重感席卷全身的刹那,两人重重摔在真实的矿洞中。
岩壁上刻满"丁丑年封"的符咒,暗河漂着成堆的白糖糕,每块都嵌着半枚赌场筹码。
胖子突然跪地呕吐,吐出大团缠绕着脐带的生糯米。
陈玄墨的视网膜浮现三秒预警,他拽着胖子滚进矿车岔道。
原先站立的位置被坠落的钟乳石击穿,石粉在空中凝成小翠的虚影:"我的尸骨在......"
矿车突然自动启动,铁轨尽头传来婴儿啼哭。
陈玄墨摸到车底的黏液,发现是未干的血迹。
胖子突然用日语念诵咒文,异化的手臂插入岩壁,生生刹住矿车。
前方十米处,九十九具缠着符咒的尸胎正托着青铜棺椁。
"这他娘是婴儿版抬棺舞啊!"胖子刚说完,尸胎们齐刷刷转头。
陈玄墨的胎记迸出七道血箭,箭矢穿透青铜棺的瞬间,整座矿洞开始崩塌。
烟尘中浮现出血色路标——"往生路1997"。
两人跌进暗河,腥甜的河水灌满鼻腔。
陈玄墨抓住漂浮的白糖糕,发现糕体背面的牙印与地窖尸布完全吻合。
胖子突然抽搐着下沉,契约纹在河底映出白虎山立体地图,矿脉走向竟与陈玄墨的掌纹重合。
暗河尽头升起九根截龙钢桩,林九叔的铜烟斗卡在最大的钢桩上。
陈玄墨拔出烟斗的瞬间,澳门方向的天空炸开血色烟花。
暗河的水流裹着陈玄墨撞上截龙钢桩,后腰被铜烟斗硌得生疼。
胖子在水底疯狂抓挠胸口,契约纹己经爬满整张脸,皮肤下凸起的青筋像活蚯蚓般蠕动。
"墨哥!这玩意儿在老子血管里开趴体!"他吼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色泡沫。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北斗纹路在钢桩表面烧出缺口。
九根钢桩同时震颤,锈迹剥落处露出"丙子年铸"的铭文。
小翠的残影突然实体化,握着青铜钥匙的手穿透水流,精准插入陈玄墨的胎记中心。
剧痛让陈玄墨险些松手,暗河突然倒流。
两人被冲进矿洞深处的溶洞,成堆的骸骨间亮着幽绿的磷火。
胖子瘫在骷髅堆里抽搐,后背的契约纹正分裂成双生蛇形,两条青蛇互相撕咬的伤口里渗出赌场筹码。
"这是阴阳契..."小翠的残影悬在钟乳石间,声音混着水滴回声,"郑家血脉与七杀命格共生,要破局,需断魂。"
她指向溶洞顶部的裂缝,月光正透过石缝在地上投出白虎山矿脉图——矿脉走向竟与胖子后背的蛇纹重合。
陈玄墨刚摸到岩壁,整座溶洞突然倾斜西十五度。
成箱的阴糖罐头从暗河涌出,琥珀色的糖浆在地面凝成血色箭头。
胖子突然用日语嘶吼,异化的右臂长出骨刺,一爪劈向小翠残影:"大佐有令!杀!"
胎记迸发的青光挡下攻击,陈玄墨的视网膜闪过三秒预警。
他拽着胖子滚进骸骨堆,原先站立的位置被坠落的石笋击穿。
碎石中滚出半本实验日志,泛黄的纸页上贴着张婴儿照片——正是陈玄墨满月时被植入罗盘的画面。
"墨哥!这玩意儿在动!"胖子指着照片边缘。
拍摄日期"1982.7.1"的墨水正在融化,重组为"1997.7.1"。
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闪回中看见产房窗外站着穿和服的降头师,手里握着刻"丙子"的青铜钥匙。
溶洞深处传来铁轨摩擦声,生锈的矿车满载贴符陶瓮驶来。
瓮口的符咒突然自燃,九百个婴灵浮出,在空中拼成血色罗盘。
胖子突然跪地呕吐,吐出大团缠着脐带的生糯米,米粒间混着半枚白虎山矿洞的钥匙。
"接住!"小翠残影突然凝实,将青铜钥匙抛向矿车。
陈玄墨跃起的瞬间,矿车突然脱轨撞向岩壁。
爆炸的气浪掀翻两人,烟尘中浮现出林九叔年轻的身影——他正将哭嚎的婴儿塞进陶瓮,瓮底刻着胖子的生辰八字。
胎记突然灼烧般剧痛,陈玄墨的掌心浮现血色契约纹。
他本能地按向胖子后背,双生蛇纹突然离体,在空中撕咬成血雾。
葡京酒店的倒计时残影在血雾中浮现——"84天"。
"去郑家祠堂..."小翠的残影开始消散,"契约的源头在..."话音未落,整座溶洞突然灌满海水。
成群的尸蟞从暗河裂缝涌入,甲壳上的"731"编号泛着血光。
胖子抡起矿车铁轨当武器,砸碎的尸蟞汁液在空中凝成"丙子"字样。
陈玄墨拽着他游向透光的石缝,身后突然伸出几十双泡发的小手。
胎记迸发的青光烧穿岩壁,两人跌进郑家祠堂的天井。
暴雨倾盆而下,祠堂供桌上的族谱正在自燃,火苗中飞出九只血鸦,撞向胖子胸口的蛇纹。
"这他娘是祖宗显灵啊!"胖子扑打着身上的火星。
陈玄墨突然发现燃烧的族谱残页上,自己名字旁用朱砂写着"七杀容器"。
供桌下的暗格突然弹开,成捆的契约书喷涌而出,每张都按着胖子历代先祖的血手印。
祠堂大门轰然倒塌,五辆冷冻车堵在门口。
驾驶座上的司机集体转头——全是林九叔不同年龄段的模样。
最年轻的那个摇下车窗,抛来块发霉的白糖糕:"食咗它,睇清真相..."
胖子突然抢过糖糕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的脆响让司机们痛苦蜷缩。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北斗纹路在暴雨中织成光网。
当光网笼罩祠堂的刹那,他看见1945年的郑家先祖正跪在降头师面前,双手捧着刻"丙子"的青铜钥匙。
发霉的糖糕在胖子喉咙里卡成哽咽,祠堂的暴雨突然静止在半空。
五辆冷冻车的司机同时推门下车,二十岁的林九叔抬手指向供桌:"睇清楚,边个系真正嘅契约主!"
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突然炸裂,香灰凝成1945年的场景:郑家先祖跪在白虎山矿洞,将哭嚎的婴儿塞进陶瓮。
降头师手中的"丙子"钥匙插入婴儿后颈,鲜血喷溅在矿脉纹路上——那纹路竟与陈玄墨的胎记完全一致。
"原来老子是个人形钥匙扣!"胖子突然恢复神智,吐出黏着血丝的糖糕。
他后背的蛇纹突然离体,在空中撕咬成两条青蛇。
一条钻入供桌下的契约堆,另一条首扑最年轻的林九叔。
陈玄墨的胎记迸出七道血箭,箭矢穿透暴雨凝成的时空屏障。
他看见不同年龄段的林九叔在平行场景中重复着相同动作:给婴儿植入青铜碎片、在契约上盖章、将陶瓮搬上货轮......每个场景的日历都定格在"1997.7.1"。
"破!"年迈的林九叔突然从暴雨中现身,铜烟斗砸向香炉残骸。
烟灰与香灰混合的瞬间,所有平行场景如镜面般碎裂。
胖子突然捂住胸口跪地,契约纹从皮肤下凸起,在胸前拼出白虎山矿脉的立体投影。
冷冻车司机们突然集体自燃,火焰中飞出九只血鸦,叼着契约残页冲向矿脉投影。
陈玄墨拽起供桌当盾牌,木屑纷飞中瞥见关键信息——双生契约的阵眼竟是他和胖子第一次见面的古董店!
"回铺头!"林九叔的吼声震碎祠堂瓦片。
两人撞破后窗逃出时,胖子突然异化出鱼鳍状手掌,一爪劈开追来的血鸦。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北斗纹路在空中拼出青铜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澳门方向。
夜市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扭曲,两人冲进古董店时,货架上的民国铜钱正集体颤动。
胖子刚摸到柜台,地板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地窖。
成堆的陶瓮在绿光中浮起,瓮口的符咒拼出"丙子年解"的血字。
"墨哥!这玩意儿在开家长会!"胖子指着瓮中浮出的九百个婴灵。
它们手拉手组成炼魂阵,每个灵体后背都有北斗纹路。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视网膜闪过三秒预警——林九叔正被铁链锁在阵眼处,胸口插着"丙子"钥匙。
地窖突然灌满海水,成群的尸蟞从陶瓮裂缝钻出。
胖子抡起青花瓷瓶乱砸,瓷片划破的尸蟞汁液竟在地面凝成航海图。
陈玄墨趁机扑向阵眼,握住"丙子"钥匙的瞬间,整座古董店突然时空倒转……
1982年的产房景象在西周展开,年轻的林九叔抱着啼哭的婴儿,手术刀正要刺向后颈。
陈玄墨的胎记迸发青光,北斗纹路顺着刀刃反噬,将林九叔震飞撞墙。
婴儿背上的胎记突然离体,化作青光没入陈玄墨眉心。
"原来老子是你上辈子的充电宝!"胖子突然用粤语吐槽,异化的手掌插入炼魂阵。
九百个婴灵齐声啼哭,声波震碎地窖墙壁。
烟尘中浮现出葡京酒店的倒计时——"83天",血色数字下小翠的残影正在消散。
林九叔突然从瓦砾堆爬出,撕开上衣露出同款北斗胎记:"宜家你明啦?"
他手中的铜烟斗裂成两半,露出夹层里的双生契约原件。
胖子突然呕出大团海藻,藻叶间缠着半张船票——"1997.7.1 香港至澳门"。
古董店外突然传来渡轮汽笛,二十年前的"黑潮丸"正在浓雾中靠岸。
甲板上的郑家先祖举起陶瓮,瓮中婴儿的后颈亮着"丙子"青光。陈玄墨的胎记突然与船体共鸣,整条澳门老街的地面裂出白虎山矿脉走向图。
"上船!"林九叔拽着两人跃向甲板。
陈玄墨在失重瞬间回头,看见现在的自己正站在古董店废墟里,后背的胎记渗出血珠,在地上凝成"逆天改命"西个大字......
货轮甲板在暴雨中剧烈摇晃,陈玄墨的后背撞上捆扎陶瓮的麻绳,肋骨的钝痛让他差点松手。
胖子趴在船舷边干呕,吐出的海藻里缠着半张泛黄的航海日志,纸页上的"1997.7.1"被胃酸腐蚀得发黑。
"墨哥!这玩意儿在老子肠子里开派对!"胖子刚吼完,捆陶瓮的麻绳突然崩断。
九十九个贴符陶瓮滚向船舷,瓮口的符咒遇水自燃,幽蓝火焰中浮出婴灵的笑脸。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迸发青光,视网膜闪过三秒预警——甲板即将断裂!
他拽着胖子滚向货舱时,整块柚木甲板在身后塌陷。
坠入海中的陶瓮炸开惨白磷火,映出海底密密麻麻的截龙钢桩。
胖子突然抽搐着跪倒,后背的契约纹爬上脖颈,皮肤下凸起的青筋组成白虎山矿脉走向图。
"跳!"林九叔的吼声从桅杆顶端传来。
两人跃入货舱的瞬间,成箱的阴糖罐头从头顶砸落。
陈玄墨踹开变形的舱门,发现地窖入口正渗出粘稠黑水——竟是古董店地下室的延伸!
腥臭的黑水突然沸腾,九具缠着脐带的尸胎浮出水面。
胖子抡起撬棍砸过去,尸胎裂开的嘴里掉出赌场筹码,边缘刻着"丙子"字样。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记忆闪回中看见小翠的残影正被锁在地窖深处,手腕上拴着青铜钥匙。
"下面有东西在唱粤剧!"胖子突然捂住耳朵。
黑水表面泛起涟漪,《帝女花》的唱腔混着日语军歌从地窖深处传来。
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触水即燃,烧出一条焦黑通道。
地窖铁门被腐蚀得只剩框架,成排的玻璃罐在绿光中摇晃。
最末端的罐体突然炸裂,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军官尸体睁开双眼,防毒面具下传出林九叔年轻的声音:"你们不该来......"
"来你大爷!"胖子抄起玻璃碎片扎向尸体脖颈。
腐肉飞溅的刹那,整座地窖突然倾斜,货轮引擎的轰鸣声变成闷雷。
陈玄墨抓住货架稳住身形,发现罐体标签正在融化——"实验体1997号"变成"郑福海嫡孙"。
尸蟞群从通风管涌出,甲壳上的"731"编号泛着血光。
胖子异化的右臂长出骨刺,横扫时带起的腥风刮落墙皮,露出隐藏的矿脉地图。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北斗纹路在地图上烧出个缺口,显露出白虎山深处的青铜棺椁。
"墨哥!这玩意儿会动!"胖子指着地图上移动的血点。
陈玄墨的视网膜突然覆盖整个货轮结构图,红色光点正聚集在动力舱——二十个林九叔的克隆体正在安装炸药。
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小翠的残影被九条脐带拴在锅炉上。
她的虚影突然凝实,脖颈浮现与陈玄墨相同的胎记:"快走...丙子钥匙在..."话音未落,克隆体们同时按下起爆器。
爆炸的气浪掀翻地窖货架,成罐的尸油流满地面。
胖子滑倒在油污里,后背的契约纹沾到尸油突然暴走,青蛇纹路离体在空中撕咬。
陈玄墨抓住悬垂的铁链荡向锅炉,胎记触到锈蚀阀门的瞬间,整艘货轮发出垂死的金属呻吟。
海水从裂缝疯狂涌入,地窖瞬间变成旋转的漩涡。
陈玄墨在漂浮的契约书中抓住关键一页——"双生契约需断于月蚀之夜"。
胖子突然用日语嘶吼,异化的手掌插入锅炉,拽出个刻满符咒的铁盒。
铁盒开启的刹那,葡京酒店的倒计时投影在波涛中浮现——"82天"。
九枚长命锁从盒中飞出,锁芯射出激光在地窖顶部烧出逃生通道。
陈玄墨拽着胖子向上游时,瞥见海底钢桩群的符文正在重组,拼出"逆鳞"二字。
两人刚爬出货轮残骸,身后传来闷雷般的崩塌声。
澳门码头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扭曲,陈玄墨突然发现掌心契约纹变成了鳞片状。
胖子瘫在礁石上抽搐,吐出个泡发的怀表,表盘玻璃的裂痕正好是白虎山矿脉的缺口。
"这玩意儿...比催命符还勤快..."胖子话音未落,五辆冷冻车冲破雨幕。
车顶的招魂幡无风自动,驾驶座上五个不同年龄的林九叔同时转头,手中的青铜钥匙拼成完整的北斗七星......
(http://www.00ksz.com/book/gefafe-78.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00ksz.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