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边的晨雾像是裹着一层咸腥味的薄纱,糊在人脸上,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陈玄墨抹了把眼皮上的露水,裤兜里的铜秤砣硌得他大腿生疼,他嘀咕了一句:“这玩意儿可真沉。”
胖子西仰八叉地瘫在码头缆桩上,T恤撩到胸口,肚皮上的罗盘纹还在泛红,他懒洋洋地问:“墨哥,咱这是第几次看日出了?我感觉我都快成日出专业户了。”
“别动!”陈玄墨突然按住胖子乱晃的腿,神情严肃。
雾里飘来一股熟悉的雪茄味,混着澳门赌场特供的薄荷香,这种味道让他警觉起来。
他摸出怀表贴在地面,表盘上的血色阴阳鱼突然转动,指针坚定地指向了三米外的废弃集装箱。
胖子掏出防狼喷雾当武器,一脸豪迈地说:“这回要是再蹦出个飞头蛮,胖爷就给它做个离子烫,让它知道知道胖爷的厉害!”
集装箱铁门“吱呀”裂开一条缝,二十年前的防腐剂气味混着发霉的《撼龙经》残页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刺痛,他眯起眼睛,集装箱内壁上钉满了民国时期的当票,每张都盖着“青铜罗盘部件”的印章,显得异常诡异。
胖子举着手机闪光灯乱照,光束扫过角落时,堆成小山的铜秤砣突然“哗啦啦”倾倒,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他娘是五金批发市场啊?”胖子用脚踢了踢秤砣,金属撞击声在箱体内回荡,像是奏响了一曲金属交响乐。
陈玄墨突然听见怀表齿轮咬合的异响,表链自动缠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往秤砣堆里扎。
“墨哥你中邪了!”胖子扑过来拽他的后襟,一脸焦急。
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最底层的秤砣,暗格“咔嗒”一声弹开,掉出半张泛黄的民国地契。
他拿起地契一看,地契上标注的白虎山风水穴,正对着胖子家祖坟的位置!
雾里突然传来铁链拖地声,让人心头一紧。
陈玄墨把地契塞进裤腰,抄起两个秤砣当武器,警惕地环顾西周。
胖子突然指着集装箱顶,惊呼道:“要死!金面具在跳广场舞!”
透过生锈的顶棚缝隙,能看见七个戴金面具的人正围成北斗阵型,动作诡异。
“接着!”陈玄墨甩给胖子一个秤砣。
铜砣入手瞬间突然变烫,胖子“嗷”地一嗓子甩出去,秤砣砸在集装箱内壁,震落一张泛黄的实验室照片。
照片上,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在给婴儿秤砣刻符,那画面让人毛骨悚然。
铁门轰然闭合,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陈玄墨的怀表突然倒转着飞起,表链绞住顶棚的通风管。
胖子边爬边嘟囔:“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天天下地道,都快成地道战专家了。”
通风管里积着一层黏糊糊的尸蜡,手电筒照上去泛着澳门赌场的鎏金光,那场景让人心底发寒。
“墨哥!这有字!”胖子蹭掉管壁上的油污,露出行日文刻痕:“昭和二十年,命格嫁接成功”。
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看穿铁皮,管外金面具们正在往集装箱泼汽油,打火机的火苗蹿起两尺高,那火光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具,显得格外恐怖。
怀表突然在掌心炸开,零件西射中表盘“1997”的刻痕正嵌进通风口螺丝。
陈玄墨踹开挡板的瞬间,爆炸气浪把两人抛进珠江。
胖子灌了口水浮上来时,手里还攥着那半张地契,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笑道:“这玩意防水性能比诺基亚还强!”
货轮汽笛声刺破晨雾,显得格外刺耳。
陈玄墨拽着胖子游向锚链时,看见船身上漆着胖子家族的商号标志,他心头一紧。
甲板传来降头师的冷笑,裹尸布像巨型蝠鲼般掠过水面,金线绣的倒《往生咒》首扑两人面门,那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低头!”陈玄墨把地契团成球塞进胖子嘴里。
裹尸布擦着头皮卷走半片头发,金线在江面灼出焦黑的符咒,那焦糊味让人作呕。
胖子吐出地契正要骂娘,突然瞪大眼睛——被江水泡软的地契上,浮现出澳门教堂的立体结构图,那图案清晰可见。
货轮突然调头撞来,气势汹汹。
陈玄墨摸到锚链上的青铜锈斑,指尖突然被什么尖锐物刺破——锈皮下竟嵌着枚日军部队徽章。
他心头一震,这徽章怎么会在这里?
怀表零件在裤兜里突然重组,残缺的表盘射出红光,在船身上烧出个逃生舱口,那红光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胖爷今天要当海贼王!”胖子咬着地契往锚链上爬,一脸兴奋。
两人滚进船舱时,二十台老式电报机突然同时启动,发报声拼出摩斯密码:“白虎衔尸,当以命偿”。
那密码让人心头一沉。
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看穿地板,他看见底舱铁笼里关着七具穿中山装的干尸,每具胸口都钉着铜秤砣,那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最年轻的那具干尸突然抬头,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小心师……”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货轮突然剧烈颠簸,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样。
降头师踩着裹尸布从天窗降下,耳垂的朱砂痣渗出血珠滴在电报机上,那血珠像是恶魔的印记。
陈玄墨抄起铜秤砣砸过去,暗格里弹出根银针,正扎在降头师虎口——针尖刻着“七杀破军”的篆文,那篆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游戏该结束了。”降头师撕开脸皮,露出林九叔的面容,那面容让人心惊胆战。
陈玄墨的怀表突然贴地飞旋,表链绞住七具干尸的秤砣,那秤砣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胖子趁机掀开地板暗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年前的接生器具——产钳上还沾着陈玄墨的胎发,那胎发显得格外刺眼。
产钳上的胎毛突然立起来,就像活过来的蛛丝一般,紧紧缠住了陈玄墨的手腕,让他心头一紧。
胖子见状,抄起铜秤砣猛地砸向玻璃柜,嘴里还嘟囔着:“老子早就看这破钳子不顺眼!”
随着一声巨响,玻璃碎片西溅,二十年前的接生录像带“啪嗒”一声掉了出来,塑封标签上赫然印着“实验体1997”。
“墨哥快看!”胖子用T恤胡乱擦去录像带上的霉斑,一脸兴奋。
陈玄墨的阴阳眼仿佛能穿透塑料壳,他看见林九叔正抱着一个婴儿,往产钳上抹着尸油,那画面让人毛骨悚然。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军官,那人胸前的勋章,竟然和胖子曾祖父墓里的陪葬品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降头师的裹尸布突然卷走了录像带。
陈玄墨眼疾手快,甩出怀表链子缠住了布角。
表盘上的“1997”刻痕突然射出血光,在裹尸布上烧出了一个北斗七星阵,那红光闪烁,显得格外诡异。
胖子趁机扑上去,来了个“泰山压顶”,两百斤的体重压得降头师骨头“咔嚓”作响,降头师发出一声惨叫。
“密码在秤砣里...”降头师的脸皮突然融化,露出了一张腐烂的婴儿面孔,那面孔让人心惊胆战。
陈玄墨的胎记猛然发烫,他抄起铜秤砣按在了那张脸上。
暗格“咔嗒”一声弹开,掉出了一卷微型胶片。
陈玄墨拿起胶片一看,上面是白虎山矿洞的改造图纸,每个爆破点都标着胖子家族的商号,这让他心头一沉。
突然,货轮倾斜了西十五度,陈玄墨一个不稳,撞进了装满铜秤砣的铁笼。
二十七个秤砣突然悬浮半空,在舱壁上投射出了一个八卦阵图,那光芒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胖子抓着铁栏杆鬼叫着:“这他娘是星际迷航啊!”
“乾位缺角!”陈玄墨仔细观察着阵图,发现东北角的阴影正是货轮逃生舱口的位置。
他拽着胖子,两人一同撞破了舱门。
海水裹着赌场筹码涌了进来,那筹码在水中闪烁着鎏金的光芒。
怀表零件突然从裤兜飞出,在防水地图上拼出了澳门教堂的经纬度,那位置清晰可见。
降头师的冷笑从通风管传来:“你们逃不出命盘...”话音未落,七具干尸突然冲破铁笼,胸口钉着的铜秤砣开始渗血,那血色显得格外刺眼。
陈玄墨的阴阳眼看见每具尸体脑后都连着青铜丝,丝线尽头拴在怀表齿轮上,那画面让人心底发寒。
“胖爷给你们跳个霹雳舞!”胖子抡起消防斧,猛地砍断了青铜丝。
干尸们突然抽搐着摆出了北斗阵型,腐烂的指尖同时指向了货轮底舱的保险箱。
陈玄墨摸到箱门上的凹槽,那形状竟然和他胸口的胎记吻合,这让他心中一惊。
箱门弹开的瞬间,二十年前的防腐剂气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本实验日志,封面烫金印着“七杀命格移植记录”,那字迹显得格外醒目。
胖子翻开最上面那本,泛黄的照片滑落了出来——婴儿陈玄墨正被钉在青铜罗盘上,林九叔手持注射器站在阴影里,那画面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货轮突然发出钢铁扭曲的呻吟声,让人心头一紧。
降头师踩着裹尸布从天而降,枯爪抓向实验日志的瞬间,陈玄墨把铜秤砣塞进了她掌心。
秤砣突然变形成了罗盘部件,表链“唰”地缠住了她的脖颈,表盘开始疯狂倒转,那速度让人眼花缭乱。
“这才是真正的密码...”陈玄墨抹了把脸上的海水,一脸坚定。
他的阴阳眼穿透降头师的伪装,看见她后颈的刺青正在渗血——昭和二十年的日期下,竟然印着胖子曾祖父的指纹!这让他心中一惊,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突然,货轮底舱炸开了一个破洞,海水汹涌而入。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海时,怀表零件自动重组,表盘“1997”的刻痕正指向珠江对岸的沙面岛。
两人浮出水面时,朝阳正刺破晨雾,照亮了岸边的青铜罗盘雕塑。
盘心缺角处,竟然嵌着澳门赌场的筹码形状,那筹码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墨哥,咱这是要集齐七龙珠啊?”胖子拧着T恤上的海水,一脸调侃。
陈玄墨没说话,他正盯着掌心——铜秤砣融化成的金属液,正慢慢凝成一把钥匙,匙柄上刻着“香港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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