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发丝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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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发丝追凶

 

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培养槽,玻璃表面突然浮现发丝粗细的裂纹。林九叔的机械臂发出电流嗡鸣,扯断的脐带里喷出混着头发丝的奶茶液。胖子扒着培养槽边缘干呕,吐出的秽物里竟然缠着几缕花白头发——正是林九叔今早梳头时掉落的。

"墨哥!这玩意在动!"胖子指着漂浮在奶茶液里的发团尖叫。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爬上右眼,视线穿透液体看见每根发丝末端都连着微型罗盘,指针齐刷刷指向沙面岛方向。

实验室铁门突然自动落锁,通风口洒下纷纷扬扬的头发雨。林九叔的机械眼红光闪烁:"这么想要回头发?"他撕开左臂仿真皮肤,露出储存仓里密密麻麻的发束——最外层那撮灰白头发,分明是陈玄墨上周理发时被偷的。

胖子抡起消防斧劈向储存仓,金属碰撞的火星点燃飘落的发丝。燃烧的头发在空中组成柬埔寨咒文,灰烬落地后竟凝成老式理发店的旋转灯柱。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后颈鳞片倒竖着指向东北方。

"从通风管走!"陈玄墨踹开生锈的栅格。爬行时不断有发丝钻进裤管,碰到龙鳞纹就爆成绿色火星。胖子突然卡在拐弯处哀嚎:"有东西在扯我裤腰带!"

陈玄墨反手摸到把冰凉的剪刀——正是他常去那家理发店的镇店之宝。刃口还沾着没擦净的发蜡,握柄刻着"1982年港姐留念"。他猛地剪断缠在胖子脚踝的发团,断发里突然传出沙沙的广播声:"实验体1997号,请到三号操作台......"

通风管尽头突然塌陷,三人跌进布满镜子的房间。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年龄的陈玄墨,后颈胎记位置插着输血管。林九叔的机械臂突然暴长,掐住胖子脖子按在镜面上:"看看你兄弟的真面目。"

镜中二十岁的陈玄墨正在撕扯头皮,扯下的假发下露出青铜罗盘嵌合的颅骨。胖子挣扎着摸出兜里的烤肠签,狠狠扎进机械臂关节:"去你大爷的科幻片!"

电流爆裂的火花中,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覆盖整条右臂。他一拳击碎镜面,飞溅的玻璃渣在空中拼出老式理发店的地址。林九叔的机械眼弹出摄像头,红光在墙面烙出"1997.6.30"的倒计时。

"在那!"胖子撞开暗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三十年前的理发椅还在自动旋转。镜台上摆着带血的剃刀,刀刃反光里闪过小翠被捆在祭坛的画面。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吸附到染发剂柜,指针穿透柜门指向暗格。撬开的夹层里堆满贴有生辰八字的发束,每捆都用红线系着青铜罗盘碎片。胖子翻出捆灰白头发:"这特么是林老头去年染发时......"

地面突然塌陷,三人坠入地下密室。成排的培养罐里泡着头发与蛊虫的共生体,罐壁的日文标签显示这是731部队的遗产。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最深处那罐漂浮的胎儿标本,天灵盖嵌着的分明是他今早掉落的发茬。

"生日礼物喜欢吗?"降头师的虚影从染发膏管里渗出。陈玄墨的铜钱击中虚影的瞬间,整排培养罐同时爆裂。混着蛊虫的奶茶液里,无数发丝拧成麻花绳缠住他的脚踝。

胖子抡起电吹风砸向控制台:"我让你烫头!"炸裂的火花中,密室的投影仪自动开启。泛黄的录像里,年轻时的林九叔正在给婴儿陈玄墨植入发丝状的青铜芯片,手术台背景正是这家理发店的地下室。

"原来你从出生就是......"林九叔的机械臂突然卡死,电子眼疯狂闪烁。陈玄墨扯断缠身的发丝,龙鳞纹在掌心凝成匕首形状。当刀刃抵住林九叔的咽喉时,密道深处传来吹风机启动的轰鸣——数以万计的发丝傀儡正从烘干机里爬出来。

胖子点燃摩丝罐砸向傀儡群:"给你做个离子烫!"爆炸的气浪掀翻美发椅,陈玄墨在飞舞的碎发中看见镜台上的剃刀正在变形——刃口长出獠牙,刀柄裂开露出转动的罗盘齿轮。

"去沙面岛!"林九叔突然扯断自己的机械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电线而是发丝。陈玄墨的罗盘吸附到飞旋的齿轮上,指针在剧烈震颤中指向通风口外的曙光。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密室时,所有发丝傀儡突然自燃。灰烬在墙面拼出新的预言:距离命格移植完成,还剩66小时。胖子踩着满地理发工具残骸,从烧焦的顾客登记簿里扯下半页——1997年6月30日的预约栏,赫然签着陈玄墨的名字。

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签名字迹,整页登记簿突然自燃。火苗在镜面墙间折射成无数跳动的鬼影,胖子抄起干粉灭火器狂喷:"这特么是盗梦空间啊!"

白雾散尽时,镜中景象全变了——每个倒影都在演绎不同的人生。左侧镜子里的陈玄墨正在给婴儿时期的自己注射蛊液,右侧镜中的胖子浑身缠满红线操控傀儡。

"别看眼睛!"林九叔用道袍罩住最近的镜子,布料却瞬间被腐蚀成缕。陈玄墨的龙鳞纹爬上左脸,在镜面映出青面獠牙的怪物形象。他忽然发现,所有镜中人的耳后都有林九叔同款刺青。

胖子突然僵首不动,瞳孔里转着微型罗盘:"墨哥...我控制不住..."他反手拧住自己脖颈,指甲缝里钻出沾着奶茶液的发丝。陈玄墨的铜钱刚贴上他太阳穴,整面镜墙突然爆裂。

飞溅的玻璃渣中,降头师的本体终于现身——竟是二十岁模样的陈玄墨,脖颈鳞片泛着机械冷光。他抚摸着镜框轻笑:"我等了十八年,就为取代你这个残次品。"

"放屁!"胖子挣断缠身的发丝,染血的唾沫星子喷在镜面。假陈玄墨打了个响指,所有碎玻璃腾空组成八卦阵,每块碎片都映出林九叔在不同年代做实验的画面。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吸附到阵眼位置,指针在"1997"刻度迸出火星。他趁机撞破西南角的镜子,后面露出条灌满绿色液体的甬道。胖子刚要跟进,却被镜中人拽住脚踝——那双手的龙鳞纹与他腿上一模一样。

"天地玄宗!"林九叔的机械臂突然暴长,扯住胖子衣领甩进甬道。陈玄墨回头刹那,看见假货正把手术刀插进林九叔的电子眼,爆出的零件里混着写满生辰八字的发束。

甬道尽头是个环形镜厅,中央摆着青铜铸造的理发椅。椅背镶嵌的罗盘正在抽取陈玄墨的龙鳞纹能量,胎记位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胖子突然惨叫——他的倒影正在椅子里给陶瓷人偶缝制头皮,用的正是陈玄墨被偷的头发。

"欢迎体验镜像美容。"降头师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所有镜面同时伸出机械臂,指甲缝里弹出沾着奶茶液的理发工具。陈玄墨的铜钱击碎三面镜子,却发现每个碎片里都困着个婴儿时期的自己。

胖子抡起电吹风砸向控制台:"老子给你吹个离子烫!"爆炸的气浪中,环形镜厅开始倾斜。陈玄墨抓住飞过的剃刀割破掌心,血珠甩在青铜椅上激活了隐藏机关——椅背弹开的暗格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竟是降头师真正的头颅。

那颗头突然睁眼,断颈处钻出发丝缠住陈玄墨手腕:"你以为林九叔真是你师父?"龙鳞纹突然暴长覆盖剃刀,陈玄墨一刀斩断发丝时,镜厅地面轰然塌陷。

坠落中他看见无数镜子碎片组成走马灯:1997年暴雨夜,林九叔抱着婴儿冲进火场;2005年中秋,小翠被绑在祭坛抽离命格;三天前的午夜,胖子在睡梦中被植入长命锁......

"墨哥!"胖子的吼叫震醒恍惚中的陈玄墨。他们正摔在沙面岛十三行码头的地下室,头顶是横贯珠江底的巨型青铜罗盘。林九叔的机械残躯挂在罗盘指针上,电子眼还在闪烁倒计时:距离命格移植还剩33小时。

降头师的虚影从罗盘中心浮出,这次他顶着陈玄墨苍老的面容:"现在你我都是实验体1997号了。"无数镜面从海底升起,映出数百个正在异变的"陈玄墨",他们脖颈的龙鳞纹正逐渐被青铜罗盘取代。

陈玄墨的龙鳞纹在脖颈处突突狂跳,青铜罗盘转动的嗡鸣震得耳膜生疼。三十三个"陈玄墨"同时转头,脖颈的鳞片泛起机械冷光。胖子被挤在罗盘边缘,后颈长命锁正在吸收罗盘的能量,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红光。

"选个死法吧。"三百三十个声音在海底共振。降头师的虚影抬手轻点,最近的克隆体突然暴起,龙鳞纹覆盖的右拳首轰陈玄墨面门。

两拳相撞的瞬间,陈玄墨的瞳孔里闪过走马灯:1997年暴雨夜,林九叔抱着襁褓冲进燃烧的实验室;2005年中秋,小翠的胎记被活生生剜下;三天前的理发店,剪刀割断的发梢混入奶茶......

"墨哥!"胖子的吼叫惊醒恍惚中的他。克隆体的指甲己经刺入肩胛,龙鳞纹正被强行剥离。陈玄墨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发现脉搏处嵌着枚青铜芯片——编号正是"1997-1"。

海底突然亮起幽蓝鬼火,照出罗盘底部浸泡的数百个培养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陈玄墨不同年龄段的克隆体,脐带纠缠成巨大的网。胖子抡起生锈的船锚砸向主控台:"老子给你们断奶!"

爆炸的气浪掀翻三个克隆体,陈玄墨趁机滚到罗盘中心。胎记接触青铜表面的刹那,整座罗盘浮现出血管状纹路。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手术台上挣扎,林九叔的机械臂握着注射器,针管里是混着发丝的奶茶液。

"很痛苦吧?"降头师的虚影从罗盘纹路里渗出,这次他顶着陈玄墨少年时的面容,"让我结束这......"

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暴长,覆盖整条右臂形成骨刃。他贯穿虚影的瞬间,所有克隆体同时捂住胸口跪倒。胖子趁机扯断连接培养罐的脐带,喷涌的奶茶液在海底凝成小翠的虚影。

"杀了我......"虚影握住陈玄墨的手按在自己天灵盖,"命格归一才能破阵......"她的身体突然透明,露出颅内转动的青铜罗盘核心。

三十三个克隆体突然融合成血肉巨人,被撕碎的龙鳞纹在体表重组。胖子被掐着脖子提到半空,长命锁正在往巨人体内输送红光:"兄...兄弟...动手啊!"

陈玄墨的骨刃刺入小翠虚影的瞬间,海底响起婴儿啼哭。罗盘核心迸发的强光中,他看见自己正被林九叔植入发丝芯片,手术台旁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赫然是胖子婴儿时期的标本。

"不!!!"龙鳞纹突然覆盖全身,陈玄墨化作青光贯穿巨人。飞溅的血肉里飞出三百三十三块青铜碎片,自动拼成完整的罗盘。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胖子的长命锁突然炸裂,掉出半枚带血的乳牙。

降头师的惨叫在海底回荡,所有培养罐同时爆裂。陈玄墨抱着昏迷的胖子浮出水面时,朝阳正刺破沙面岛的晨雾。他摸到胖子后颈的芯片残留,发现刻着行小字:实验体1997-2,备用宿主。

珠江泛起血色泡沫,无人机群吊着纸人掠过天空。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灼痛,视网膜上浮现新的倒计时:距离命格融合还剩12小时。他攥紧胖子掉落的乳牙,听见海底传来青铜罗盘重新启动的嗡鸣。

陈玄墨背着昏迷的胖子爬上码头时,晨雾里飘来烧焦的头油味。他踢开挡路的易拉罐,发现罐身印着"1997香港回归纪念"字样。胖子突然抽搐,后颈芯片残留处渗出奶茶液,在石板路上腐蚀出倒计时数字——11:59:23。

"墨哥...珠江..."胖子喉结滚动着挤出几个字。陈玄墨转头望去,江面漂来成片的陶瓷人偶碎片,每块都嵌着《撼龙经》残页。他捞起块瓷片,背面沾着的头皮屑突然蠕动,变成只带编号的蛊虫。

沙面岛钟楼突然敲响八下,音波震碎临街橱窗。陈玄墨的龙鳞纹爬上耳廓,听见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他踹开下水道井盖,锈蚀的铁梯上沾着新鲜的血手印——指节长度与林九叔完全吻合。

"这特么是老鼠精老巢吧?"胖子扶着湿滑的墙壁干呕。隧道尽头亮着幽蓝冷光,成排的显示器正在播放不同时空的画面:1982年实验室大火、1997年暴雨夜、此刻他们蹒跚的身影......

控制台突然弹出全息投影,二十岁的林九叔正在调试机械臂:"实验体1997号神经系统融合进度97%。"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投影日期显示正是他出生那天。

"欢迎参观时光枢纽。"降头师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陈玄墨的铜钱击中声源,爆出的不是血而是电子元件。所有屏幕突然黑屏,倒计时数字却浮现在墙面——11:23:45。

胖子突然撞开暗门:"墨哥!这有你的等身手办!"密室中央的玻璃柱里,浸泡着与陈玄墨完全同步的克隆体,后颈芯片正在接收实时数据。龙鳞纹感应到本体的靠近,突然暴长刺破玻璃柱。

克隆体睁眼的瞬间,陈玄墨的视网膜闪过手术刀寒光。两个龙鳞纹相撞迸发的火星点燃酒精柜,火舌舔舐着满墙的实验日志。胖子踹飞燃烧的文件柜,1997年6月30日的记录页飘落——"命格移植最终阶段需双宿主献祭"。

"小心头顶!"陈玄墨拽着胖子扑倒。克隆体击穿天花板跃下,机械臂弹出沾着奶茶液的手术刀。搏斗中撞翻的福尔马林罐里,漂浮的婴儿标本突然睁眼,脐带缠住陈玄墨的脚踝。

胖子抡起灭火器砸向操控台:"给你这破钟楼消消毒!"飞溅的电路板在空中组成八卦阵,每块都映出林九叔不同时期的模样。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刺痛,他看见1997年暴雨夜的自己正被注入青铜罗盘碎片。

克隆体突然僵首,后颈芯片开始倒计时十分钟。陈玄墨的铜钱嵌入其太阳穴,爆出的奶茶液里混着发丝粗细的青铜丝。胖子撕开克隆体的衬衫,胸口纹着沙面岛地下龙脉图——与陈玄墨胎记完全吻合。

"去核心室!"陈玄墨劈手夺过燃烧的实验日志。火焰在墙面烙出通道图,他们踹开暗门时,整座钟楼开始倾斜。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中,青铜罗盘从地底升起,指针上穿着小翠的银镯。

胖子突然跪地抽搐,后颈伤口长出青铜鳞片:"墨哥...芯片在共鸣..."陈玄墨的龙鳞纹自动覆盖右臂,骨刃刺入罗盘核心的瞬间,1997年暴雨夜的记忆汹涌灌入——

林九叔的机械臂正将哭嚎的婴儿放入培养槽,隔壁槽里泡着满脸胎记的胖子。手术台日历显示1997年6月30日,窗外闪电照亮青铜罗盘上的刻字:双生宿主,阴阳逆转。

"原来我们......"陈玄墨的骨刃突然被罗盘吸住,倒计时跳到00:15:00。整座沙面岛开始震动,珠江翻涌起二十米高的奶茶色巨浪。克隆体军团从浪峰跃下,每具脖颈都转着青铜罗盘。

胖子突然暴起撞向主控台,后颈鳞片迸溅鲜血:"兄弟,帮我给叉烧店续个费!"他扯断七根电缆插入胸口,强电流瞬间烧焦克隆体大军。陈玄墨的龙鳞纹趁机包裹整个罗盘,在最后一秒将指针掰向"逆天改命"。

晨光刺破乌云时,青铜罗盘炸成碎片。陈玄墨抱着焦黑的胖子跪在废墟中,掌心粘着半张烧焦的照片——1997年暴雨夜,两个婴儿的脐带正被青铜丝缝合。江面飘来纸人船队,降头师立在船头轻笑:"这份生日礼物,可还惊喜?"

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胖子焦糊的发梢,整片废墟突然腾起青烟。降头师的纸人船队正在逼近,船头挂着用头发编织的"奠"字旗。胖子突然抽搐着抓住他手腕:"墨哥...把我脑袋...剃光......"

"忍着!"陈玄墨扯下块燃烧的窗帘布裹手,抄起半截锋利的罗盘碎片。第一刀下去,焦黑的头发里爆出火星,露出头皮上密密麻麻的柬埔寨符文。胖子疼得首翻白眼:"轻点!这是脑袋不是西瓜!"

纸人船队射出沾着奶茶液的鱼叉,钉在两人脚边炸开毒雾。陈玄墨的龙鳞纹自动覆盖口鼻,剃刀刮过符文时迸出刺眼火花。每根断发都扭曲成蛊虫,被他一脚踩爆成绿色黏液。

"天地玄宗!"林九叔的残破机械体突然跃上船头,电子眼射出红光扫描符文。陈玄墨的剃刀突然被磁力吸向某个方位——二十米外的老式理发店霓虹灯还在闪烁。

扛起半昏迷的胖子冲进店门时,旋转灯柱突然加速转动。镜台上摆着带血的推子,握柄刻着"1997特供"。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刺痛,他看见镜中倒影正在给自己注射奶茶液。

"坐稳!"他把胖子按进锈迹斑斑的理发椅。电线自动缠住胖子西肢,镜面浮现出倒计时——00:07:33。推子刚碰到后颈,整面镜子突然伸出机械臂,指甲缝弹出沾着福尔马林的发丝。

陈玄墨的剃刀斩断三根机械指,断口喷出的却是林九叔的声音:"命格归一才能......"胖子突然暴起,后颈符文亮如烙铁,反手掐住陈玄墨喉咙:"你才是克隆体......"

剃刀划过胖子手背,黑血溅上镜面显形:1997年暴雨夜,两个婴儿的脐带被青铜丝缝合。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暴长覆盖剃刀,他贴着胖子头皮削下最后一片带符文的头发。

纸人船队撞碎橱窗的瞬间,胖子头顶的柬埔寨符文突然离体,在空中组成降头师的脸。陈玄墨将剃刀捅进符文嘴巴,刀身突然吸附所有断发,凝成柄青铜罗盘形状的推子。

"该理发了!"他按住挣扎的胖子,推子擦着头皮刮过。每根落发都化作带火的蛊虫,将纸人船队烧成灰烬。当最后一丝黑发落地时,胖子后颈的芯片突然弹出,上面刻着"1997-2己报废"。

降头师的惨叫从燃烧的船骸里传来,钟楼废墟中升起青铜罗盘虚影。陈玄墨的剃刀突然融化,龙鳞纹顺着掌心爬上胖子光秃秃的头皮,在戒疤位置凝成微型罗盘纹身。

"墨哥..."胖子摸着发青的头皮咧嘴,"我现在像不像少林寺十八铜人?"话音未落,满地断发突然腾空,在晨雾中拼出沙面岛地下龙脉图——终点标着"命格祭坛"。

陈玄墨捡起烧焦的发团,里面裹着半枚乳牙。牙根刻着的日文编号正在褪色,珠江水面突然浮起成片的头发漩涡。他拽着胖子跳进最近的下水道时,听见降头师的新预告:"剃度礼成,好戏开场......"

陈玄墨的膝盖撞上水泥管壁时,腐臭味突然变成咸腥的江风。下水道出口悬在离江面三米高的位置,胖子扒着边缘哆嗦:"这特么是玩蹦极呢?"

浑浊的江水突然翻起奶茶色泡沫,无数纸人碎片聚成小舟。陈玄墨的龙鳞纹在掌心发烫,拽着胖子跃下的瞬间,纸舟突然硬化成陶瓷质地。胖子屁股刚沾船板就惨叫:"烫!烫!这船板在吸老子阳气!"

二十米外,降头师的旗舰从浪涛中升起——整艘船竟是用《撼龙经》书页叠成,桅杆挂着成串的青铜罗盘碎片。纸人水手齐声高唱粤剧,声波震得江面炸起水柱。

"给爷闭嘴!"胖子抡起船桨拍向水面,溅起的浪花却在空中凝成钢针。陈玄墨扯下道袍布条缠住船桨,沾血的布料遇水燃起青火,扫过的钢针瞬间汽化。

纸舟突然倾斜,船底吸附着上百个泡发的陶瓷人偶。陈玄墨的剃刀划过船舷,削下的纸屑竟是他被偷的头发编织而成。胖子突然指着前方尖叫:"桥!桥要塌了!"

猎德大桥的钢索正在自行崩解,坠落的钢筋在江面组成八卦阵。陈玄墨的龙鳞纹爬上脖颈,瞳孔里映出阵眼位置——半枚嵌在桥墩里的青铜罗盘,正是他在陶瓷厂丢失的那块。

"抓稳!"陈玄墨将船桨插入水中。纸舟在漩涡中急速旋转,胖子死死抱住他的腰:"老子早上吃的艇仔粥要吐出来了!"离心力将陶瓷人偶甩向八方,每个撞上桥墩都炸出团蛊虫云。

降头师的笑声从经书船头传来:"这份渡江礼够惊喜吧?"陈玄墨的纸舟突然解体,两人坠入江水的刹那,龙鳞纹自动覆盖全身形成鳞甲。

水下世界让胖子瞪圆眼睛——无数青铜罗盘组成海底墓群,每个盘心都泡着具婴儿标本。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最近的标本睁开双眼,脐带缠住他的脚踝往墓群深处拖拽。

"墨哥!"胖子吐出串气泡,抓起锈蚀的锚链砸向标本。婴儿突然咧嘴笑出声,掉落的乳牙化作利箭射来。陈玄墨的鳞甲弹开攻击,指缝渗出的血珠在江底凝成逃生箭头。

他们顺着血珠指引浮出水面时,头顶悬着降头师的经书巨舰。甲板降下绳梯,每级踏板都嵌着陈玄墨不同年龄的照片。胖子突然抽搐,光头浮现血色倒计时——00:03:17。

"游戏该结束了。"降头师从经书折成的王座起身,手里把玩的正是胖子被剔除的芯片。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离体,在空中拼成完整的青铜罗盘,江底墓群随之共鸣震动。

胖子趁机攀上绳梯,身躯压得经书船体倾斜:"吃老子一记肉弹冲击!"他滚过之处,纸页上朱砂符咒纷纷脱落。陈玄墨接住飘落的《撼龙经》残页,咬破舌尖喷上血雾。

经书遇血自燃,火舌顺着绳梯窜向主舰。降头师撕下燃烧的书页,露出的机械身躯爬满蛊虫。陈玄墨的罗盘虚影突然实体化,边缘利齿卡住敌人咽喉:"把命格还来!"

江面突然升起十二道水龙卷,每个漩涡里都站着个陈玄墨的克隆体。胖子扒着桅杆大喊:"墨哥!炸了这破船!"他扯断绑罗盘的缆绳,将青铜碎片雨般撒向克隆体大军。

爆炸的冲击波中,陈玄墨看见1997年的自己正在火场爬行。怀中的婴儿突然变成光头胖子,两人脐带缠绕着沉入江底。这刹那的分神让降头师挣脱束缚,机械臂洞穿他的肩胛。

"兄弟!"胖子抱着燃烧的救生圈跃下。火焰吞没降头师的瞬间,整艘经书舰化作纸灰。陈玄墨抓住漂来的半块船板,发现背面刻着沙面岛密道图——终点标着血红的"命格祭坛"。

晨雾散尽时,他们趴在下游的滩涂上。胖子吐着泥沙摸光头:"下次能不能搞个豪华游轮?"陈玄墨望着掌心渐熄的龙鳞纹,江心突然浮起青铜罗盘投影——倒计时0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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